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缺人,也可以请非贫困生的学生来工作。更何况,贫困和非贫困是相对的,生活困难但不到贫困地步的学生,也有不少。工作室一旦走入良性循环的轨道,就能一步步扩大规模,把需要帮助的人都容纳进去。
    “这是佳能的单反相机,目前最高配置,真的只要三千元?”丘兰接过舒雨代购的相机,她不懂相机好坏,但负责摄影的同学懂。
    “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他没赚我们的钱,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还相机。”之前的相机是学生借的,除了还相机,还有定制好的锦旗,以及一个镜头。
    管前的父亲接过锦旗也就罢了,看到镜头吓了一跳。
    仔细摩挲一遍,带着依依不舍的神情交还到舒雨手里,“这我可不能要,你们搞的这个互助会非常好,本身就带着慈善性质,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借相机给你们用。如果赚了一点钱,就用善款做这种事,以后还走得远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神色已经带上了一丝严厉。
    舒雨笑了笑,“谢谢管叔叔的指点,其实这个镜头没有花钱,我托的朋友是大客户,买了很多东西,这是人家附送的赠品。因为了解到我们的工作室,是因为管叔叔借给我们相机才能开业,所以人家指明了送给您。”
    管前趁机道:“是真的,这个镜头没有花工作室一分钱。工作室的帐本都在学校的宣传栏里公示出来了,买的相机都附有□□,配件一清二楚,绝对没有挪动工作室的东西。”
    “你把相机无偿借给我们使用,是善举。好人必有好报,您也得允许别人感谢您,对吧。”舒雨再次将镜头递上前,这一回管父才犹犹豫豫的接了。
    管前送舒雨出门回来,管父已经将镜头装在相机上,反复调着焦距,越发的爱不释手。
    “这镜头真是赠品?”管父有点不相信,他不是不识货的人,一试就知道,这镜头单独买绝对不便宜,但又舍不得再还回去。不是他贪财,而是爱好摄影的人,都懂这种心情,一个好镜头可能比儿子都亲。
    “反正没用工作室的钱。”这一点管前可以肯定,想在帐本上做手脚,瞒过财经学院的老师和学生,是不可能的事。
    “以后工作室有什么事,你多帮帮忙。”管父心情很好的把儿子给卖了。
    管前面对这样的父亲,面无表情的伸出手,“生活费翻倍。”
    “你这个孽子。”
    经过讨价还价,管前每个月增加三块钱的生活费,从管父的小金库里支取,同时管前必须严格遵守对母亲保密的原则,否则双倍返还增加的生活费。
    将锦旗送完,也采购了最重要的器材,看着走上正轨的工作室,舒雨长吁一口气。
    和丘兰在宿舍里对着帐,“照这样下去,到年底的时候,至少可以替十个人交学费。”
    而且从工作室开张开始,已经有二十个贫困生,可以领到生活费,不需要占用学校勤工俭学的岗位。
    “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想辞掉管帐的活?你休想。”接话的人不是舒雨,而是温阮。
    舒雨惊诧道:“出什么事了?”
    丘兰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温阮快言快语道:“还不是看工作室赚钱了,有人就舔着脸跑来争功呗。看丘兰好欺负,就想把管帐的活抢过去。帐本到了他们手里,还想有个好,正经东西没学会,尽学会做假帐了,真没辜负我们学校的名头。”
    见舒雨一脸懵逼的表情,温阮也不指望丘兰解释,直接揽到自己身上开口道:“你这段时间太忙了,跑前跑后的,家里又有事,有点休息时间就得回去。所以不知道,曲歌进了学生会,人家现在是会长跟前的红人,憋着想拿工作室当投名状呢。”
    温阮这口才,不去参加辩论赛真是可惜了。
    投名状三个字,尽得精髓。
    舒雨一拍脑门,深城发了十个工人过来,她把人安排到装修好的商品房里,周末的时候过去授课,平时让他们自己在家练习。偶尔下午课少,她还会赶过去加课,所以这才忽略了工作室的事情。
    原以为走上正轨,一切都向好的地方发展,却不知道,走上正轨之后的工作室,俨然成为一块肥肉。
    丘兰怯生生道:“那到底怎么办?”
    她之前并没想到这么多,可现在听到温阮解释才知道,人家抢管帐权的目的,是想将舒雨的心血并入学生会的管辖。
    “你不能退让,而且只能是你顶住,换其他人更名不正,言不顺。”舒雨思考之后,首先是安抚丘兰。
    工作室的启动资金是丘父出的,丘兰管帐名正言顺,而且人人都知道她是暴发户的女儿,家里有钱,谁贪这笔钱,她也不会贪这笔钱。
    丘父在开业典礼上的讲话,许多人言犹在耳,丘父承包的工厂一年总产值超过百万,怎么算她父亲也是身家百万的老板。
    “丘兰,看你的了。”温阮在一边加码,在立场面前,丘兰的父亲是不是暴发户,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的举动,意味着真正接纳丘兰成为自己这一边的人。
    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用眼神用动作都能感受到。
    丘兰很激动,“我不给他们,可,可我不知道怎么做。”
    温阮主动请缨,“我教你,你应付不了的时候,就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