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震撼极了,没想到池斯年经历了这么多事,难怪第一次见到他,他看到镜湖,会露出那种类似于痛苦的神情来。
    安小离已经激动起来,“靠,乔震威太缺德了,这简直是赶尽杀绝嘛,池斯年好可怜啊。”
    “是啊,乔震威为了将池总一家赶出海城,处心积虑设计了这么一个大圈套,让杨女士往里钻。杨女士悔不当初啊。”老王叹道。
    安小离又催促道:“王叔,那后来呢?”
    “再后来,要高利贷的人天天上门讨债,三天两头来砸一次,后来直接住进了杨女士家里,杨女士不堪其扰病倒了,逼不得已,池总只好带着妈妈跟妹妹去了边境,再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老王说,这事在当年闹得轰轰烈烈,牵连甚广,军区有几名官员被处置,另外舒处长也落了马,没过多久就中风了。
    想到池斯年这些年吃的苦,雪惜就心疼得要命,那时候的他该多么绝望,母亲病倒了,妹妹也还年幼,他却被迫成长,承担起一家的重担。
    她突然好想抱抱他,告诉他,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她会陪在他身边,抚平他受的伤。
    “雪惜,雪惜,你怎么哭了?”安小离转过头去,看见她一脸的泪,她吓得连忙推她,雪惜回过神来,她脸上热热的,她连忙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王叔,当时就没人能把乔震威绳之以法吗?”
    “杨女士的手印在上面,除了杨女士自己,没人能证实那手印是乔震威按上去的。而乔震威声称,那是杨女士主动给他的,如今感情不再,她就矢口否认。而且乔震威身后还有政府高官帮忙,杨女士讨不到一点好处。”老王说。
    “那也不能指黑为白啊?”雪惜急道,那么庞大的家业,能说送人就送人?更何况公司房产转让,应该都要走法律途径,才能生效吧。
    “你们还年轻,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与白,还有灰。”老王语重心长道。当年盛极一时的杨家,最后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池斯年他们家太惨了,我听李承昊说,池斯年以前品学兼优,是个阳光型男孩,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才变了。”安小离说。
    “王叔,池斯年的父亲不是省长吗?当时他没有去找他求助吗?”雪惜忽然想起来,十多年前,即使宋省长还没有今天这样的权利,但是宋璃家也很有钱,不可能完全帮不上忙。
    老王叹了一声,“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都是听别人说的,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很少有人知道。苏小姐,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池总,我告诉你这些。”
    “王叔,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雪惜想着这些事,想到池斯年的妈妈,这个多灾多难的女人,她同情之余心情亦沉重起来。
    对一个女人来说,她好不容易从离婚的伤痛中走出来,本来以为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却又遇人不淑,她心里该有多恨?两个都是一贫如洗的男人,一个抛弃她一个算计她,她对这类人一定恨之入骨。
    她叹了一声,为什么她觉得这次的英国之行,注定不会太顺逆?她偏头看着窗外,街边景物迅速倒退,心事重重。
    安小离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伸手握住她的手,“雪惜,你别想那么多,那已经过去了。”
    雪惜回握住她的手,久久不语。
    车子停在池宅外面,老王说前面有一家洗车场,他去把车洗了再过来接她们。雪惜点点头,跟安小离下车向别墅走去。
    雪惜来过一次,保安认识她,向她点了点头,然后放她俩进去。安小离跟在苏雪惜身后,雪惜嫁进乔家之后,因为乔家人的关系,她并没有机会来参观,此时不由得惊叹连连,“哇,这房子好像外国片里的城堡啊,太梦幻了。”
    “你进去后会更梦幻的。”雪惜从她手里接过相机,开始取景拍照,池斯年接手这栋别墅后,派人重新来修缮过,里面的家具摆设,也是纯欧式奢华风,上次她跟他来时,差点没晃瞎她的眼睛。
    “真的吗?那我得进去瞧瞧。”安小离说完,就往别墅里跑去,门没锁,她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屋里只在电影里才能看到奢华摆设,惊得张大了嘴巴。
    “靠,这太奢侈了吧。”安小离看着屋里的欧式奢侈装饰,真想抱回家,她跑过去坐在沙发上,“真皮的?这张沙发应该不少钱吧?”
    “我不知道,小离,要不要去前面的镜湖看看?”雪惜拍了几张照片,邀她一起去镜湖。
    “要,当然要。”安小离跳起来,屁颠屁颠跟在雪惜身后,“雪惜,等你嫁给池斯年后,你就这里的女主人。唉,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乔震威要挑杨女士下手了,一个寂寞少妇,还是一个家财万贯的美丽少妇,想不让人觊觎都难啊。”安小离童言无忌道。
    “小离,别瞎说!”雪惜四下看看,就怕被有心人听了去,生出不必要的风波来。
    安小离连忙捂住嘴,也学她一样四下瞄了瞄,然后道:“雪惜,你们结婚后会回来这里住吗?这里美归美,可是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不会害怕吗?”
    “不知道,应该不会回来住。”雪惜其实不想回这里住,一来这房子太大,她一个人在家时,咳嗽一声都有回音,二来这是她嫁给乔少桓住过的地方,她要搬回来住,她心里会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