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叶南枝忽然叫了程玉莹一声,还真是把程玉莹给叫得怔愣了一下。
    “北山身上的伤早就好了,有我在,他总不敢不爱惜自己的。对了,我们从蒙古国还带回一些难得的滋补蒙药,回头我给大嫂和大哥送些去,不说治病救命,但强身健t,总是有用处的。我看大嫂b先前瘦多了,大哥看大嫂这样,一定很心疼吧?”
    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戏子,是在宣示主权,划清界限么?程玉莹被她噎得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厉北山的脸上,藏也藏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看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厉北山故作怨怪地对叶南枝说道:“别人弱不弱、瘦不瘦的,我不知道。你跟着我受苦受累了这些日子,身子是显见的不好了。现在既然跟我回家了,就好好听话,慢慢调理。我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把你养成一个健健康康的胖丫头!”
    厉北山满眼的宠溺,看得程玉莹心里难受得紧。而厉骁骁对此,则是万分诧异,从前那个对谁都不冷不热的二哥,现下怎么变得这般嘴甜、体贴起来?看来这个二嫂,已经把她的二哥牢牢地控在了手里。
    “二哥,你真酸!”
    厉骁骁对厉北山的评价,丝毫没有起到让他收敛的作用。他执着叶南枝的手,语气更加温柔地说道:“我带你去见见父亲、母亲,完事儿了之后,我就带你回我们的院里。前阵子重新修整过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叶南枝轻轻点头,俩人一副琴瑟和鸣、夫唱妇随的模样,叫人看了好不欣羡。
    “那好,大嫂、三妹,我们就先不多聊了,父亲母亲还在等着我们,先告辞。”
    厉北山说完这话,也不打算等她们回应,便拉着叶南枝的手,往内院走去。
    主院厅堂内,厉震霆、胡氏正坐高堂。分列下首的,依次是厉家长子厉北岩,厉家大女婿中泽一郎,以及厉家长女厉学敏。
    待到厉北山进门,除了二位长辈依旧端坐外,中泽一郎、厉学敏夫妻已是起身相迎,就连坐在轮椅上的厉北岩,也是调转了轮椅的方向,对他的二弟以及那位弟妹颔首微笑。
    厉北山拉着叶南枝的手,一直走到长辈跟前施礼时,才舍得放下。
    “父亲安好,母亲安好。”
    叶南枝也跟着厉北山唤了一声父亲、母亲,并向他们行了蹲安礼。
    胡氏起身,将她搀起,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慈睦的笑:“老二家的,快快起来。这一趟,着实辛苦你了。”
    “谢谢母亲。”叶南枝也微笑着起身,轻扶胡氏,将她又送回座上。
    “都坐吧。”
    厉震霆的手轻轻一挥,下人们鱼贯而入,将各色的茶点都端了上来。
    茶,是帅府中难得一见的茉莉花茶。
    厉北山的心,倏地一颤。
    点心,也并不是府中所制。萨其马、糖火烧、开口笑、糖耳朵、咯吱盒……每样,那都是北平城特有的吃食。
    厉北山心中忽而豁然。
    此番他战胜而归,父亲虽还未对他进行嘉奖,但他已从许多小细节上,看出了父亲的态度。
    他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叶南枝,会心一笑。
    厉震霆抬手,用杯盖轻刮了两下浮在茶汤上的茉莉,语气和悦地说道:“这场仗,打得不错。还有你媳妇儿,也立了一大功。”
    “谢谢父亲,这是我们分内之事。”厉北山谦逊地回答道。
    厉震霆点点头,啜了一口杯中的花茶,“你的奖赏,回头军部自会研究决定。至于你媳妇儿的功过,我是要与你好好说一说的。”
    父亲总是习惯先扬后抑,这话说得厉北山心中沉了一沉。
    “老二媳妇儿。”厉震霆说着,瞟了叶南枝一眼。
    叶南枝起身,心中惴惴地又站到厅堂中间,“父亲您请吩咐。”
    厉震霆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脸上依然不见过多的表情,“老二知道,我们家历来是论功行赏,赏罚分明。此次军中鼠疫之患,你立有大功。我思前想后,也不知赏你点什么好。这样吧,你想要何物,你自己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应了你。”
    “我……”这突如其来的奖赏,让叶南枝不知该如何作答。
    “没关系,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管我要就行。但是功过不相抵,一码归一码,这也是我们厉家的规矩。”
    厉震霆刚说完这话,厉北山便急忙起身,与叶南枝站到了一起。
    “父亲,南枝扮成神父混入军中的事,由我一力承担!”
    ps:
    这府里各个精啊,女儿可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