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能联系上你就好。”
    贺琛对林善轻笑了下,叮嘱道:“藏好了,别被你妈发现,手表可以发信息,你随时可以找我。”
    “嗯,知道了。”林善应承后反叮嘱,“我开学前肯定都不能出去了,你就不要过来这边了,要是又被我妈发现就不好了。”
    “嗯,你先抹药。”贺琛无力地应了声。
    林善涂药时,跟贺琛的电话没有挂断,她躲进屋里乖乖涂好药之后才重新回到了阳台,跟贺琛汇报:“我涂好了。”
    在林善进屋涂药时,贺琛坐在底下沉思了半晌,待林善重新接听,他才望向她,目光深沉,迟缓地问:“林善,你的家人为什么都对你不好?”
    他想不明白,林善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那么少人爱她,最亲的人怎么下得去手毒打她?
    林善被问的一愣,可事到如今,贺琛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人,她没什么是不能跟他说的。
    何止家人对林善不好,好多人都对林善不好。
    事实上,林善的父亲是个富二代,林善的母亲跟他未婚先育,在双方父母的反对中嫁入豪门。
    林英嫁入豪门后过得并不好,被婆家人当保姆使唤,冷眼相待不说,又才发现丈夫患有狂躁症,醉酒之后稍有不满就会打人。
    林英生了林善这个女婴之后,更不得婆家人喜爱,本就是风流种的丈夫也日益厌恶林英,时常对林英家暴,林善也未能幸免,她的童年几乎全是被打骂的阴影。
    林善五年级时,父亲在外面跟一个女音乐家生了个儿子,林英彻底失宠,丈夫用暴力手段跟她离婚,娶了小三过门。
    林善跟着林英离开了豪门,可林英从未喜欢过林善,因为林善是女儿,又体弱多病,又是她往后生活的累赘,还长得像她丈夫,她便将所有的恨都发泄在了林善身上。
    林善从父亲的魔爪下逃出,又落入了母亲的魔爪中,跟母亲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日子里,她没有一天不被母亲骂,骂她克星,骂她天天生病,是赔钱货。
    除去家庭的苦楚之外,林善在初一那年还遭受了校园暴力,原因是一个男孩子给她写了情书。
    情书被学校里喜欢那男生的女生发现了,那女生属于问题学生,知道后开始每天放学带着一群人找林善麻烦。
    林善被她们拉进厕所里,扇耳光,扯头发,骂脏话,泼冷水,还肆意在学校捏造各种关于林善的不好的流言。
    林善反抗过,可换来的却是更残忍的手段,施暴者对林善进行言语恐吓与威胁,让林善不敢告状也不敢反抗,每天都像活在噩梦里,学校家庭无一处安宁。
    好在没多久林英就失业了,有亲人介绍她到海城工作,林英嫌带着林善麻烦,便把林善丢回老家,让林善跟随外公外婆生活。
    来到偏远小镇的林善生活才稍微安宁了那么一点,虽然外公外婆也从来不喜欢她,却不会对她肆意打骂,她才得以有时间缓解那些埋藏在心灵的伤痛。
    被校园暴力过后的林善,再也没有把头发扎起来过,走路时常低着头,不想被人注意到。
    她不想被母亲骂是赔钱货,于是在学校每天跑步,为的就是不再那么容易生病。
    从出生开始,她的世界就是黑暗的,直到遇见了贺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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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一连好几天, 林善都没能踏出出租屋半步。
    林英每天去上班都会把门锁的死死的,傍晚下班回来,她就从手工厂拿手工回来给林善做。
    林善把贺琛给的电话手表藏在房里,表面乖乖地一声不吭地做手工, 晚上等母亲去睡了之后就躲在被窝里跟贺琛发信息。
    白天的时候, 贺琛会趁着林英去上班的时间跑到林善这边来, 站到楼底下看阳台上的林善,跟她打电话。
    很快的, 西水一中的高三级学生就要开学了,林善马上就要启程回西水镇了。
    离开的前一晚, 晚饭时间, 林善默默无语地低头吃着饭,暗自为明天要离开贺琛而忧郁。
    对面的林英今天心情不好,见了林善那副萎靡的模样更是烦躁, 忍不住对她瞪眼骂道:“整天跟个呆瓜似的, 就你这样还想考北师大?我可跟你说了, 考不上, 你就自生自灭吧,我是不管你死活了。”
    “你回西水上学,非要跟别人早恋我也管不了你, 但你最好自己想清楚了,你是要上大学,还是浪费时间跟那些不可能的人鬼混, 别到时候大学没得上,连人都变低贱了!”
    “你真以为你们这些幼稚的爱情能长久?做梦吧你!你没考上大学,到外面打工了,你看人家还要不要你!那时候你只有被甩的份!天天跟个傻子一样, 两句甜言蜜语就被鬼迷心窍了!”
    林英滔滔不绝的训斥声猛烈地灌进林善的耳朵里,不知道是被那句话触动到了,林善拿筷子的手忽的顿住,整个人都呆滞了。
    林英见林善变得更木了,以为她没听她讲话,气的一筷子敲到她头上,“听见没有!想男人想疯了?”
    林善疼得叫了一声,委屈地摸了摸额头,“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