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严彪又板住脸,小脑袋忙往媳妇儿身后缩了点。
    徐珊见李广泉笑了,便知道没事了。
    她让李广泉坐门口帮他们看门,她带着严彪夫妻进屋说话。
    进屋后,伍珍珍一眼就看出徐珊屋子的简陋,但她现在比较好奇李广泉喊徐珊媳妇儿的事,“徐珊,你不是说李广泉是你弟弟吗,他怎么喊你媳妇儿啊?”
    听到这个问题,徐珊有些尴尬,但她还是实话说了,“我是她妈在世时捡回来的,是他一直把我当媳妇儿,但我只把他当弟弟。”
    “哦,这样啊。”伍珍珍对这种事见得不少,并不觉得稀奇,她从老公手中拿过欠条,放在徐珊手上,“刚才你是怕被你大嫂听到吧。”
    “嗯,这是广泉他妈临死前偷偷给广泉的钱,他妈知道大儿子和女儿靠不住,所以留了这么一手。”徐珊解释说,她把欠条放进口袋,欠钱写欠条,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不觉得要客气说不要,“你们呢,现在赌场不能开了,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我打算去做长工。”严彪说,“你放心,这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我相信你会还我。”对于这点,借钱的时候徐珊就没有怀疑过,“但是彪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做一个月长工能挣多少钱?”
    这个严彪还真没认真算过。
    他会想去做长工,是因为家里的田已经租出去,在他的认知里,他现在就只有做长工一条出路。
    徐珊看严彪摇头,她替他分析说,“现在的苦力长工,一天也就一毛多两毛钱,就算一天两毛钱,你一个月满工也就是六块钱。就算你再省,一个月吃饭开销也要两块钱,而你欠我的十块钱,至少要两个半月才能还我。伍姐的身体我有了解到一点,你就不想多挣点钱,早点帮伍姐调理身体吗?”
    “我想啊!”严彪做梦都想多挣钱,可他除了力气,就没有其他能挣钱的法子。
    “那你愿意跟我试着干段时间?”徐珊一直发愁她自己怎么进深山采草药,若是有严彪一起,那她就没什么好怕的,“我的亲生爸爸是中医,在和他走散之前,我跟他学了很多药理知识。所以在分家后,我在靠卖草药生活。上次集市,我光卖一朵灵芝,就得了一块钱。但是好的药材往往都长在深山老林里,而我一个小女孩并不敢去,若是你愿意带着我和广泉一起,我能带着你一起采草药,卖来的钱我们五五分。”
    听到一朵灵芝卖了一块钱时,严彪和伍珍珍心动了,但没有立即点头同意。
    而且让他们不解的是,为什么要带李广泉进山。
    伍珍珍问:“徐珊,广泉他才五岁,有你认草药就够了,为什么要带他?”
    若是空口说李广泉有福运,谁也不会信。
    徐珊神秘一笑,“这个等彪哥跟我进山就知道了。对了彪哥,伍姐的身体我就可以帮忙调理好,不用你花钱带她去省城看。上次伍姐牵我手时,我就帮她把了下脉,因为她内分泌......也就是月经不规律,时常会痛经,确实不易怀孕,但不是不能调理。”
    怕严彪和伍珍珍不信,徐珊还把伍珍珍体虚、痛经等症状都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这话,严彪彻底心动了,因为徐珊说的和县城医生大部分都一样,他这会才信徐珊真的懂草药。
    他眼睛亮了亮,“徐珊,你要真能帮珍珍调理好身体,我这辈子都给你做牛做马。”虽说对面坐着的是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小孩,但他这会却有种莫名的信任。
    伍珍珍也很激动,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徐珊,“徐珊,你有这本事,只要让人知道,你就吃喝不愁了啊。”
    乡村医生少,且医术好的没几个。且不说徐珊还会不会看其他病,但光是妇科这一点,就够徐珊过上还不错的生活。
    但徐珊却没想往医生上发展,她上辈子是制药的,虽然懂很多病理,也会中医诊脉,但不是特别熟悉,不想耽误人。再说了,现在行医是要资格证书的,她一个未成年的小孩,连报名参加考核的资格都没有。而且医生可不好做,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总有不讲理的,她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她摇了摇头,“医术上我就会皮毛,只是我母亲有妇科问题,所以我懂这方面比较多。我不想因此招惹麻烦,所以还请伍姐、彪哥帮我保守秘密。”
    “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说。”伍珍珍认真点头,她听到徐珊说能帮她调理好身体,感觉生活突然多了许多希望,不能生孩子一直是她心病,不管严彪怎么说不在意,她心里都会有些落寞。特别是每个月的痛经,都能让她疼得死去活来,每次都疼哭到没眼泪。
    可是这会又有希望了,她眼眶便不由有些湿了。
    严彪看媳妇快哭了,揽住媳妇肩膀,轻声安抚,“行了,这不是好事吗,别哭了。”
    徐珊听着严彪哄媳妇时干巴巴的话,心里却很暖,就是更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像严彪这么有担当的男人都很少。
    “媳妇儿,你们说完没有啊?”李广泉在门槛上坐得很无聊,扒着门缝催到。
    “快了,你再等一会。”徐珊应到。
    “那你们快点呀,我想和你待在一块。”李广泉有点点不开心,他也想和媳妇儿一起说话。
    徐珊被李广泉突然的肉麻给臊红了脸,因为她看到坐在对面的伍珍珍在抿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