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除了她还是她。
    霍容提抱着季星辰直接把她压倒在咨询室的软塌上。
    三年未见,他的节奏与效率几乎分毫未改。
    霍容闭着眼都能描绘出季星辰的身体曲线,而只要闭上眼,他就想起季星辰的那句——“我男朋友……”
    独占的妒火熊熊燃烧最后一座城池。
    他报复性的啃吻着季星辰的脸颊脖颈,好像在驱散所有别人留下的痕迹,替上自己的气息。他要她的身体重新接纳她,连同她的心一样。
    散乱的乌发与毛毯上的褶皱交织在一起,莹白的肌肤上有了红潮。
    霍容情难自制,一边亲咬着季星辰怎么样都不配合的嘴唇,一边压制着她胡乱翻腾的手脚。
    他越是强势,季星辰则越是恼怒,这种恼怒逼迫的他不得不放轻了力道,同时又加深了攻克的意志与韧性。
    忍无可忍,霍容抽掉了自己的领带,居高临下的看着季星辰。
    他的瞳孔里没有理智、没有情绪。除了□□勾结在暗处,黑沉沉的宛如黑洞,让人不寒而栗。
    做了那么多次,季星辰怎么能不清楚他此刻想要什么。
    意识到他接下来的动作,季星辰头皮发麻。她左右看着,随手抄起桌上的沙漏就要砸过去,霍容轻易的一挡,沙漏飞去一边,碎了一地。
    他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下一秒,霍容的领带扣住了她的手腕,反剪着她,再次俯身而下。
    这次的索取更凶猛,几乎是带着惩罚性质的,迫使季星辰不得已低低闷哼了出来。
    “不要……”
    眼看着两人交/缠的身体越发的滚烫,季星辰无计可施,眼角生生溢出了眼泪,低声啜泣了起来。
    他吻到了她的泪,起先是一顿,季星辰在这空隙里哭的更厉害。断断续续的哭声搅动着他的心脏,霍容喉结动了动,几秒后,还是耐住了身体里的那股邪火。
    “抱歉。”
    他深呼吸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长榻上的女人发丝凌乱,衣服被他扯的东倒西歪,白皙脸上布满了泪痕,连嘴唇都微微红/ 肿着……
    “是我不好。”
    霍容眼里写满了愧疚,他俯身轻轻吻了吻季星辰的额头,再次道歉。
    解开了领带,霍容把季星辰抱了起来。可她已经不让他碰了。
    霍容生怕她一时情急又要往窗口跑,维持着半米的距离,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直到吻到了她,尝到了她,霍容才能确定,秦珂那通电话不是白日说梦。他这一路飞驰而来的每一秒聚集起来的紧张焦虑才得到了真正的缓解。
    无数求而不得的深夜,霍容只敢希冀自己再见季星辰一面就好,哪怕是远远瞧一眼,让他知道她还安好的活着,就可以。
    或许,他还有机会,耐着性子哄她,哄到她原谅自己再重新来过,或许,她还愿意心平气和的随他回家,去看看他们俩的小女儿。
    霍容没料到,见面后没几分钟,理想化的构思与理智在她一句轻巧的“我男朋友”里分崩离析。
    她不愿去了解这些年他的付出与等待,她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见面的那一刻,就全身心的抗拒着自己的到来。
    这样的重逢让霍容充满了痛苦的挫败感。
    季星辰拢好了头发,整理了衣着,背过身去。
    她一点点的敛住了的哭意,忍着没有回头去看霍容。
    “今天的事情,算是意外。”
    “星辰……”
    “霍总,听闻您几年前已经婚娶,想必您这样的大家世族也不愿意曝出婚内出轨的丑闻。你我保持距离,相忘于江湖,对彼此都好。”
    即便强力克制,霍容的声音也染着愠怒:“相忘于江湖?你的相忘就是从我身边跑开,这几年对我和女儿不闻不问,再自以为的给我安排一段姻缘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去接受别的男人的示好,重新开始人生?”
    他几番想上前再次把她搂在怀里,可一想到她的眼泪,霍容只能忍着,握紧手指。
    “星辰,跟我回家。我会跟你解释这一切……”
    “三年了,”季星辰扶额,突然笑出了声音,“是不是三年时间足够你编造另一个故事诓我,所以你现在自信满满的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她转过头,定定的看着霍容。
    “你现在预备怎么圆场?去圆自己与舒芸早就定下的婚约?去圆你其实一早知道我被霍青城钳制不得不嫁给你的隐情?还有在圣诞节出国会情人,受伤时都倒在另外一个女人怀里的事实?这些你都准备了什么样感人至深的故事来安慰我?”
    “你又如何让我相信,一个缺席了我们的婚礼,与另一个女人去酒店厮混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有多可信?”
    两滴眼泪迅速的落了下来,季星辰没有眨眼。
    她在霍容的瞳孔里捕捉到了惊诧的裂痕,倏然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意外?这些东西本应该作为你的底牌被你藏得好好的,却蓦然间都被我知道了?”
    霍容想说话,季星辰抬手阻止了他:“你永远不会了解,光是知道这些信息就让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霍容……”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轻轻道,“我不是傻子。你也无须用新的圆满故事再骗我往下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