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起身龇牙咧嘴的慢悠悠的穿着衣服,叹了口气:腰酸背痛不想起床不想上班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忍着呗,谁让她是个有梦想的青年呢!
    梦想青年梁悠洗漱后就去了餐厅,方清跟张阿姨正在煮豆浆, 看她进来就催她赶快吃饭,吃完后歇歇再骑车出门, 不然对身体不好。
    梁悠乖乖地应下, 一边吃一边跟奶奶和张阿姨说着这个好吃, 那个也不错,总之在她嘴里就没有不好吃的。
    梁悠一向讨人喜欢,除了她的身世让人忍不住对她多几分怜爱以外, 就是她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和善意,尤其是对家人的时候。家人因为她父母去的早对她都多了几分纵容,可更重要还是因为梁悠本身不会辜负这份纵容。
    当然这和梁悠来的时候芯子里就是个二十岁的成年人也有关系。前世没能体会到的家人的温暖, 这辈子她都感受到了,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珍惜,从不挥霍。
    吃完早饭后梁悠跟奶奶一起听收音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等坐够了半小时,才得到了可以骑车去上班的准许。
    梁悠跨上自己的小自行车,别说,车子放在家里快一年也没人骑了,但是保养的还挺好。车轮车链都没锈,骑着依旧很顺畅。
    一个人骑车去上班虽然无聊,可是好在周围的景色不错。梁悠在这一路上看看山看看树,欣赏着美景呼吸着新鲜空气,倒是也不觉得有多无聊。而且她本来还担心回家后好吃好喝的变胖了的,现在看来倒是不会了。
    除了眼前壁画的清理工作外,还有一件事让梁悠很是头疼,那就是最后壁画的揭取工作,她在这方面并没有相关的实践经验。
    而且不仅是梁悠,现在留下的其他人也同样没亲手做过壁画的揭取。切割揭取壁画很考验手上工夫,对角度、力度的精确要求不亚于一场手术。要想将壁画完好的揭取下来,在切割和铲取时就不能出现一点的问题。
    虞将军墓的现实条件决定了不能采用最理想化的整体搬迁手段,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壁画从墓室墙壁中揭取下来进行搬迁。
    梁悠昨天已经仔细考察过了墓中壁画的大致情况,墙面壁画的地仗层牢固附着在颜料层上,所以适合将颜料层和地仗层一起揭取。
    这种方法进展较慢,而且要计算好大小,选择合适的位置也就是图案少的地方进行切割。切割后将壁画从地仗层处与墙体剥离,对壁画背面的地仗层进行清理,再运走加固日后进行修复整理。
    缺少相关的经验,在下刀和铲取的时候万一出错……梁悠想想都觉得心惊。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给她练手的,到时候只能先用图案少的地方试一试找找手感,然后再在其他地方操作。
    梁悠深吸了一口气,用力蹬着脚下的自行车。加油加油,她一定没问题的。
    给自己鼓了一番劲儿的后果就是大腿酸痛。梁悠把自行车锁好了,已经开始为晚上下班骑车回家开始发愁了。
    今天的工作还是清理壁画。套上工服戴上手套,梁悠和其他工作人员又在墓下待了整整一天。
    晚上,回家后的梁悠听方清说今天岳青松又给她打电话过来,但是因为她人还没有回来,所以是爷爷梁端接的电话。不仅接了电话,两人还聊了有小一刻钟。
    梁悠看了一眼戴着眼镜悠哉的喝茶看报纸的爷爷,低声问方清:“不是,奶奶,他们两个都聊什么了啊?”
    “这我哪知道啊。”方清笑了笑。“我就随便听了两耳朵,应该是聊了些在部队里的事情吧,你爷爷也聊不了别的。”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梁端一开口,被抓包的祖孙两人尴尬的相视一笑。方清进了厨房去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梁悠则坐到了梁端身边。
    “爷爷,你跟岳青松都聊什么了啊?”梁悠好奇的打听道。
    “没聊什么,随便聊聊罢了。”梁端推了推眼镜,没有正面回答梁悠的问题。“对了,他刚才跟我说了,你要是回来有时间给他回个电话。”
    “爷爷你早说啊。”梁悠看看快到边防连晚上训练的时间了,不敢再耽误,小跑着跑到电话旁边去给岳青松打电话了。
    电话接通后岳青松就问起了梁悠最近的工作,在得知她这回怎么也要三个月才能回去后,沉默了半晌。
    “怎么,你不开心啊?”梁悠轻声问道。
    “没有。”岳青松否认。“梁老师的工作我当然是要支持的。就是有些,想念你。”
    梁悠低头抿着嘴笑了。“这不是巧了么,我也很想念岳连长。”
    自从上次梁悠生日岳青松匆匆忙忙的来了一次之后,他们两个已经二十多天没见面了。梁悠经常忍不住会想如果有手机就好了,现在这样真是各种不方便。不过好在还有台电话,总算没到要靠写信维持联系的地步。
    “对了,刚才我爷爷跟你聊什么了啊?”刚在梁端那儿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梁悠打算在岳青松这儿问问的。
    没想到岳青松也不直接回答,反而笨拙的把话题扯开。
    “那什么,张冲他们明天就过去,你有没有需要他们从研究所给你带过去的?”岳青松问道。
    “什么啊,这么神秘……”梁悠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不过既然这两人都不愿意说,那她也就不纠结这个了。
    “把我的笔记本带来吧,里面记着的东西没准儿能用的上。”梁悠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