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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水寨的数十条船只在江面上搜寻了许久,却依然没有找到那艘模样明显的大船,不免有些意外。夏栖飞听着手下的回报,冷冷地眯起了双眼,说道:“看来那些人没有下来……那箱子没那么容易搬下船,应该还在阳州附近,你们去查了没有?”
    那名头上裹着白布抵挡江风的汉子一愣,窘迫说道:“属下们算着时辰,两天的时间,船应该到了沙州附近……没想到对方竟然死赖着不走。”
    夏栖飞恼火无比,险些一脚就踹了过去,骂道:“你是猪啊!”略顿了顿,他阴沉喝道:“往上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不济也要把那艘船给我拖回来!”
    那汉子领命而去,没有注意到寨主这句话显得信心已经开始不足起来。
    夏栖飞坐在桌边,气鼓鼓的许久不能平静,这半年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半年,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来干扰自己,不然筹划已久的复仇大业就要再重新谋划了。
    一口灌掉碗中的冷茶,激的他反而有些发热起来,眼中露出两抹戾狠的神色,干脆走到了中庭,等着兄弟们传来的好消息。他解开了胸前的襟扣,露出横肉上面的道道疤痕,只是这些疤痕有些奇怪,齐齐整整地并排着,不像是江湖厮杀中落的刀伤斧痕,反而像是被人捆住后狠狠鞭打一般。
    ……
    ……
    中午的时候,一艘大船缓缓驶离了阳州繁华热闹的码头,向下游行去。
    同一时间,数十条江南水寨的船气势汹汹地逆流而上,冒着夜行的危险,寻找着敌人的踪迹。
    上天没有故意安排捉迷藏的时间,在太阳还没有沉下山去之前,双方终于在大江这一段里最平缓的镜泊弯一带遇上了。
    数十条船只迅疾而上,水匪们天生的操舟能力在此时得到了最有效地发挥,不过几个变阵,便将那艘大船围在了江心。
    江南水寨的船小心翼翼地将京都来船围在正中,为首那艘三翼飞船向大船处靠了过去,大船此时已经停了下来,似乎是放弃了抵抗。
    三翼飞船上的水寨头领朝着大船上喊道:“船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接受检查。”(请原谅我的懒惰)
    大船上面依然是一片沉默。
    水寨头领面色微凛,比划了一个手势,同时间内一共六艘船靠了过来,伸出长长的绣竿,有些困难地勾住了大船的舷板,取出了身上的短刀,准备强行登船。
    便在此时,大船忽然动了起来!
    这一动便是全力加速,以令这些水匪们瞠目结舌的速度,向着包围线的外面冲了过去,刹那间,大船巨大的带动力量,将刚刚搭在船舷上的绣质长钩全部撕碎,十几个正在向上攀爬的水匪惨兮兮地堕入水中,激起浪花无数,江面上一片混乱!
    而正面堵着的那艘水寨大船,就这般毫无花俏地与京都来船撞上了——然后毫无花俏地一转头,一折腰,袅袅婷婷地就滑了开去。
    当然,这个美妙的动作,伴随着甲板破裂,水手惊呼的难听伴奏。
    ……
    ……
    尾部留下一道白色的水浪,京都来船疾速地向着下游驶去,只在这片镜泊一般的江面上,留下了无数木屑与在水面上沉浮着的水匪们。
    水寨首领抓住船只边缘,在大浪之中稳定住自己的身形,瞠目结舌看着那条大船的船尾,心里震惊异常,这艘船……也太结实了吧!而且由完全静止到这么快的速度,这操船的水手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比自己的水准似乎还要高些!
    京都来船上的水手,全部是当年被撤泉州水师的校官们,常年研习的便是水战之术,操控大舟水战的水准,自然要比这些江南水寨玩蚂蚁吃象的船工们要强许多。
    只是江面行舟,因为害怕水下礁石,不敢妄直横行,所以京都来船上面没有挂满帆,和那些水师用的三翼飞船比起来,在速度上并不占什么优势,京都来船只冲了一道防线,便马上被随之而来的十余艘飞船跟住了。
    此时江面半江瑟瑟半江红,京都来船在先,江南水寨群舟在后,疾速向下流冲去,在水面上划出无数道淡色的伤痕,搅得黄色江水好生不安,成了个百舸竞流的美妙画面。
    “用甩钩!”
    眼见着那艘京都来船气势汹汹,而且船身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竟然如此结实,江南水寨的头目大声喊叫着,同时比了几个手势。虽然江风极大,一转眼便将他的话语吹到了天边去,但看着他的手势,围住大船的那些水贼们很有默契地取出了一堆绳索,往大船上抛去。
    十几条绳索破空而去,画了道漂亮的弧线准确地落在了大船甲板上,水匪们的手法极其娴熟,果然是做惯了这等熟练工种。众人接着将手一紧,绳头带着的挂钩便牢牢挂住了船板,此时双方速度相近,绳索又不是竹子这种硬货,众水匪不再担心什么,手脚利落地沿着绳子便开始往大船上爬。
    ……
    ……
    又是爬到一半,可怜的一半时,大船边舷之上打开十几个隔板窗口,每个窗口里都伸出了一枝长钩或是长斧,恶狠狠地向绳上那些人砍了下去——只听着刀风阵阵,惨呼连连,血花随江风四散,残肢共浊浪而下,一个照面间,水匪们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