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会一边说话一边将那碗面条递到凡霖秋面前,一股鲜香飘到她的鼻间,母女俩对坐着,准备开始吃午饭。
    劲道的面条配上软烂的纯牛肉,撒上一些葱花和家里秘制的辣椒酱,凡霖秋将面条或开,经不住美食的诱惑,她先夹了一筷子在嘴里,才回答薛会道:“这不是因为陈阿姨这几天回家了嘛,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等她回来我就好好回家吃饭。”
    薛会听了之后有些感动,凡霖秋嘴里所说的陈阿姨其实是自己找的一个帮忙的员工,最近她老家有事就打算回去一趟。
    不过感动归感动,薛会还是让凡霖秋目前以学业为重,让她明天中午放学直接回家,吃完饭还可以睡个午觉。
    吃饭间,凡霖秋突然想起今天大课间发生的事,她看了薛会一眼,想了想还是说道:“妈,今天中午有个男生给我表白。”
    薛会本来还挺开心,听凡霖秋这么一说,她忽然愣了愣,这应该是这么多年来凡霖秋第一次和自己说起有关这方面的事。一时之间薛会竟然忘了该怎样回答凡霖秋。
    “就是经常来家里吃面的那个叔叔的儿子。每次都吃三两牛肉面的那个?”
    薛会一瞬间就知道了她嘴里说的是谁,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人称范老三,现在主要是在菜市场卖菜,倒是真的经常来吃自己的面,而且每次都是点三两。
    薛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正常,因为她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霖秋跟她说这事。
    “然后呢?那个男生给你表白,你怎么说。”
    “我当然没理他。妈,我想跟你说的是,如果那个叔叔再来吃面,你记得旁敲侧击把这件事跟他说一下,免得他再来烦我。”
    薛会听她这么一说,才终于松了口气,“好,妈妈一定跟他说!”
    同一时间点,北京市。
    林倪作为实习生,日常做的工作无非就是巡视一下病房,接手一些简单的工作。
    每位主治医生下都会跟上那么几个实习生,林倪是跟在本院普外科主治医师李教授,李教授经验丰富,经常主刀一些手术,林倪觉得自己作为他手下的实习生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十点二十林倪走进医院,在工作间换上自己的工作服,她的白大褂干干净净,洁白无一丝斑点,换衣服前她特意用杀菌洗手液将自己的手洗了好几遍。
    之后才把所有病例报告拿出来一个个核查一遍,她刚拿起报告准备去巡视病房,检查病人的情况。
    到医院不到二十分钟,通知部那边便来到消息,说是李教授接到紧急通知,马上准备赶往四川,有一项十分专业且难度极高的手术要做,需要在五名实习生中选一名陪同。
    林倪有点想去,可是她手上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有些犹豫。
    届时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内科医生张炳。
    “李教授让你马上收拾东西准备去四川,手上的工作交给同科室的师兄师姐。”
    林倪一听,赶紧站起身来,想着是刚换的白大褂,她便没有换衣服,提起自己的外衣,准备直接去教授办公室找他,临走前她拉开抽屉,捎上一包湿纸巾揣在兜里。
    一路上她都在想,教授叫上自己一同赶往四川,究竟是因为自己爷爷是院长还是因为自己工作能力好?实际情况不得而知。
    待到教授办公室后,林倪才发现还有另一名与她同去的实习生,姓付,也是一个女生,原来刚才通知的说是带上一名实习生,是因为自己早就被内定了?
    李教授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手里的钢笔在写着什么,字迹潦草,他写了过后立马把那张纸撕下来,揣在自己包包里头。
    带上两位实习生,他表情有些严肃,“走吧,我们下去。”
    专机将第三医院的医生接上飞机,前往同去的除了普外科的老教授,还有其它经验丰富的医生,而林倪发现,作为实习生而去的,只有她和那位姓付的两人,说明李教授是很在意培养自己门下弟子的。
    明明两地相聚一千多公里,可飞机飞起来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所有人下了飞机,又立马上了一辆车。如此舟车劳顿,没有一个医生叫苦,因为真正的挑战还没有开始。
    据说这次的病人是在工地工作,因为工作意外的原因,钢筋直接刺到脾脏附近,但那个位置不偏不倚,目前的情况是处于昏迷,但没有生命危险,不过钢筋也拿不出来,一但拿出来病人一定会有生命危险,而病人也没有办法上飞机飞往北京,只有北京的医生飞到四川来。
    电话当时打到北京的时候,李教授一听,这得立马做手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召集所有目前手头没有手术的医生赶往四川。
    第三医院的医生赶到的时候,四川华西医院的主任马上就接见几位医生,来不及有过多的寒暄,那主任嘴里教授教授的叫,十分的谦虚,将几位医生朝病人所在的地方引,而林倪和另一位实习生则是跟在他们身后。
    普外科的女医生其实不多的,这次李教授竟然还带了两个。那主任不免有些惊讶。
    “李教授,您这边走,我先给您介绍一下他目前的情况。”走廊里头蔓延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这是林倪从小到大都很喜欢的气味。
    “他的脾脏目前还没有特别大的损伤,但是腹部有积水,钢筋穿插的地方刚好是肌肉,因为这位工人长期在工地工作的原因,所以他全身大部分地方其实都是挺结实的肌肉。这也是我们不敢进行手术的原因,也就是说害怕钢筋穿插在肌肉里面不好抽出来。最担心的就是触及动脉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