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兜兜睡着后,已经快12点了,微微一回到家,就躲进了自己房间,等外面完全没了动静,她才出来洗脸刷牙。
    卧室里,池斯年和衣躺在兜兜身旁,他支起脑袋看着面前的大小女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他还能拥有这样一天。
    他倾身在兜兜脸上亲了一下,又在雪惜的唇上亲了一下,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白酒的后劲很足,睡到下半夜,雪惜感觉自己快被那火焚烧了,她再不肯老老实实地躺着,翻来覆去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睡姿,又加上床上多了一个人,显得十分拥挤。
    即使醉了,她都记得床上还有兜兜,不能压着她。结果为了避开兜兜,她翻身翻得太用力,直接从床上摔到地上去了。
    这一摔,摔得她脑子有几分清醒了,腰就像要断了一般,她扶着腰痛吟一声,紧接着她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黑影压下来,下一秒,她被人抱了起来,落入一副温暖宽阔的怀里。
    她下意识咕哝了一句,以为还在巴黎,“小哥,我没摔着。”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身后的怀抱突然变得刚硬,硌得她极不舒服,她意识渐渐模糊,突然想到什么,她倏地睁开眼睛,屋里光线虽暗,但是也足够她辨认出抱着她的男人不是宋清波。
    感觉不对,气场不对,她意识渐渐回笼,想起自己逞强替他喝下的那杯酒,她惊呼:“池斯年,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就知道,对他一秒都不能放心,但凡有可趁之机,他都不会放过。她挣扎着想下地,却被他抱得紧紧的,她挣脱不得。
    “你喝醉了。”池斯年声音沉沉,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她那声“小哥”,差点没让他气得吐血,他知道这三年她跟宋清波在一起,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她一句“小哥”就能让他破功。
    三年前,赶到她身边救了她的是宋清波,她生孩子时,陪在她身边的也是宋清波,他想不嫉妒都难。
    雪惜抚着脑袋,那里似乎要炸开了,疼得难受,“麻烦你先放我下去,然后给我倒杯水行吗?”理所当然的指使,因为她会这么难受,也是因为他。
    池斯年黑眸里泛着暗沉的光,他将她放在床上,感觉她身体僵了一下,他随手按开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下,她的脸有片刻僵凝。
    他一声不吭地出门去给她倒了杯温开水,回来时见她正在揉腰,看见他回来,她连忙拉下衣服,笔直的坐着。他将水杯递给她,“喝水吧。”
    雪惜接过水杯,客气地道谢,池斯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动作太急,衣服没有完全拉下来,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蛮腰,他喉头一紧,错开目光,一声不吭地转身走出卧室。
    雪惜捧着水杯,见他一声不吭走出卧室,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来,然后她听到外面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声音很轻,却代表着他已经从这里离开。
    雪惜紧绷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她靠在床头,腰疼得厉害,她轻轻地吸了口气,将杯里的水喝完。放下杯子,她重新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看着兜兜另一侧微微塌陷的床垫,心里空落落的。
    意识渐渐模糊,就在她快要睡过去时,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清凉的大手,雪惜猛地睁开眼睛,对上那双沉静的黑眸,她张了张嘴,“你……”
    池斯年的唇压了下来,将她未说完的话全都吞进肚子里,不想再被她气着了。
    他的唇堵着她的唇,只是贴着,不让她小嘴说出气人的话,他的手在她腰上轻轻按着,雪惜整个人都僵住了,反应过来时,双手并用的想要推开他,他却如一座大山般压在她身上。
    雪惜急了,这家伙到底想干嘛,一天不像个公猪一样发情,就不正常是吧。她张嘴欲咬他,他的舌头却趁势溜了进来,以席卷一切的姿态,在她嘴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唔。”雪惜闷哼一声,不是因为他的吻,而是因为他的手,正好按到她摔伤的地方,那种又痛又舒服的感觉袭来,她浑身都在激颤。
    鼻间传来一股药酒的甘冽气息,她终于明白他在干什么了,她缓缓放弃挣扎,他的吻也越来越轻柔,那种呵护的姿态,让她越来越无力拒绝。
    直到他的大掌握住了她胸前的浑圆,她心一凛,清醒过来,她连忙拉下他的手,急斥道:“池斯年,你干什么?”
    池斯年气喘吁吁地俯在她肩膀上,他拿出了手,没有再进逼,“惜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雪惜一怔,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跟她说这样的话,怎么能重新开始呢?“镜子破了,重新修补好,会有裂痕,纸揉皱了,再怎么抚平,还是有褶皱,我们没办法重新开始了,你明白吗?”
    “惜儿,我知道我犯了错,可是你已经给了我惩罚了,我失去你们三年,我每天都在痛苦里受着煎熬,我痛苦悔恨,可是我改变不了失去你失去兜兜的事实。惜儿,对不起,三年前我没能及时赶到你身边,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可是我真的这么难以饶恕吗?”
    “如果我真的不能宽恕你,我不会让你知道兜兜的存在,池斯年,你从来就不懂我,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雪惜强忍着泪意,她不要大富大贵,不要住大房子,不要有财产,只要她爱的人,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能及时赶到她身旁,哪怕什么也不做,陪着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