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芨上夜班,工作位上的早餐换成了鲜花,还附带小卡片,上面写着“愿你每天都有一个好心情”,落款是一个大写的M。
    还是孟庭舟。
    这人不会是在追她吧?
    白芨被这个想法给吓到了,理了理两人有交集的这些日子,她对孟庭舟没有好脸色,甚至带着一点小针对。
    有些事真的没办法忘记,孟庭舟的出现,就相当于让她自己撕开伤口。既然如此,脸色和语气还能好吗?
    这人不会就喜欢被人虐吧。
    很快她就被繁忙的工作替代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终于闲下来了,白芨没回办公室,而是去了走廊尽头,却听到:
    “2087那病人家属好像追白医生,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好不容易遇到我喜欢的那款,我为什么不去争取啊。再说了,白医生整天端着,该不会是性冷淡吧。不过人家皮囊好看,就那样了,了解后你觉得男人还喜欢吗。”
    “诶,你别乱说。人家白医生确实长得好看啊。”
    “她啊,谁知道呢,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总是跟家属纠缠不清,医院也不是只有她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医生啊,啧啧,你不觉得她有点biao吗,还记得上次不,那家属都在病房外跟她跪下求爱了,还有上上次,那富二代啊鲜花礼物什么的……”
    “……”
    白芨听不下去了。当然了,也没准备上去理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不过名字是记下了。
    也算是提醒了她,毕竟要去处理孟庭舟那事,再这么下去又要闹大了。
    白芨到了2087病房。
    往里面看了眼,孟庭舟爸妈都在,没看到孟庭舟。也是,这么晚了,肯定没在,她刚转身就听到何慧的声音,“小白,你上夜班啊?”
    “嗯,是啊,阿姨。”白芨忙转身,笑着应。
    何慧脸上笑意不减,“忙不忙?”
    “刚忙完。”
    “那快进来,晚上我刚给你叔煲了鸡汤,你尝尝啊。”何慧说着就拉白芨进去。
    白芨反应过来,忙推辞,“阿姨,我还在上班呢。”
    “不是忙完了吗?”
    “工作期间不合适。阿姨理解一下。”搬出这个,何慧才松口了,白芨又关切的询问了几句病情,最后说了句好好休养,才回了办公室。
    没事做了,脑子里就一直浮现一句话:孟庭舟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我?
    一夜安静到天亮。
    这是白芨上夜班来为数不多睡得最香的一次了。收拾了下,便去查房记录,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来交班的蒋莉。
    “早。”
    “早。”接着蒋莉把手里的袋子递到白芨跟前,“给你。”
    “什么?”白芨一脸懵,问完后才去看,看到“好粥道”这几个字心里眉头一蹙,她猜到怎么回事了。
    蒋莉朝她眨了眨眼睛,笑盈盈的说:“帅哥托我给你带过来了的。快拿着呀,别辜负了人家的爱心早餐。”
    白芨被迫接过,急切的问:“他人在哪?”
    蒋莉:“好像去病房了。”
    闻言,白芨来不及回应,立马跑了出去。到了病房,孟庭舟正从里头出来,早晨的走廊静悄悄,没其他人。
    白芨深呼吸了口,脸上无一丝笑意,上期拉住孟庭舟往医院外面走,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出去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走到角落,四下无人,她开门见山的问。
    孟庭舟不明所以,挑了下眉,不过看到她心里就忍不住雀跃,嘴角带笑,声音是他自个都没察觉到的温柔,“怎么了?”
    白芨被刺激到了,语气也更加生硬,“你说怎么了?”
    孟庭舟还真不知道那惹到她了。
    白芨也不想跟他废话,深呼吸逼着自己冷静,直勾勾的盯着他问:“送早餐的人是你吧,送花也是你,什么意思?”
    孟庭舟缓慢的点了下头,嘴角含着笑,低声问:“不喜欢吗?”
    白芨没回。
    对峙了会儿,她抬了抬下巴看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又问:“喜欢我啊?”
    孟庭舟每应,眸色暗了暗。
    “你想追我?”明明是个疑问句,从白芨嘴巴里出来却成了肯定句。仔细一听,似乎还带着一丝挑衅。
    啧。
    还不是拜倒在我石榴裙下了的感觉。
    孟庭舟忽地勾了下唇,似笑非笑,不疾不徐的说:“你要这么认为吧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白芨呵了下。
    感官被大大的愉悦了是真的。
    孟庭舟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比较了解的,别看表面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其实骨子里冷漠倨傲得很。
    四年前就是这样,唉,不说了四年前了。
    她蓦地笑了,“你能要点脸不?一大男人喜欢不能直说啊。”还扯什么非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
    孟庭舟第一次被白芨说得哑口无言,悻悻摸了摸鼻子。
    须臾间,白芨轻咳了一声,接着说:“不过我对你没意思。”
    “鲜花早餐没用,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也没用。”白芨神清气爽的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工作的地方,请你不要给我造成不必要的困扰,谢谢。”
    话落,人潇洒的转身走了。
    孟庭舟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徐徐收回,来回活动了下颈脖打开车门坐进去,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默了会儿,接着从裤兜里把烟掏出来,抽了一根出来衔在嘴上,“嘭”地一声点燃狠狠吸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