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感觉到四周的目光,她推了推池斯年,他哪里肯放开她,揽着她的腰吻得更深,舌尖上顶着什么东西,甜甜的,雪惜脸一烧,这家伙……
    他吸着她的舌头,直到那颗糖在他们唇齿间化完,他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她,额头轻轻抵着她,哑声道:“甜吗?”
    雪惜羞得满脸通红,她甚至不敢看四周羡慕又嫉妒的目光,缩在他怀里,轻嗔道:“讨厌。”
    池斯年低下头去看她的眼睛,笑眯眯的再问:“甜吗?”
    雪惜知道她不回答他是不会罢休的,她点了点头,娇声道:“甜。”哪知话音刚落,他又吻了上来,四片唇贴在一起,一阵阵的碾磨,翻搅,勾缠着她的舌。
    雪惜要躲开,他的手就压着她的后脑久,不让她躲,啜着她唇的声音,简直让人脸红心跳。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啊,她仿佛都能听到他们指指点点。
    他终于觉得够了放开她,两人肺里的新鲜空气都被挤干了,此时大口大口的喘气,身边捞鱼的老板娘羡慕的说了一句,“你们小两口真恩爱。”
    兜兜扒拉上来,眼馋地看着他们,“拔拔,你有糖都不给兜兜吃。”
    吃糖吃糖,他哪里是吃糖,分明是吃她的嘴。雪惜的脸又红又烫,她不敢再待下去了,赶紧牵着兜兜向前走去。池斯年轻笑,抚了抚有些麻的唇,慢条斯理的跟上去。
    雪惜羞窘难安,好在走出一段路,没人再指指点点,她速度才慢了下来,兜兜看着雪惜绯红的脸,问道:“妈妈,你发烧了吗?脸好红。”
    雪惜正要解释,下一秒兜兜就被池斯年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肩上,指着前面说:“宝宝,前面有舞龙,我们过去看。”
    那边敲锣打鼓,可不正是在舞龙。兜兜骑坐在池斯年的肩膀上,那么高,仿佛将全世界都踩在脚底,她所看到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雪惜的手被他握住,想起刚才那一吻,她的脸还一阵阵发烧,可是却没了羞涩,一家三口向舞龙那边走去。
    一家三口在外面玩了一天,在酒店里吃了晚饭才回去。
    吃饭的时候,兜兜已经扛不住困意,靠在池斯年怀里睡着了。回去的途中,雪惜与池斯年都没有说话,他拉了她的手放在操作杆上,大手包裹着她的,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开口说话。
    车子驶进小区,池斯年停好车,雪惜拿包,池斯年抱兜兜,一家三口踩着月色回家。
    电梯“叮”一声向两边开启,雪惜一边找钥匙一边问:“斯年,钥匙放哪里了,我……”她话未说完,抬头看到家门口站着两个人,她声音一滞,整个人愣在当场。
    雪惜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一老一少,有些回不过神来,当年跟池斯年闹得绝决,所以离开后,她再没有跟杨若兰联系过。
    如今他们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她除了措手不及,隐隐还感觉到不安。
    不安,是的,即使当初她第一次出现在杨若兰面前,她也没有这样紧张不安。而此时,让她紧张不安的除了杨若兰,还有长高了许多的小吉他。
    兜兜趴在爸爸肩膀上,似乎感觉到气氛的凝重,她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杨若兰与小吉他,刚刚醒的她不知道怎么的,就“哇”一声哭了起来,“拔拔,拔拔……”
    兜兜的哭声惊醒了几人,雪惜手忙脚乱的找钥匙,越急反而越找不到,池斯年一边安抚兜兜,一边伸手握住雪惜发抖的手,给她力量,让她镇定下来。“妈,小吉他,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先给我打电话?”
    雪惜慢慢冷静下来,此时才想起应该先喊人,她抬头看着冷若冰霜的杨若兰,紧张道:“妈妈,小吉他……”
    杨若兰冷冷地看着雪惜,“别叫我妈,我当不起。”
    雪惜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她无措地看着杨若兰,她却连眼神都吝啬给她,直直看着池斯年怀里的孩子,看了许久,她才冷了声音道:“斯年,我跟小吉他坐了大半天的飞机,又站在门前等了你两个小时,又累又饿,打你电话也不接,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我们安顿下来?”
    池斯年瞥了一眼雪惜,雪惜连忙赔笑道:“对不起,妈妈,我马上开门。”雪惜终于找到钥匙,但是……
    “不用了,你家门阶高,我怕是高攀不上。斯年,看来你不欢迎我,那也行,我带小吉他去酒店,明天就回英国。”杨若兰说着,提起地上的行李,牵着小吉他的手就往电梯里走去。
    “妈妈。”
    “妈。”
    池斯年与雪惜同时喊道,杨若兰头也没回,伸手按了电梯上的下行键,雪惜急了,连忙伸手去抱兜兜,“斯年,你赶紧跟着去。”
    兜兜感觉到大人间的气氛紧绷,她趴在雪惜肩头小声啜泣,雪惜来不及哄她,对还站在原地的池斯年低声道:“快点去啊,你别担心我跟兜兜,先安抚好妈妈。”
    杨若兰对她有意见很正常,三年前她跟池斯年说离婚就离婚,她连通电话都没给她打,她伤心失望,都在情理之中。如今她不待见她,她能够理解,怪只怪自己当年做事太不计后果,并没想过会跟池斯年再续前缘。
    池斯年处于两难之间,他看了看雪惜,又看了看杨若兰与小吉他的背影,最后他对雪惜道:“惜儿,你先带兜兜睡觉,我一会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