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喃正在聚精会神地给谈梨做最后的嘱咐时,一个恐怖的背景音突然插进电话交谈里――
    “盛喃,我注意你好一会儿了。我让你们背诵,你给我课上打电话,你很有勇气啊?”
    “……”
    谈梨:os。
    她对盛喃脾性熟悉,看着咋呼又l毛,真到了家长老师这类长辈面前就怂得不得了。
    电话对面背诵声安静下来,变成死寂,那个老师的声音显得清晰而阴沉。
    “还发什么愣,手机给我交上来!”
    “我是,是……”
    盛喃声音透着点无措。
    “老师,”
    一个干净慵懒的少年音突然响起,那个声调拖得松散,漫不经心,像在午后的阳光里久睡初醒。
    “电话是我让她打的。”
    死寂维系两秒,阴沉的声音再开口时多了几分僵硬:“靳一你,你让她打电话干吗?”
    质地干净的少年音笑了声,带上两分睡意未散的哑:“腿断了,让她打120,行不行?”
    “――”
    学生们忍低的笑声里,有人从盛喃手里拿走了手机。
    “放我这儿,下课还你。”
    声音懒洋洋地趴回桌上去。
    几秒后,谈梨对着挂断的电话。
    哦豁?
    ?
    历时大半下午的陪聊后,谈梨艰难地熬到了晚餐时间。
    (还有一小节,修完再补上)
    第65章
    主卧的内部装潢很全面地传承了liar那性冷淡老干部的个人风格。
    廊灯灯带都是冷光, 墙纸选的深蓝色暗纹,床单被罩黑得纯粹完整, 就连床头的真皮软包也是深褐色的。
    所以即便是在只有内玄关灯带余光的昏暗下,那人松散着碎发靠在床头,从眉眼鼻唇到颈线锁骨的轮廓依旧被冷白的肤色勾得凌厉,一览无余。
    谈梨把人压在褐色真皮软包的床头上。有了酒醉后的经验,这次她坐进他怀里都轻车熟路的。秦隐的右手护在她腰后,左手手腕被她压在身后褐色软包的装饰扣前。
    昏暗的光线下,谈梨坐在秦隐怀里,靠着他屈起支立的长腿, 侧着身隔着棉质的黑色口罩吻他的下颌线。
    秦隐喉结微微滚动,隐忍地垂了垂眼, 被谈梨按着搭在床头的左手克制地握了起来。
    “谈…梨。”
    “嘘。”
    谈梨坏心眼地凑到他耳边, 温热的呼吸直往他耳心里钻。
    黑暗让她越发肆无忌惮。
    秦隐戴着的那只黑色口罩终于还是被谈梨攀上来的左手手指慢慢勾扯下来,她的下颌贴着自己的指背,戏弄似的覆上去, 亲吻摩挲那人微凉的薄唇。
    而勾下口罩的左手, 像是无意的, 尾指指尖轻轻从他喉结上刮了过去。
    “――!”
    秦隐眼皮蓦地一抬。
    他的左手几乎就要落回来了, 却被谈梨提前察觉, 用力按在真皮软包上。她在黑暗里退开一点,笑得古灵精怪,叫人又恼不起来。
    “是你非要留我的, ”谈梨勾着他的口罩把玩,声音压得喑喑哑哑的, “那你就得听我的……liar。
    她把他的名字读得很慢,两节发音像是在唇齿间细慢打磨过, 吐字时带着和她的吻一样勾人的甜香。
    脱掉了白天那个乖巧拘谨的外壳假象,只有他们两人在的卧室,还有昏暗的除了明亮的眸眼不足以看清神色的隐秘,更叫她迫不及待地把心里藏着的小疯子放了出来。
    秦隐低垂着头,和她漂亮的眼眸对视几秒,终于克制地靠回身后的褐色软包上。
    “好…听你的。”
    他声音哑得低低沉沉,然后浸出一声无奈的笑。
    “你就折磨我吧,谈梨。”
    “好啊。”
    女孩按着他手腕的指尖慢慢扣紧。她坏笑着去吻他的喉结。
    “一定满足你。”
    “……”
    ?
    那天晚上时机不太对,萧筱就在别墅一楼,谈梨再借十个胆也不敢真在楼上把她儿子怎么样了。因此她表现得十分渣女――撩起某人一身火后,她自己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地,跑了。
    这真不能怪她不守信誉。
    在f大旧楼顶层的教室里,她就见识过某个性冷淡拿眼神开得一手好车的能力,就算三令五申不准他主动了,谈梨也对自己会不会半夜梦游爬床这件事很不确定。
    大概率是会的。
    所以谈梨非常不舍又利落地撂下秦隐,任性冷淡靠在床头哑着嗓子低低地喊她的名字,她还是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就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学校。
    这导致接下来的一个多周,她亲爱的性冷淡男朋友看她的眼神都凉飕飕的,像是下小冰刀子。
    谈梨自知理亏,装乖装了一周半。
    期间,今年的全球总决赛淘汰赛环节结束,随后的半决赛,代表国内赛区最强队伍的战队和zxn战队不幸面临“内斗”,最终还是战队多输一局,止步半决赛。
    而liar的前东家zxn战队,带着还在磨合期的新打野livg,艰难进军决赛。
    半决赛结束的第二天,肖一炀给秦隐打来了电话,开头就冷笑一声:“恭喜啊。”
    彼时是个周五,下午没课,谈梨来老蔡网咖做直播,秦隐在外面买水。
    一边付账他一边冷淡抬眼,问:“恭喜什么?”
    “当然是恭喜你后继有人了。”肖一炀嫌弃道,“你不会是退役了就干脆连比赛都不看了吧?”秦隐换做左手拿手机,右手接了柜台上的苏打水,单手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然后他抿了一口:“昨晚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