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忽悠杨氏

  徐巍查探的结果和苏怡说的大致差不多,只是更详细一些。
  魏阳侯府的布庄和酒楼,在京城都只算得上二流档次,论一流的,自然是南宫煜的产业。无论是最上档次的酒楼邀月楼,还是如意庄,锦绣阁等等,但凡有南宫煜插手的,其他人都比不过。
  想要赚钱,洛青鸾首先排除了这两个。布庄想要短期盈利,除非她再捣鼓些新花样来,引起京城那些达官贵妇,千金小姐的兴趣,还要引起轰动,才能赚点钱。不过这太费劲了,洛青鸾可不是做善事,何况此时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太劳累。
  至于酒楼,这是流水生意,每月基本都稳定的,就算她弄几个新菜式出来,赚的也只是蝇头小利,费力不讨好,洛青鸾也不打算考虑。
  “王妃,魏阳侯府京郊的田产一共三千八百亩,其中上田一千二,中田两千,余下的是下田。今年刚好收成结束,粮食有三分之一入了仓库,三分之二已经变卖了。”
  徐巍打听的很仔细:“我潜入魏阳侯府查看了账目,贩卖的粮食一共赚了五千多两,比起往年要少一些。以前这些事都是魏阳侯处理,今年是交给苏夫人的,她或许是不大懂,被人坑了顾忌面子又不好说。”
  “少赚了多少?”洛青鸾淡淡一笑,难怪这女人被南宫婉儿一引诱就上钩了,原来是亏了钱,想要从其他地方捞一点。
  “少赚了两千多两。”
  徐巍说道:“属下顺便还查了一下,那苏夫人从长公主处得了银子全部用于购买了金银首饰,但背地里又托人变卖了。她这样倒手一下,钱都偷偷派人送回了自己娘家,让她弟弟购买房产店铺。不过目前还只在查看,没有找到合适的,估计再有一两个月,差不多就成了。”
  “这个女人,说她贪婪蠢笨,却也有点小心思,知道将钱洗白。这样就算她从南宫婉儿那里得了钱,可却查不到,而是放在她弟弟名下,她倒是清清白白一身干净了。”洛青鸾嗤笑一声。
  也不知道杨氏是如何考虑的,自己管不好家,反而卖女求财,虽然不是她的本意,却也差不多了。难道苏怡以后真的出事了,南宫婉儿将杨氏供出来,会因为查不到她贪墨的好处,南宫擎就原谅她了吗?
  简直是没脑子!
  一想到要帮这样的女人赚钱,洛青鸾就很是不爽。就算看在苏怡份上,她也要好好折腾杨氏一顿。赚钱是可以的,但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盘算着心里的计划,洛青鸾问了魏阳侯府家的大致事情,终于定下主意。几天后,她下了个帖子,派人送到了魏阳侯府。
  如果不是苏怡早就对杨氏说了什么,只怕接到洛青鸾的帖子,她还会疑虑半天。这下却来得很快,杨氏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辰时一刻就来了。
  花厅中,洛青鸾见到了杨氏。
  似乎是为了彰显身份,不在洛青鸾这位楚王妃面前抬不起头,杨氏穿了一件玫瑰色绣兰花的银线上衣,套了个狐裘边的褙子,下身是月白如意百褶裙,倒是显得贵气雍容。
  脸上的妆也极好,峨眉淡扫,唇红齿白,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了,但保养的不错,只少年轻了十岁。耳垂上的珍珠耳坠一步三晃,那氤氲的珠光带着虹光的斑斓,一看就是压箱底的极品货,平时不会舍得轻易戴出来。
  等洛青鸾客气的让杨氏坐下,她还摸了摸头上带着的黄金芙蓉簪,一副自矜身份的笑容,笑不露齿的和洛青鸾客套了几句,然后才不经意的提到了目的。
  “听阿怡说,楚王妃有门赚钱的生意,找不到适合的人?”杨氏淡淡笑着,看起来不太在意,但几乎是耳朵都竖起来了,就想听洛青鸾怎么回答。
  天气越发冷了,洛青鸾抱着个紫铜皮鎏金并蒂莲的暖炉,微微一笑,又略带头疼的样子道:“是啊,前几天太后召我进宫,我就去看了看皇后娘娘,顺便说起这事。娘娘说她娘家有些渠道,但说是要和苏夫人你商量,我就等着消息的。”
  眼看着杨氏眼睛一亮,胸脯挺了挺,似乎要假意为难的样子,洛青鸾却话锋一变:“这个买卖,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不容易,关键是要把握机会。如今这京城的风向,真是好机会,若是看准了投进去,只怕最少也是上是几十万两的利润……”
  “什么,几十万两……”
  杨氏直接惊呼出声,这么多钱,简直远超她的预计。
  这阵子府上开销越发增大,为了维持身份面子,每个月迎来送往最少都要花几百两,更不要说一些平时不来往的亲戚,自从苏怡成了皇后之后,几百里上千里远的都跑来了。攀亲戚,杨氏无所谓,正好在他们面前显摆一下女儿的荣耀,可每次待客是少不了花银子的,一来一去不但没有收入,反而花了千多两,杨氏如何受得住?
  再这么下去,只怕她魏阳侯府就要喝西北风了。
  如今是她在主事,连婆婆都瞒着,杨氏自然觉得亚历山大。
  否则,她也不至于明知道公主针对了苏怡,就被一点银子收买罢休了,实在是太缺钱了啊!
  “究竟什么生意能一下子赚这么多?楚王妃,该不会是风险很大吧?”杨氏又是贪心又是谨慎,眼中却带着对金钱的强烈渴望:“我虽然对生意不太在行,但也听过一些,府上那些管事掌柜也是聊过的,短期就想要挣几十万两银子,这……不太可能吧?”
  从杨氏既贪财,却又小心谨慎的将银钱转手到自己兄弟名下的举动,洛青鸾就知道这女人的性格,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如果不说的她顾虑全消,心动不已,只怕她根本不会相信。
  想着杨氏的为人,洛青鸾按下心头的鄙夷,瞄了她一眼:“如意阁,苏夫人应该知道吧?锦绣庄,金满楼这些知名铺子,相信苏夫人多少应该知道的。这些铺子,我都占了几成红利,每年盈利不会少于二十万两,苏夫人觉得,要是我没考虑好,会托娘娘打听这些吗?”
  “若不是看在娘娘面子上,这一转手就是几十万两生意的好事,我随便哪里都找得到人合作。如今我好意想给苏夫人合作挣钱的机会,如果你不相信,那也就算了。”
  眼看着洛青鸾端起茶杯,做出送客的架势,半点都不让人考虑的,杨氏顿时慌了。正缺钱的时候,她好容易才遇到个机会,还是最喜欢的女儿介绍的,她哪能不愿意?
  若是错过了,只怕再也没这个机会了,杨氏想到洛青鸾的身份,何况还有苏怡作保,当即连忙道:“楚王妃,我信,信,怎么会不信你的。就是……你能不能详细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回去商量一下,看究竟能拿出多少银子来。”
  “不用苏夫人出钱,一分钱都不用出。”
  就等着杨氏入瓮了,洛青鸾微微一笑,看着她一脸惊讶的样子:“本钱的事,包在我身上,苏夫人只需要出人就行了。”
  “出人,怎么出人?”杨氏有些傻了。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她是知道的。可整个魏阳侯府上一共才几十个丫头下人,出去有事的,空闲的没几个啊。而且,那些都是下人,能做什么生意?
  “侯府不是在京郊有不少田产吗?今年的收成刚刚过了,那些庄子上的佃户农人的岂不是刚好空闲下来了?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往年这些农人都没什么事,顶多上山打猎,等到下雪封山,更是什么事都干不了,要一直等到开春了才能再劳作。如果苏夫人能将这些农人管理起来,岂不是就有一大批人手了?”
  “楚王妃的意思是,这些农人佃户的,还能帮你做生意?”杨氏有些不敢相信。
  洛青鸾不答反问:“那苏夫人可知道,这些农人往年冬天,都在家里干什么?”
  杨氏撇撇嘴道:“他们还能干什么?那些男人,有点力气本事的,还能上山打个野猪野鹿什么的,家里婆娘也就是纺纱织布罢了。要是一些笨的,一家人就吃存粮,啥也不会。”
  提起这些人,杨氏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她是尊贵的侯府夫人,女儿还是一国之母的皇后,洛青鸾身为楚王妃,那她是比不上,可说到这些下人,杨氏是一万个看不起。
  魏阳侯府几千亩田地,每年都要好几百人手来劳作,这些人都是常年受雇于侯府,已经签了长约。虽然收入不多,除去温饱也攒不下几个银子,但至少不愁吃喝,日子也过得下去。
  春夏秋三季,自然是要种庄稼的,一家人都忙活起来,只有到了冬天,天气太冷作物没法生长,所以才休养一季。
  往年,每个庄子基本都要派人往侯府送打来猎物,自制的腊肉灌肠等等,还有山里的山货,并不值钱,但多少表示个心意。侯府也明白他们的意思,来年的时候不会提高租金,也就落了个皆大欢喜。
  但杨氏根本没懂,洛青鸾终于说出了答案:“那些男人自然用不上,让他们照旧打猎好了,苏夫人若是能够将这些女人聚集起来,让她们一起纺纱织布,最多三个月,我保证能赚十万两银子。”
  “什么,纺纱织布就能挣十万两银子了?”
  杨氏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就那些女人,顶多纺些粗布出来,这些粗糙货卖给谁?谁能出这么高价?楚王妃你莫不是哄我吧?”
  若非想着洛青鸾的身份,她当场就要骂她是骗子了。
  谁知,洛青鸾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苏夫人难道忘了,马上就要过冬了,前方几十万将士还没有准备冬衣呢!京城里的贵人自然是瞧不起这些粗布的,但若走一些关系,做成棉衣卖给军部,难道不可能吗?”
  看着杨氏终于恍然大悟的样子,震惊而狂喜,洛青鸾又加了一把火:“这非但是一本万利的事,而且还能让魏阳侯府得个支持前线的好名声,只怕连陛下和太后都要嘉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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