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赫连骁,裴云婠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也懒得再去花别的心思,就一道用美食感谢了。
    赫连骁其实是有些不满裴云婠今日奉承秀阳郡主还拉他下水的举动的,但裴云婠用一句“我定能助你赖掉与秀阳郡主的婚事”将赫连骁给哄好了。
    阿迦俪今日全程都在场,很是叹服裴云婠哄女人的本事。
    能将来势汹汹的秀阳郡主哄得像个地主家的二傻子那般,可不是有几分本事!
    会哄女子欢心的男子,还会做一手好菜,这样的男子全天下都不多。
    可惜有婚配还好男风……
    阿迦俪觉得遗憾不已。
    ***
    夜半三更,红尘画舫的热闹归于平静。
    裴云婠对镜卸妆容。
    不多时,桌前的铜镜里现出一张精致无暇的女子鹅蛋脸。
    明眸善睐,靡颜腻理,倾世之容。
    裴云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皱了皱眉。
    铜镜里的美貌女子同时也黛眉轻轻皱起,无双的姿容平添一份忧色,让人怜惜不已。
    浮花无声地走进了裴云婠的房中,来到她的身后,也看了看铜镜中的裴云婠。
    “小浮云,上次见你真容,还是在你十岁的时候,你极少卸下全部妆容,今日这是怎么了?”浮花趴在裴云婠的肩头,忍不住捏了捏裴云婠最真实的皮肤。
    手感太好,浮花还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难怪三师伯说千金难买原装货。”
    浮花瞧着裴云婠的真实小脸无比认真,她的脑中有什么神思一闪而过,太快而没有来得及抓住,只是话随心动,感叹了一句:“你这张脸放在外边,就是红颜祸水的料,还有那些什么才女美人们什么事!”
    裴云婠任由浮花捏她的脸,也不推开,只是叹了口气,再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二师姐,今日我给那秀阳郡主卸妆,你也在场,你看出什么异样来了吗?”
    浮花点点头,“我就是为这事来找你,我仔细回想了一番,总觉得那秀阳郡主的脸,有些不对劲。你对修颜更有心得,给我解解惑吧!”
    浮花在易容修颜之上的造诣虽不及裴云婠,却也是上佳的,然而,她只觉得不对劲,却并未想明白其中缘由。
    因为裴云婠今日给秀阳郡主卸妆只动了大概,秀阳郡主不愿让裴云婠卸去脸上的全部妆容。
    “二师姐,我发现秀阳郡主的脸上又天花疹子的印记,她脸上之所以上这般厚重的妆容,其一就是为了遮挡这些印记。”裴云婠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那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另一重原因我也只是猜测,我发现秀阳郡主上妆之后的模样与上妆之前的区别很大,好似是刻意上妆改变先前的容貌。”
    “外人都说秀阳郡主的容貌与荥阳公主有五六分相似,但是,今日我给秀阳郡主卸去一部分妆容后,发现她真实的容貌与她上妆后的容貌相差极大。”
    “好似秀阳郡主每日刻意上厚重的妆容,除了遮挡天花疹子的印记之外,还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与荥阳公主更相像。”
    “就不知她此举是在效仿荥阳公主,还是有别的无法言说的秘密了。”
    裴云婠缓缓地道出自己的发现与猜想。
    浮花赞同地点了点头,因为她今日还只是觉得不对劲,但裴云婠的讲述,让她有种恍然大悟之感,“我总觉得秀阳郡主卸去妆容的脸有些奇怪,经你这么一说,倒是终于明白这奇怪之处在哪了。”
    浮花用手捏着裴云婠的下巴,将她的脸板正对着铜镜,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
    裴云婠也瞧着铜镜中的自己。
    忽然,二人都福至心灵地异口同声道:“会不会秀阳郡主她其实不是荥阳公主的女儿?”
    话落,二人纷纷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之色。
    浮花抢了先机,她惊讶地问道:“小浮云,你为何如此说?”
    裴云婠解释道:“秀阳郡主自己本身的脸生得并不是不好看,而她却摒弃自己的真容,只为与荥阳公主相似,这一定不止是效仿而已,怕是她本身就藏着秘密,我故而有此猜想。”
    听闻,浮花了然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有另一个疑惑,她当即问了出来,“小浮云,你上一次见到荥阳公主的真容是什么时候?”
    裴云婠不解浮花为何有此一问,但她还是照实回答,“荥阳公主不管在外还是在公主府中,素来都是面纱蒙面,而我又被勒令不能靠近她,因此,我其实从未见过她的真容,只是以秀阳郡主的面容来推断荥阳公主的大概容貌。”
    浮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浮花是为数不多的见过荥阳公主真容的人,而她回想着荥阳公主的真容,再看向铜镜中的裴云婠,心中的猜测越发清晰了……
    “二师姐,你又是为何猜测秀阳郡主不是荥阳公主的女儿呢?”裴云婠也询问起浮花来。
    “哦……我也是同你一样的猜测,毕竟秀阳郡主刻意扮作与荥阳公主相像这一点太可疑了,单纯效仿说不过去,极有可能是她真的不是荥阳公主的女儿,故而刻意如此修容上妆。”
    浮花心底里其实是因另一个原因而猜测出来的,因为她今日发现裴云婠长得与荥阳公主很是相像。
    浮花虽然只见过荥阳公主一两面,却记得荥阳公主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