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与人十指紧扣,冯殊用另一只捧起夏知蔷小巧的下颌,迅速掌控全局。她仰着头配合,配合得过分,肢体尽数松软下来,浑身上下,只有食指指尖还存在着一点自我意识。
    夏知蔷拿它在冯殊的喉结上不急不缓地画着圈。
    一圈又一圈,等到达某个临界点,冯殊强逼着自己支起上半身,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够了。”说罢欲翻身起床。
    夏知蔷拽住他衣袖一角,不舍意味明显。
    她承认自己恶趣味,偏喜欢看这个君子端方、皎皎皑皑的男人情/迷/意乱的模样。昨天趁人醉酒“偷来”的那一晚,够放肆,够淋漓,却到底不够真实。
    夏知蔷要他清清醒醒地亲吻自己。
    她要他眼眶都潮/湿,哑哑地喊她知知。
    她不能让他再跑掉。
    死命拉着那可怜的一点布料,夏知蔷的目光软得像水一般,困得冯殊动弹不得。
    “再往下,我会难受。”冯殊目光扫了她身下一眼,坦言,“难道,这些也要我教你才懂?”
    “不用啊。”夏知蔷忽然将手伸进被子里,摸索了会儿,抓住,面颊红扑扑的,“真难受的话,其实我……我可以帮你的。”
    她指尖冰凉,掌心温软,生疏又羞赧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放开,收拢,放开,再收拢。
    于瞬间感受到极致,冯殊瞳孔蓦地一缩,颊侧的肌肉跟着抽了抽,短短几秒,额上已经有汗沁出来。
    她试了试,还故意问:“你昨天不才——”
    冯殊恼了,他想拉开胡作非为的夏知蔷,她却坚持,两人既不敢太用力,又不得不用力地在小小的范围内较了会儿劲儿,很快,都出了一身汗。
    冯殊本可以快刀斩乱麻地,发狠抽离出这片引人堕落,甘心沉沦的方寸之地。
    可惜,夏知蔷既看见了他紧抿克制的唇,也看见了他,微微湿润、沾了俗世贪欲的眼。
    他被“欺负”的时候,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她不由再次贴近了些,热热的气声直接递到他耳侧:
    “你真的,不喜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冯又被欺负了,嘤~(有一说一,我也想……咳咳咳)。
    今天也是15个小红包,被我气到的小朋友拿去消消火吧。另,咱骂完能不能再夸夸呢?不然,怄得我断更就麻烦了XD
    第20章
    冯殊额发已被汗水微微浸湿, 耳垂红透, 嘴唇也是,又因为充血而愈显饱满。
    别处亦然。
    “你不喜欢?”夏知蔷又问了一次, 还凑上来亲他。
    正好,楼下不知是烤箱还是别的什么, 于归零时叮的响了一声, 仿佛在昏暗安静的空间里扔下惊雷。
    冯殊心头一颤。
    夏知蔷实在是能折腾, 也够坚持, 哪怕是毫无章法的取悦也能让冯殊定力告罄。意乱之下,他只得潦草地说了句“我现在没心情做这些”。
    “那正好, ”夏知蔷手一紧,扒上去亲他嘴角,不让他多说话, “我可以哄你开心啊。”
    撇开脸, 紧咬牙关,就要被人逼疯了的冯殊深呼吸几个来回后才佯怒道:“昨天的话白说了吗?喜欢你的人不需要你讨好, 不喜欢你的……”
    “不是讨好。”
    “那你在做什么?”
    “做高兴的事。”夏知蔷很认真地说,还趁人不注意,悄悄地, 又轮流动了动几根手指头。
    一时语塞,冯殊眯着眼, 似乎在判断什么,又或是在压抑某种多情的猜测,默了半天才憋出个极空泛的问题:“为什么?”
    他声音都哑了。
    夏知蔷脸凑过去, 在人颈窝处亲昵地拱了拱:“没有为什么。你喜欢,我高兴,这还不够吗?”
    今天,换作冯殊被问住。
    夏知蔷的性格气质很矛盾,若非要形容,大概是一种明亮的糊涂,蓬松自然,抱朴守拙,不屑也不善深究的她,遇事删繁就简,鲜少思考动机。
    面对这样一个人,冯殊偶尔会觉得自己是书读得太多,以至于,变成个只会钻牛角尖的聪明傻子。
    取悦与被取悦,明明是一件事的两面,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他刚尝试着放松下来,坦然沉浸,枕头旁的手机不识相地开始嗡嗡作响。
    看了眼来电人,冯殊本打算挂断,夏知蔷主动松开手上亲密的桎梏,示意人接电话。
    他对着听筒说:“什么事?哦……不急的话等明天再说吧……以后,没大事、急事不要在非工作时间拨这个号码,微信留言就行,我看到会回复。”
    全程忍着被人打断的隐怒,冯殊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再将手机扔到一旁。
    他转头过来,却见夏知蔷正咬着嘴唇,目光有奇怪。
    她问:“谁啊?”
    “一个学生。”
    “学生为什么叫你师兄?”
    冯殊头一回见她这么穷根问底,不由耐下心解释实习带教的事宜。夏知蔷重点根本不在这上面,随便听听后,只道:
    “这么说来,我也能叫你师兄。”
    夏知蔷没讲出口的是,她不仅想叫他师兄,还想扒了师兄的白大褂,摘下眼镜,扯掉领带,撕开衬衫,再酱酱酿酿又酿酿酱酱……
    也就敢想一想而已。
    今天这般已经是夏知蔷的极限了,谁知道却半途而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