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答应让她治病了,安排膳食这种小事,有何不可呢?
    “那好,从明日起,请您派人到我家来取太夫人的一日三餐。”
    裴云婠向二夫人交待了一番该要注意的事情后,就准备带着浮光离开。
    二夫人亲自送了裴云婠出门,“裴小姐,诊金一事……”
    裴云婠反问一句:“不是说好了给我们村修桥吗?”
    “除此之外,裴小姐可还有别的要求?”二夫人实在是觉得裴云婠的要求太低了些。
    承国公府位高权重还财大气粗,别说是修一座桥,就是修上十座八座,都可以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
    然而,承国公府太夫人的命,却是承国公愿意倾尽全府之力相换的。
    而在裴云婠这里,好似太夫人的命,就抵得上一座桥。
    这让二夫人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二夫人,修桥造路,利国利民,您可别小看了这一座桥的价值。”
    这一座桥,可是让大贵村的全村人发家致富的根本啊!
    二夫人:“……”
    本夫人只是觉得你小看了镇国公府太夫人的价值。
    难得碰上一个不得寸进尺的,二夫人也不会去提醒裴云婠看轻了太夫人的价值而算了一笔糊涂账。
    二夫人要派人抬轿子送裴云婠回去,却被裴云婠谢绝了,因为两座宅邸相隔实在不远,走路都只要半刻钟即可。
    想必二夫人这些人也是刻意将太夫人安置得离裴云婠家租住的宅子这般近的。
    离开之后,裴云婠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去多福街逛了一圈。
    先去药房买了些药材,再去杂货铺买了些香料。
    这才带着浮光回宅子。
    浮光一直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埋首听吩咐做事的同时,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裴云婠戳了戳浮光的臂膀,发现被包裹在粗麻布衣裳下的肌理紧致且弹性十足,不由地在心中羡慕了一番,又打趣道:“你莫不是真的沉浸于你的新身份里无法自拔了吧?”
    “您说笑了。”浮光只能如此敷衍一句,不然他该怎么回答?
    恰好此时二人已经走到了宅子门口,裴云婠推开大门,一道玄金色的身影倏地蹿到了她的怀里。
    裴云婠捏着小狸猫的后颈皮,将它扔到浮光的怀里,“呐!你若是在演戏上遇到难题,可以向它请教。”
    小狸猫可是戏精本精,演艺界的无冕之王啊!
    “喵!喵!喵!”小狸猫得意洋洋地叫唤了几声,还伸出小爪爪拍了拍浮光的肩膀,那模样好似在说:尽管问,前辈我一定倾囊相授。
    浮光:“……”
    裴云婠回了宅子后,继续忙着刺绣……
    浮光将裴云婠买回来的药材和香料归置好,准备去裴家小摊帮忙,宅子的大门在此时被人敲响。
    浮光前去开门,得知对方身份后,立马将人请进客厅,奉上了茶,再去告知坐在房中刺绣的裴云婠。
    “姑娘,县衙来人了。”浮光只有在裴云婠面前又无第三人在场时,才会开口说话,平时对外都是尽职地扮演着哑巴婢女。
    裴云婠刺绣的时候异常认真,专心致志之时,就沉浸其中,反而容易忽视外面的响动,自然就不知道有人敲门。
    一听县衙来人,裴云婠心中已然有数,她起身拿了几张图纸,去往客厅。
    来人对裴云婠极为恭敬,自行介绍了身份,是县衙的师爷以及一名在县衙里任职的工匠。
    二人是为修桥一事而来。
    裴云婠不惊不喜,心知这是承国公府在履行承诺了。
    师爷问:“不知裴小姐想要将桥修建在何处?”
    “二位来时可看到了镇外的多福河对面那一座宅子?”
    福源县到多福镇,要经过顺着多福河而延伸的官道,而坐落在多福河对岸的裴家小院,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是极为显眼的。
    “看到了。”
    师爷回答的同时,工匠也点了点头。
    “新桥修建的位置,离那座宅子越近越好,这里有几张图纸,供你们参考。”裴云婠将早已画好的图纸递给师爷。
    裴云婠并非专业人士,她只是将自己心中想象到的桥画出来,至于采纳与否,就要根据实际情况而论定了。
    师爷并不懂修桥,他只粗略看了几眼,就将图纸交给了工匠。
    倒是工匠越看越惊喜……
    “裴……裴小姐……这图纸……请问是谁画的?”工匠因为过于激动,说话都颤抖不已,但他问完,又觉得很是失礼,不由得立马出言圆话,“这图纸上画的石桥构造图详尽新颖,小的只是有些好奇。”
    裴云婠也不隐瞒,直接道:“我回忆了以往在京里见过的桥,随手画的。”
    整个福源县,怕是都知道裴云婠的身份,她行事反而也因此便利不少,至少很多事只要抛出在公主府与京里的经历,就能够解释完美。
    工匠:“……”
    随手画的?
    呵呵呵……
    工匠对图纸上一些不懂之处,都请教了裴云婠,他得了上头的吩咐,对裴云婠很是恭敬。
    裴云婠就将自己对修桥的要求尽数告知,和工匠详谈了一番。
    师爷在旁静静听着,只偶尔会插一两句话。
    聊完,裴云婠就将师爷和工匠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