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潇跟着她回了家,璨歌小心地提着行李进来,在客厅盘着腿坐下,拉开行李箱,把专辑一股脑地拿出来,阮潇看得眼红,“干什么呢,炫耀啊?”
    璨歌笑:“阮小姐,请摆正心态。”
    “心态崩了,摆正不了。”
    一眼看到磁带,“这不多见了,还得找随身听才可以播。”
    璨歌想起来家里没有这个东西,“我有空去看看有没有得卖。”
    璨歌倒不迷恋,把这一整套的专辑整好放进书柜上,算是正式收藏了。
    目光忽然落到旁边挂着的日历上,八月底的日子被她画了一个圈,她敛了敛眉,“决赛完,我想回H国一趟。”
    阮潇:“需要先订机票吗?”
    “嗯。”
    她习惯在那一天里去教堂祷告,璨歌算算日子,决赛完刚好可以赶回去。
    第19章
    刺耳的鸣笛声,嘈杂的人声,救护车上下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快速跑动着查看伤员。
    地上是鲜艳的红色,残肢?断臂?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模模糊糊地刺激着人的神经。
    浓烟混着着大雨,白衣很快就染红,在雨水的晕染下散开大片的殷红色,艳丽地撞入眼眸。
    疾驰的救护车,医生被人一把抓住,虚弱的喘气声,“麻烦……告诉我的……女儿,别内疚……也别……放弃音乐……”
    场景转换,灯光舞台,女孩唱完歌,有人问她:“今天家里人都在现场吗??”
    她点点头。
    “你唱这样一首歌是唱给家人?”
    “对。”
    ……
    “病人心跳骤停!”
    “立马进行除颤。”
    ……
    “你的愿望是什么?”
    “希望能够拿到冠军,让爸爸和奶奶开心,是他们一直支持我音乐这条路。”
    ……
    “通知一下病人家属,准备后事。”
    “家属还在急救室。”
    “家里没有别人了吗?”
    “已经通知她的女儿,只是,”一声叹气声,“家里两个都在医院,一个还……这小女孩该怎么接受啊……”
    刺耳的滋拉声,似乎全世界都颠倒了,她站在漩涡中心,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舞台上的灯光骤然熄灭。
    手术室的灯光应声而灭。
    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极速地喘息着,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她抓着头发低头伏在自己膝盖上。
    “爸爸……奶奶……”
    ***
    LJ十周年的晚会,地点就选择在其工作室。
    当天璨歌被阮潇拖到美容室,狠狠地做了个全身spa,璨歌觉得她略显隆重。
    阮潇把她推到造型师身边,“帮她做个不一样一点的造型,要娇中带媚,媚中带柔,柔中带怜……”
    她还没说完,造型师已经开始汗颜,眼神示意是不是要征询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阮潇当家做主,理所当然,“没事,她听不懂。”
    璨歌:“我听得懂。”
    阮潇:“……”
    造型师忍着笑,帮她把前面的碎发理了理,“可爱一点怎么样?”
    可爱?
    璨歌眼睛一亮:“好,可爱好。”
    好个屁!参加晚会,要什么可爱?要霸气!要夺目!要惊艳!小白兔谁在意你啊。
    结果,两人人到达的时候,有些目瞪口呆,从门口延伸进去摆满了各色鲜花花篮,敬贺的名字一个个闪瞎人眼,真真是大佬云集。
    但阮潇有些意外,现场竟然没有媒体,她叮嘱了一番,放璨歌进去。
    林矜今天穿得难得正式,黑色西装里面是一件酒红色的衬衫,意外得显得年轻俊朗。
    现场的人璨歌基本不认识,除了傅郇风,这俨然就像是一个私人的小聚会,幸好她没有听阮潇的话把那条露背又漏胸的礼服穿过来,否则真的窘大了。
    “来宾客了,奏乐。”
    璨歌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场已经敲敲打打弹弹一片,一段solo结束,坐在高脚凳上弹着吉他的男人朝她笑了笑:“欢迎仪式结束,合心意吗?”
    这就是刚刚说要奏乐的人,璨歌没见过这么玩的,一时有些怔愣,“还……不错。”
    林矜在一边忍着笑,“你们别把人吓跑了,整得什么鬼玩意儿,”朝她招招手,“过来坐。”
    林矜招呼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璨歌一坐下,他便含着笑意地盯着她看,“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璨歌不自在地理了理额边的头发,“差……差不多吧。”
    “换发型了,”他顿了顿,夸赞道,“很可爱,”又朝旁边看了眼,“老傅,你看是不是?”
    璨歌一颗心立怦怦跳,连呼吸都放慢了,生怕自己的呼吸声打扰到什么。
    傅郇风似乎只是顺着林矜的话打量她,璨歌却觉得她全身都快要烧起来了,耳边声音有些飘远,良久只听到他的声音,带着浅淡的笑意,“是有些不一样。”
    璨歌脸红了个彻底。
    暗自庆幸粉底擦得厚,看不出来。
    林矜自然而然地介绍了一圈,之前那一段留下深刻印象的solo是一个摇滚乐团,弹吉他的是主唱,吉他手在弹钢琴,键盘手在弹贝斯,贝斯手则玩起了架子鼓,玩得很是有趣。
    吉他手打完招呼,立马又说:“准备——又来宾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