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想,自己要是用脑袋顶沈墨浓的肚子,她会不会一耳光煽过来?
    叶秋知道沈墨浓了解自己在下面做的一些小动作,所以才有此一问。不然,自己整天和她黏在一起,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事情要处理?
    现在郭家跨台,元气重伤的韩家又没有能力乘胜追击对连家动手,而苏杭也着实需要安稳一阵子才行。不然,再这么闹下去,上面怪罪下来,谁也扛不住。当然,也没有人愿意扛。怕是每个人都会想尽办法推卸责任吧。
    指望运用沈家的势力去和连家动手,恐怕还得好些年。叶秋也不想提着一筐鸡蛋跑去碰石头,而连家因为牵连到郭家的事儿。怕是得安静一阵子。这次来苏杭的任务完满完成,而且韩幼凌这小子比自己想象的要大方。
    如果说还有一个遗憾的话,那就是郭成阳还下落不明。不过这种事交给韩幼凌去操心吧,有疯子帮忙,郭成阳要是出现的话,总是讨不到什么便宜。
    “那就两天后回去吧。”叶秋点头答应。想了想,又笑着说道:“圣诞节也要到了呢。”
    老耿和他老婆收拾好了两间房间后,就过来请叶秋和沈墨浓过去休息。见到耿晨和耿菁趴在他们身上睡着了,赶紧从沈墨浓和叶秋身上接了过去。受宠若惊对两人说了无数次感谢的话。
    “这间房间是原来小姐住过的。我和老耿每天都会打扫。里面干净着呢,里面地摆放我们都没敢乱动。小姐有好几年没回来住过了吧?进去看看还有没有印象?”老耿老婆一脸讨好地说道。
    她人长得比较健硕,一手跑着孙女,动作还非常敏捷。先推门进屋按亮了灯,笑着说道:“天气预报说晚上还有场雪。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都喜欢这个。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说不定雪还会漂进屋子里面来呢。”
    屋子是老式的,怕是有些年头了。虽然厚实的墙壁,木制的窗户,大红木的衣柜和书橱。一张宽大的大床上铺着鸳鸯戏水的被子,被子看起来是崭新的。这是老耿老婆特意从自己屋抱过来的,原来的被子放在屋子里潮了一个冬天。哪还能保暧?怕是味道也不好闻吧。
    房间没有装空调,因为多年没有人住。连暖气都停了。老耿抱着个炭炉烧了满满一炉的炭火。将整个屋子都烤地火热火热地。从推开地窗户能够看到外面白雪皑皑地世界。天空灰蒙蒙地。还在刮风,怕是晚上还真的要有一场雪吧。
    今年的雪来的特别大。老人们说,数十年没有遇到过了。
    老耿抱着孙子耿晨在门外憨厚地笑,说道:“老婆子。别絮叨了。赶紧让小姐和姑爷休息吧。这天怪冷的。”
    “啊。好好。你们早些休息。”老耿老婆笑着向两人点头,恭敬地退了出来。
    老耿老婆说着就退了出去,还顺手帮他们带上了房间门。
    沈墨浓的心思一直在姑爷这个字眼上起伏,总觉得有个问题好像忘记问了。等到房间门关上后。才想起来眼前两人的状况,冰天雪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下子可怎么办?
    沈墨浓又想起下午赏梅时叶秋说的那句话,不留遗憾,难道就真的要放纵一次自己?
    叶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打量了一遍房间的装饰,又跑去沐浴间里面看了看热水器竟然还可以用,就出声问道:“谁先洗澡?是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其实叶秋还想说要不一起洗也行。整天听人家说洗鸳鸯浴是如何的享受。叶秋还真想要试试。要是和沈墨浓一起赤身裸体的躺在浴缸里,怕是让人折寿也愿意吧。
    “啊?”沈墨浓明显是受惊了。脑子一直在想着刚才的那个荒谬的问题,都没听清叶秋说了些什么。转过脸问道:“你说什么?”
    叶秋看着沈墨浓春半桃花的俏脸,以及站在哪儿就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一股恬淡知性的气质,心里就蠢蠢欲动,笑着打趣道:“我说要不要一起洗澡?”
    “不用。我先洗。”沈墨浓打开衣柜,找了一番,找到一条以前用过的睡衣。闻了闻,没有什么霉味,还有股清新干爽的味道,于是便抱着睡衣进了沐浴间。那里面有老耿老婆准备好了的洗漱用具,他们突然起意地要在这边留宿一晚上,倒是让这老俩口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
    沈墨浓进了沐浴间,砰地一声将房间门关上,然后靠在门后想,自己干嘛要这般紧张?只是同居一室而已,难道自己不答应,叶秋还敢乱来?
    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好像有一种危机感潜伏在身边。随时都能将她吞的尸骨无存。
    沈墨浓痛苦的揉揉头发,手却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子,那吹弹可破的粉嫩小手破了一个小口子,正向外渗出细密的血珠。
    沈墨浓又一次摸过去,从头上摘下了一枝腊梅花。粉红色的腊梅花仍然开的娇艳,却让沈墨浓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第一次面对这种局面的慌张感也瞬间消失了。
    原来,刚才的一切并不是自己紧张,而是自己的心已经乱了。
    纠结在将他赶出去和要不要放纵自己一回的选择里,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头一回,沈墨浓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
    原来自己是喜欢他的呵。
    这种想法突然间出现,那压抑良久的情感突然间如山洪爆发般的汹涌而至,摧牯拉朽般地毁掉所有的试图阻拦,一下子打得沈墨浓措手不及。她的心、她的整个人就像在汪洋中行驶的一艘小船儿,颠簸起伏。没有目标,没有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