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梦洁穿了一条雪纺短裙,外罩一件粉色针织衫,脚踩一双白色牛皮短靴,看起来摩登又时尚。只是脸色有些憔悴,眼神无光,即使穿着明丽照人,也空无灵魂。
    反观雪惜,一件宽松毛衣,一条水洗白牛仔裤,一双有些旧的板鞋,很普通的穿着,却因为她两颊红润,眼神晶亮,而显得格外漂亮。
    乔梦洁看见她那一瞬,有种强烈的嫉妒与恨意从心头漫过,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她跟哥哥如今这么悲惨。
    她恨她!
    明明心里那么恨,她脸上却笑开了花,仿佛她们从未生过嫌隙。她热情地迎上去,挽着雪惜的手,“嫂子,你来了。”
    雪惜被她挽着,心里别提有多别扭。按理说,以乔梦洁的大小姐脾气,看到她不给她两耳光,实在不正常。更何况她还这么亲昵的挽着自己,那更不正常了。
    “梦洁,你找我来有事吗?”雪惜不动声色地缩回手,如今,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乔梦洁一笑,“没事,就是想你陪我逛逛街,走吧,秋装已经上市一个多月了,我还没来逛逛。看到合适的,你也买几件,我出门前,哥哥专门给了我一张卡,听说你也要来,他就让给你也买几套。”
    “不用了,我衣服够穿。”雪惜拒绝。
    “你是我嫂子,是乔家的大少奶奶,可不能穿得太寒碜,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乔家虐待你呢,你说是吧。”乔梦洁笑盈盈看着她,短短几天,她似乎变了,变得强势变得习惯伪装。
    明明眼前这个女人她恨不得撕碎了,可是她居然收敛了锋芒,平静的对她笑。
    “我……”雪惜想说她跟乔少桓不会再有关系了,可话到嘴边,就被乔梦洁打断,“嫂子,这条裙子好看?很适合你,去试试吧。”
    雪惜知道这间名品店的衣服,少说也一两万以上,她没有接过来,“梦洁,你看吧,我去那边等你。”
    雪惜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乔梦洁看着她的背影,差点把衣服捏碎。当雪惜面向她时,她又恢复笑脸,让服务员取下她中意的衣服,转身去试衣间了。
    乔梦洁一连试了好几件衣服,走出来都让雪惜给意见,雪惜一律说好看。不过也确实好看,乔梦洁就是天生的衣架子,什么类型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买好衣服,乔梦洁又去买鞋子,她同样让雪惜试,雪惜依然拒绝。她坐在沙发里,百无聊赖的等着她试穿,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一下,是短信提示音。
    她拿出手机一看,来信人是池斯年,她脸上顿时绽开了一抹笑,“你在哪里?”
    第99章  没有你这个妹妹
    “在逛街呢。”  “和谁?”
    雪惜看了看远处正在试鞋的乔梦洁,如实写着:“乔梦洁。”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雪惜以为他生气时,短信又至,“好好逛街,注意安全。”
    雪惜忍不住笑了,“好,我知道了。”
    “晚上来我家吧,我想吃你给我做的饭了。”
    “想吃什么,我这里离超市近,我陪梦洁逛完街就去买菜。”
    “随意,我不挑嘴的。”
    “……”
    “我去开会了,一会儿逛完街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知道路,不会走丢的。”
    “没关系,你走丢了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雪惜心一窒,眼睛涩涩的,像有什么东西要涌了出来,她抬起头来,就见乔梦洁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伸手拿走她的手机,迅速看了短信一眼。
    等她要去抢的时候,乔梦洁又还给她了。她的脸绷得紧紧的,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雪惜很生气,她怎么可以随便看她的东西,“梦洁,你……”
    “原来是斯年哥哥啊,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乔梦洁笑得云淡风轻,可是那笑意未曾到达眼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被嫉妒疯狂的啃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普通却很温情,那是她从未感觉到的。
    “哦。”雪惜应了一声,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状况,眼前这个是她的小姑子,她嘴里的“斯年哥哥”是她曾经的男朋友,想想都是件让人很不知所措的事。
    乔梦洁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刷了卡后,提着自己的战利品,对雪惜说:“嫂子,我们去楼上的咖啡厅喝杯咖啡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雪惜抬腕看了看表,下午四点多,时间还很充足。喝完咖啡,她正好下楼买菜。雪惜这样在心里计划着,根本没有看见乔梦洁眼里一闪而过的憎恨。
    楼上半岛咖啡,乔梦洁要了一间包间,她把东西放在沙发上,示意雪惜坐。雪惜笑了一下,她并不愚蠢,她知道乔梦洁今天叫她出来,不会仅仅是要她陪她逛街那么简单。
    她客随主便,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很快把她们点的咖啡送上来了,当雅间的门重新合上,室内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雪惜没说话,乔梦洁也没说话,她拿着勺子轻轻搅动咖啡,勺子不时碰到杯壁,发出“叮”的清脆声响。
    这样的静默让人感觉很压抑,雪惜看见她端起杯子,就在她以为她要将咖啡泼她一身时,她却抿了一口,将杯子放下了,“嫂子,这家咖啡厅的蓝山咖啡在海城来说是一绝,尝尝吧。”
    雪惜不喜欢喝咖啡,她的人生已经够苦了,不想再弄得满嘴都是苦。可是她依言喝了一口,咖啡没放糖,也没放奶精,苦得没边了,她皱了皱眉头,将咖啡杯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