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冬听后果真将她腿伤的事抛诸脑后,忙着起身要往外走去,谁知刚走了没几步,便又折了回来。
    叶弦歌见状便道:“怎么,可是忘了什么不曾?”
    落冬摇摇头,接着开口道:“娘子,陛下既过会子便来,您何不等陛下来了再用膳?”
    叶弦歌:?
    什么迷惑行为?
    “陛下自是在他的帐幕中用了午膳方过来,可我还未用膳,若是等他来了,那我又没时间用了,岂不耽误了?”
    “话虽如此。”见她不愿意,落冬劝道,“只是便是陛下已经用过午膳了,这个时候来娘子您这边,您总归是要备了膳候着的,没个陛下还未到,您先用膳的道理。”
    怎么没有?
    叶弦歌十分想吐槽。
    这皇帝先吃饱了来的,来了之后肯定不会继续吃了,可她还没吃午饭啊,凭啥她要不吃东西,把午膳都准备好,然后眼巴巴干坐着等对方来。
    就是对方真的来了,难道她就能吃东西吗?
    还不是一堆午膳干放着,只要陛下不动筷,她就不能动。
    这不是多余吗!
    她就早上出门前用了早膳,到现在早已觉着饿了,因想着陛下来不是一时半会能散的,这才叫落冬去尚食局端了午膳来。
    若真照落冬说的,那她怕只能等到晚上用晚上了。
    不值得不值得。
    于是她看着落冬。
    “无碍的,你去吧,去尚食局将午膳叫人端了来,我先胡乱用些,陛下眼下只怕也在自己帐中用膳,一时半会应是也来不了,我先吃些,待陛下来之前再将用过的那几碟撤下,这样也无人发觉。”
    “这样能行吗?”落冬有些担心,怕陛下中途便来了。
    叶弦歌便宽慰她。
    “放心吧,我胡乱用些,不花费什么时间的。”
    她话说到这地步,落冬也无话可对,只得照着她说的,忙匆匆退了出去,叫上两个小宫娥同她一并往尚食局那边的帐幕走去。
    因着过会子陛下要来,所以落冬特意将这话告知了尚食局的女官,原是想着多拿几样菜回去,到时便是自家娘子用过了再撤下来也好看些。横竖就像叶弦歌说的,陛下必定是用了午膳才会来,来了后应当也不会再动筷了,不过放着装装样子罢了。
    谁知那尚食局掌膳听了后,倒被唬了一跳,也不敢如同平日那样,叫人随便拿些给便罢了,而是直接找了典膳女官。
    这回来围场,因着条件有限,故而尚食局那边也没来多少人,毕竟宫中要人伺候,所以来这边管事的便也就是两位典膳,尚食和司膳一个未来。
    原以为不过是轻松的活计。
    毕竟陛下那边的膳食,自有殿中省尚食局去备膳,怎么也轮不到她们。
    未料到,这不过第一回 跟了出来,就遇见这样的事。
    陛下要去叶娘子帐幕中,不说用不用膳了,便是放着瞧的菜式,也是不能马虎的。
    因而那典膳听了后,便下了令,叫尚食局旁的女官现做新的出来。
    一旁的落冬听到这话,想到自家娘子说的,便忙拉了那典膳过来。
    “女官,原不是奴婢多嘴,只是先前我家娘子说了,陛下只怕不多时便要来了,若是平日便罢了,眼下耽误了可不是好开交的。……这膳食早送去无事,可若是陛下到了才送了去,那可怎么说呢?”
    落冬倒也聪慧,知道怎么说话。
    因而那典膳听后也觉着是这么个道理,略一思忖后,便唤了先前那掌膳上前来。
    “司婉华娘娘那边的午膳可送去了?”
    “还未来得及。”那掌膳回道,“正打算叫了人去送。”
    “这样,司婉华那边的先缓缓,派个人去她那里说一声,边说今日起火有些难,耽误了些时候,故而午膳要晚点送去。”
    “那……”那掌膳听后有些懵然。
    典膳却道:“将原本要往司婉华那边送的膳食交由落冬姑娘她们端了去,你再另叫人现在赶紧现做司婉华的便是。”
    那掌膳这才明白过来,忙应了声便匆忙走开去吩咐。
    不一会儿便有女史端了原本是做给司婉华的午膳来。
    “落冬姑娘,你先将这端了去吧,若是之后还有什么需要的,叫了人来吩咐一句便是。”那典膳说着,便示意女史将手中的黄杨木雕刻松柏的托盘交了出去。
    “多谢女官了。”落冬道了声谢,而跟着她来的两个小宫娥极为知机地接过了托盘。
    两人又说了几句,落冬便带着小宫娥离开了。
    及至回了叶弦歌的小帐中,落冬却没有将午膳往另一边的帐中放,而是直接端了往叶弦歌的主帐走去。
    吩咐了小宫娥将膳食放下摆好后,她将两人遣退,接着才同叶弦歌把适才在尚食局那边的事都说了遍。
    “哦,原是这样。”叶弦歌听后恍然道,“怪道是这菜肴这样精致,各样菜式都有,瞧上去就有食欲,原来是做给司婉华的。”
    要不说司婉华得宠呢,就连着晚膳都和别人不一样。
    叶弦歌看着眼前各色精致的菜肴,从羹汤到正餐再到餐后甜点,一应俱全。
    比起叶弦歌平日吃的不知好了多少。
    果真是宠妃的待遇。
    不然尚食局那边也不会说让落冬把司婉华的午膳端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