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啊——”容解世惊声叫道。
    自己杀人事小,把府邸给烧了可是天大的事,爹要是看见,不得打死他!
    “不好了!起火了!”
    “救火,救火啊!”
    “救火救火!”
    水离觉得自己从未那么镇定过,在一片火光前,死命掰开禁锢住自己脚踝的那只手。好不容易掰开,一身的汗。脚踝处也留下了几道血印。
    她一瘸一拐地跑,避开人群走。
    到了府邸门口,忽然眼前一黑,她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眼睛睁得那么大做什么?”
    “没办法,天生眼睛大。”
    “……”
    凤宿的轻功出神入化,她都看不清。只知道再次落地,他就把她背了起来。
    静谧的夜晚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再惊魂未定,怦怦乱跳的心都得到了平复。
    她趴在他的背上,耳畔的风声都变得柔和。
    “那个探子死了。”她小声说。
    “嗯。”
    “我刚差点被抓住,还以为要死在那里了。”她说话带了点哭腔。
    “不会的。”
    夜晚越是静,人的情绪和感官就被放大得越明显。
    水离偷偷地抹眼泪:“我脚好疼。”
    “回去帮你包扎。”
    “我下次再也不要冒险了,好吓人。”
    凤宿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背着的姑娘,她偷偷的抽泣声全落入他的耳朵。
    “没有下次了,别怕。”
    水离眼眶红红的,微微愣,两只手搂他搂得更近了,脸颊就贴在他的肩头,轻声说“好”。
    很快,到了将军府。正准备进去的时候,水离眼尖地发现了墙底下有一个洞。
    “你看,那是什么?狗洞?”
    凤宿看了眼,点头:“嗯。”
    水离仔细看了下:“你看那边上的碎石子,还有被压坏的花草……该不会,那个探子是从狗洞走的吧?”
    “……也不是不行。”
    水离:“……”那没当时翻遍了整个府邸也找到人,真是不亏。
    凤宿轻轻一跃,踩着屋顶轻松进了府。
    有轻功没轻功的差别也太大了。
    “凤宿,我也想学轻功。”
    府内人多声杂,她没听见他是怎么回她的。
    到了他们住的院子,水离想起自己把阿福吓得不轻那件事,不由得问:“要不要避开阿福?”
    “不用,都被我支走了。”
    嗯??是什么时候支走的,她怎么没看到?
    不过进去以后真的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凤宿将她放在软塌上,转头就去准备纱布和药。
    好热哦。
    明明之前在大火面前都不觉得热,现在歇下来反而热得要命。
    两只手扇风还不够,好想外婆啊……小时候的夏天没用空调没有冰,外婆给她摇蒲扇。凉凉爽爽的,伴着晚风总是睡得很香。
    “在想什么?”男人走了过来。
    “有点想我外祖母了。”她将外婆改口成外祖母。
    “还想她给我做的蒲扇。”
    凤宿:“蒲扇?”
    他经常见大方那儿的煎药丫鬟手上拿一把,由蒲葵的叶与柄制成。
    水离应声,随即从软塌上跳下来:“不行,我太热了,晚点再包扎好不好?我想先沐浴。”
    凤宿看了看她。没拒绝就是同意了。
    偌大的木桶被搬了进来,水离难得的想跃跃欲试。
    凤宿就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手白皙嫩滑的手。一看就是自幼娇生惯养,从来没有做过累活重活。
    静默了一会儿后,他走过去:“我来。”
    水离立刻让道。
    真的不是她想偷懒,确实有点诡异。明明她生前徒手抗大米都不是问题的。
    哎她好菜啊。为什么凤宿每次都那么轻松?他轻而易举就把大木桶挪到了内屋的屏风后。
    关了门,只有他们两个。水离考虑着要不要像以前那样把人“赶”出去,却见凤宿又添了一道屏风。
    “我替你守着。”
    “怪不好意思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拿了衣服去泡澡了。
    都是表面客气。
    一钻进水里,她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虽然身上的伤口有些刺痛,但都比不过泡澡的舒适感,卸去一整天的沉闷和疲惫。
    她其实挺喜欢泡澡的,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什么条件。
    想到凤宿还在外面等她换药,简单清洗过后,她就出来了。
    换上天青色的裙子,整个人变清凉了。
    “凤宿,我好了。”她从屏风后走出来,“这条裙子好好看啊。”
    她太喜欢这条天青色裙子了,忍不住提着裙子转了个圈,裙摆飞扬。
    凤宿顺着声音看过去,随即又移开视线。
    “怎么了?”水离还在拨弄头发。
    凤宿:“把衣服穿好。”
    “啊?”水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没披那件薄纱。
    她撇撇嘴:“不要,太热了,我就是嫌热才没穿。”
    她全身肌肤仿佛蒙了一层水雾,肤若凝脂,吹弹可破。乌发披在圆润白嫩的肩上,精致的锁骨清晰可见,还能看到白皙的后背。
    美人出浴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