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序:“要不你以为呢。”
    俞星城打圆场:“他昨夜一直跟着燕王殿下行动,他的灵根确实了不得,一路掩护援军,迷惑妖类,少不了他的功劳。”
    杨椿楼扁了一下嘴:“反正尽是挑这种皮肉也伤不到的活干对吧,也好,不用我担心你受没受伤。行吧行吧,你们都辛苦。温嘉序,别瞧我了,我脸上没花儿。”
    温嘉序:“……我不想跟你说话,非要被你气死。就你那庸医水平,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受伤的,就怕被你治死了——”
    得了,又怼上了。
    果然杨椿楼开始瞪眼,但一边瞪眼一边又在打量温嘉序到底受没受伤。
    温嘉序话说的虽然不好听,眼睛却像是盯着艳丽的花丛一般,目光明亮且有点贪婪的看着她的脸。
    炽寰受不了了,爬上俞星城脖子,钻出脑袋来:“就你们这不好好说话的德行,什么时候才能亲上嘴啊!老子都替你们着急!”
    俞星城连忙就要去捂他脑袋,杨椿楼脸一下子炸红了,身上灵力都跟漏电似的打了个激灵,温嘉序更是瞪大眼睛转过头来,朝炽寰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炽寰挣脱出俞星城的手指,仿佛觉得自己是过来人,竟然还他妈的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指导上了:“是不是男人啊,你要是不喜欢她就别跟她说话,要是喜欢就抱上亲,逼逼赖赖没完没了,瞧不起你这种怂货。”
    俞星城满头问号:……等等,明明刚才你也怂了啊!
    温嘉序和杨椿楼脸红的都像是钎子上头插了俩荔枝,对着炽寰一脸凶巴巴的让他闭嘴,却不敢看彼此一眼。杨椿楼率先落荒而逃:“啊车队走远了!”
    她拔腿就跑,转眼消失。
    俞星城却发现在她刚刚站着的地上,竟然从砖缝里长出了几朵可爱的艳色小花,而且是刚刚抽芽鲜嫩欲滴。显然是杨椿楼刚才灵力打了个哆嗦,木系的灵根竟然催发了砖缝里的种子。
    俞星城有些想笑,温嘉序却弯腰伸手,把那几朵小花摘了下来,捏在手里,他被俞星城的目光注视着,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清了清嗓子:“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俞星城笑了笑:“是挺有意思的。你也知道,她跟这小花似的,她心里美好的部分也不善于表达。”
    温嘉序笨拙的捏着花,挠了挠脸:“这我知道……”
    他又对炽寰道:“回头说不定咱俩可以……嗯、聊一下子。交流交流。”
    炽寰对他骄傲的一摆头:“别怕,追女人本皇有一套,回头教你一百种技巧。”
    简直就是刚学会喊“饿了”的哑巴开课传授演讲秘诀。
    俞星城心道:千万别跟他学。跟他学了你会单身几千年的。
    温嘉序拿着花临走前道:“我一开始是不信你的,不过想想,你连跟石头似的俞星城都能搞定,确实是有点本事的。”
    俞星城:“……”
    妈的什么意思!她也很懂浪漫的好不好!
    炽寰更得意了,要不是碍着人多,他非要化成人形撩一撩长发,伸头对温嘉序喊道:“毕竟是老子!”
    俞星城都不用低头就能熟练的一把捏住了他七寸:“你别给我得意啊。我要认真亲你,能把你这个有一百式撩妹大法的几千年情圣吓死。”
    她只是嘴上这么一说,便上了车,却没想到炽寰半个蛇身挂在她衣领外头,瘫软的两爪朝天,体温攀升,俞星城还以为她下手没轻没重,把受伤的炽寰给捏出毛病了。
    没想到炽寰浑身发烫,虚弱的眯着眼睛开口:“……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认真的亲我?”
    俞星城:“……”
    “不是现在!你给我老实坐到对面去!”
    到进了京师,俞星城才真切感觉到整个京师多了不少兵荒马乱的氛围。似乎是因为有一小部分的妖竟然真的突破重重防线袭击到了京师附近,京师外城西南角有一些建筑受损,再加上街面上仙官士兵官员来来往往,很多百姓惴惴不安干脆把店面都关了,平日只虚掩着的院门也都锁死了。
    这本该是重阳前后,较为热闹的时候,但关门的街市,足不出户的百姓让京师看起来如同战时,不过随着天津妖退的消息传来,也有些挑粪赶车的胆大的走上街去了。
    俞星城先将所有的学子送到了世学学府,让他们各自回家,而后她进宫让人给司礼监递了句话,说是她回来了,如果皇上需要问话,她留在工部随叫随到。
    而炽寰一到京师附近,便说是要去找怯昧了。
    不过小燕王与太子都进宫了,或许皇帝也不需要见她,但俞星城还是在工部的办事处候着了,外头还下起了冷冷秋雨,工部有不少官员既要处理汉阳府大堰的相关事宜,也怕急召不敢回家,便大半都在外头的广间里甲板。
    徐老死后,鲁邕称病休养了几日,工部大事半停,有俞星城今日坐镇,工部上下吏员也安心。大家瞧见她屋里灯亮着,便知道她也关心,所以这头吏员从别的部打听到一点儿什么消息,便就几个人去给俞星城说一声。
    俞星城听到长公主一直没离宫,听到宫中锦衣卫调换值守位置,听到铁道被损毁严重但军兵正在重修,听到一部分歹人已经被抓住——
    到过了十二点的夜钟更声响起,司礼监派来了个小太监,毕恭毕敬的来见俞星城,说是皇上知道她回来了,让她先回府歇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