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补充句:“我可是睡在二楼!”
    温霖泽将耳机线慢慢绕起,漫不经心地说:“他竟然还做过这种事。”
    “他这种事做得可不少,简直就是我们那个院子的小霸王。”宁盏托着下巴思考:“你说你们是亲兄弟,为什么性格差距那么大?”
    “那你呢?更喜欢哪种?”温霖泽散漫地问。
    “……”宁盏语塞。
    本来也没想着能听到她的答案。
    他转过头看她:“不过,你划伤的应该不是他的普通朋友吧,是他的亲哥哥?”
    宁盏放下托着下巴的手、坐直身体缩回脑袋,她心虚地答:“你竟然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忘记了。你怎么能和我记仇。”
    他这是记起小时候她的光荣事迹了吗?
    一个有点凶巴巴、爱哭的、冒冒失失伤了他的小鬼。
    自己拼命塑造的在他面前的良好形象感觉要绷不住了。
    “差点划到眼睛,当然记得。”温霖泽垂眸看她:“而且,为什么不能和你记仇?”
    宁盏低头,态度诚诚恳恳:“对不起。”
    温霖泽不依不饶:“对不起行不通,得补偿。”
    宁盏不知道该怎样招架这样的他,愣愣地问:“那怎么补偿啊?”
    “这个不应该是始作俑者应该考虑的事情吗?”温霖泽展眉:“而且我感觉你很擅长。毕竟你在我这闯的祸也不少……”
    “也还好吧……毕竟温钦琰已经吓唬过我了。”宁盏嘀咕。
    “那份我会替你还回去,前提是你重新补偿我这份。”温霖泽敛去笑意,低头沉思:“不过,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也没想到他会做这些。”
    宁盏见他神色没有多问,转移话题:“我有个问题想很久了,能不能问问你?”
    温霖泽停下手里的活,点头:“嗯。”
    宁盏好奇地问:“曾经的温教授是怎么变成当代成功企业家的?”
    温霖泽轻蹙眉:“企业家?”
    “嗯,”宁盏点头:“我听我爸夸你了,说你年少有为什么的。”
    温霖泽:“还以为是你在夸我。”
    宁盏见说不过他,开始装死,没有回应。
    “大概就是和我要休学那次有关吧。”温霖泽还是和她解释:“本来,谁也没想到公司会扩张那么快。所以温钦琰高考那年,家里是打算让他学管理。”
    “后来呢?”宁盏疑惑:“温钦琰不是去做医生吗?”
    温霖泽点头:“嗯,他当了医生,我来了这。”
    宁盏有些糊涂,那到底谁是因谁是果?
    她斟酌用词:“是……因为他想当医生,所以你放弃自己的爱好?”
    温霖泽笑笑:“没那么严重,现在不也还好?”
    宁盏看着他故作轻松地语气,却无法像他一样平静。
    想起温霖泽书房一架子的书,就能知道他有多热爱自己的事业。
    而且,那个他做嘉宾的讲座也非常成功。
    他当初,应该是个很受人尊敬的老师。
    “怎么不高兴?”温霖泽逗她:“那我不要补偿了。谢谢你告诉我温钦琰的事。”
    “他吓唬人的事?”宁盏吃了两口零食:“你还是别找他麻烦了。仔细想想,其实他人挺好的,也经常帮我。我刚刚说着玩的。”
    “没有。我去谢谢他。”他淡淡地说。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能做的。
    宁盏心不在焉点头: “嗯。”
    “又在想什么?我之前一直以为他单纯的讨厌我。所以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要去谢谢他。”温霖泽伸手摸了下她的头。
    一下子,什么温钦琰全都抛之脑后。
    只剩下头顶的触感。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她有这种小动作。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得心应手的呢?
    宁盏背脊发僵,刚刚咯吱咯吱吃零食的动作也停下,声音细细小小:“哦。”
    他站在她身旁,很近的距离,却弯下腰,让距离更加咫尺:“所以,对于我,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忽然变得促狭的可活动的空间,她语无伦次地答: “也……也没什么。”
    “那看来,我只好自我介绍了。”温霖泽直起身来:“年龄、成长经历大概你也都知道。”
    他带着认真的口吻,郑重地说:“爱好的话,音乐算有点兴趣。家庭关系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单亲,有个弟弟。你也看到了,我和父亲、弟弟的关系都不大好。”
    宁盏怔住,空气干热。
    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还问她介不介意?!
    温霖泽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开,转而看身侧的小姑娘:“这么久没说话,看来是介意了。也是……”
    “没……没有,”宁盏急匆匆打断他:“我就是没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这套说辞感觉像是……像是……”
    她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突然冒出句:“感觉像是相亲的自我介绍。”
    “相亲的自我介绍?”温霖泽笑了下:“算是吧……”
    算是……是什么意思?
    这下,宁盏紧张地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角,大脑空白。
    心跳地剧烈又澎湃。
    香氛散发的香气在室内氤氲。
    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嘈杂人声统统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