韩炀把锅插上电,四平八稳的坐在楚行暮的椅子上把赵忱带过来的火锅锅底放进了锅里,白瑶感叹道:“韩法医还会做饭啊?”
    韩炀忧愁的叹气说道:“唉,年复一年被楚行暮逼出来的。”
    唐哲问道:“楚队经常去法医部蹭饭吗?”
    “他是那样的人吗?我几次相亲都让他间接给我弄黄了,单身男人不容易啊,热乎饭都得自己做。”
    赵忱和齐少承举双手赞同,又一年过去了,刑侦队的脱单率只有10%,还是楚行暮自己一个人占的。
    年末结课,音乐室也要放假了,李潇文年前最后一次去音乐室,早两天他就接到了楚行暮的电话,说盛长霄想见他一面,可李潇文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如果说之前他稍微能理解盛长霄的所作所为,那在他得知后来他绑架宋闫、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后他没办法像以前一样面对盛长霄。
    李潇文的心里其实很抵触这些,他同情盛长霄的经历,不认同盛长霄的做法,所以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盛长霄见与不见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和一个杀人犯做了十多年的朋友,知道真相以后正常人都会避之不及再也不想跟对方有任何牵连。
    他犹豫着走出了音乐室,锁上门然后看着手里的钥匙沉思,这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李潇文转头一看,一个女人领着一个看起来很木讷的小男孩往上走,李潇文认出来那个小男孩是江然。
    他突然想起来闻缇好几次试探他,有没有在音乐室里见过江然,闻缇还在江然面前拉小提琴,并且得到了江然的回应,如今想来江然当时在音乐室里碰到的人肯定是盛长霄。
    如果江然无意间闯入音乐室,发现他和宋闫在里面,按照盛长霄一不做二不休的性格他肯定不会放任江然离开,怎么还会给江然拉小提琴听?
    李潇文觉得盛长霄还有些良知和人性,他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去见盛长霄,他想听一听盛长霄的解释,了解这个发生在自己身边的音乐悲剧。
    夏辞和陈俞尧到了南公馆,秦晚跟侦探社里的所有人都在等他们,就连徐婧茹也来了,唯独缺了楚行暮。
    秦晚问夏辞:“楚行暮人呢?”
    夏辞回答说:“谁知道上哪儿逍遥快活去了。”
    秦晚收拾了东西拿着拿着车钥匙说:“回头可别说我抠门请客不叫他啊。”
    陈俞尧问道:“去哪儿吃饭啊?”
    “龙景轩,我一个生意人请客也不能太寒酸,去高档餐厅要是被人看到我请刑侦队和缉毒队的两个队长吃饭,回头再把你们当成警察队伍里的败类,我就是长十张嘴都说不清。”
    一行人转移阵地去了龙景轩,下午两三点陈俞尧和秦晚许媚一起去了许池的墓地,陈俞尧和许媚放完花,跟许池说了几句话,两人就先回了车上,等他们走了以后秦晚仔仔细细的把墓碑和碑台上的雪用手扫干净,手都冻红了也不觉得冷,秦晚蹲在墓碑前用手摸着那个冷冰冰的名字,摸了一会儿突然就哭出来了。
    他想把这五年的所有经历都分享给许池,想告诉许池没有他的五年他有多难熬,他一直去白马寺烧香许愿,希望能在梦里梦到他,可五年过去他没有梦到过许池一次。
    秦晚从怀里拿出那张他一直贴身带着的照片和两颗子弹,坐在碑台上泣不成声。
    他们相爱十年,到头来许池留下的只有一个名字,时时提醒秦晚这个人是真的存在过,他的余生是许池用命换回来的。
    秦晚听到身边越来越近的“沙沙”声,猛的抬起了头,闻缇和楚行暮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随后秦晚用袖子抹了一下脸,站了起来。
    闻缇走上前去给秦晚递了几张纸巾,秦晚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戒指,接过纸巾说道:“谢谢。”
    楚行暮绕过他们把一束鲜花放在碑台上,然后站起来跟秦晚说:“你没辜负他的期望,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秦晚苦笑了一下:“我再成熟他也回不来了。”
    楚行暮一时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岔开话题,“往后几年我还得请你帮忙呢,你可别一气之下连侦探社都关了。”
    南公馆侦探社本来就是秦晚为了方便查许池的案子才开的,他本职是安防公司的老板,秦晚想了一下说:“我早就想关了侦探社。”
    楚行暮看了一眼闻缇,揽着秦晚的肩膀背着闻缇说了一会儿话,两人时不时看一眼闻缇,闻缇站在原地安安静静的等他们说完话。
    最后他们不知道达成了什么交易,相视一笑,秦晚走到闻缇身边递给他一张名片,说道:“闻总经理,我想以安防公司老板的身份认识一下你。”
    闻缇的视线从楚行暮脸上转到秦晚脸上,非常直白的说:“抱歉,闻氏集团还没有涉足安防行业。”
    秦晚把名片往闻缇手里一塞,说道:“生意都是谈出来的,你别这么着急拒绝,说不定以后还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呢。”
    闻缇看向楚行暮,楚行暮朝他点头,秦晚把手揣进衣兜里回头看向墓碑说道:“我先走了,老陈他们还等着呢。”
    闻缇走到楚行暮身边跟他一起目送着秦晚走下台阶,他把名片塞回楚行暮手里,不太情愿的说:“大雪天让我陪你过来就是看你和秦晚当着我的面打闻氏集团的主意?”
    楚行暮笑道:“我能打闻氏集团什么主意,顶多替你未雨绸缪一下,你们公司里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