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余光扫到有人下来,扭头看他一眼:“岐崽?怎么下来了?”
    尉岐道:“我出去一趟,明天回来,训练不用等我了。”
    绵绵听他这没头没尾的话,愣了:“干嘛去?”
    尉岐没多解释:“家里人临时有事。”
    然后背着一个黑色单肩包就走了。
    打野豪哥跟上单萌萌你看我我看你,都一脸懵逼:“咋回事,谁又惹他了?”
    萌萌:“不知道啊。”
    大花上厕所回来,“嘿”了一声,感觉这俩人造型有点意思:“你俩这瞅啥呢?”
    绵绵无奈地摊了一下手:“岐崽一脸要吃人的表情出去了,不知道去干嘛了诶,说明天才回来。”
    大花不由好奇道:“这半夜三更的,谁惹的我们电竞小辣椒重拳出击——但是他一个人出去应该没事吧?”
    第12章
    尉岐坐飞机到达Y市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空中起了一层潮湿的朝雾,他单枪匹马杀到HOP基地,但是时间太早了,基地还没有开大门,于是就在旁边24小时便利店闭了一会儿的眼。
    早上七点半。
    “AWG的viik来了。”
    HOP训练室里乌烟瘴气的,尉岐单手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队里的几个职业选手都坐没坐相地在椅子上打游戏,眼底下挂着两个熊猫眼,头发乱的随时都能筑个鸡窝,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
    HOP教练知道这位是尉家小少爷,连忙起身笑脸相迎:“这不是viik吗,怎么有时间到我们HOP来?”
    尉岐看着这男人有点眼熟,以前比赛的时候见过几次,贼眉鼠眼的——就是这个鸟人在夏季赛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自作主张不让时榷上场,以前估计也没少使坏。
    尉岐的手骨咔咔响了两声,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就是HOP的教练。”
    中年教练油滑地冲他一笑:“是是,有什么事吗。”
    尉岐也笑了起来:“没事,找的就是你。”
    下一秒就见尉岐挽起袖子,拎着教练的脖子“咣!”一声把人怼到了墙上,二话没说,一拳揍到了他那张让人反胃的脸上!
    教练:“???!!!!”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对时榷指手画脚?”尉岐灰色雾霾似的眼珠逼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为了钱连良心都不要了,你还配当人吗?干这些丧尽天良的缺德事儿,就不怕遭报应吗?”
    旁边房间里的职业选手都看呆了,居然忘了拉架,就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
    教练知道这人是杀过来算总账了,用力去掰尉岐的手指,憋的脸红脖子粗,一摊烂泥似的瘫在墙上,气若游丝地说:“都是领导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尉岐“哦”了声,语气毫无温度地重复:“领导的意思。”
    教练吓的浑身直哆嗦,半死不活地说:“上面领导的决策,我就是一个跑腿传令的,你找我,找我也没用啊。”
    尉岐嫌恶地松开手,HOP教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咳的死去活来,一脸涨红的猪肝色,被揍成了肥头大耳,两行鼻血飞流直下。
    尉岐的目光缓缓从房间里的每个人身上扫过,带着一股傲慢而轻蔑的冷淡。
    HOP射手被他看的浑身一激灵,壮着胆子说:“你是AWG的人,来我们HOP闹什么?!”
    尉岐讽刺道:“你又算什么东西?”
    “时榷把你们当人看,你们自己非要不当人,现在翻车了一副活不下去的模样知道后悔了,恶不恶心?”
    “常规赛最后一个BO3,你们合起伙来对时榷不管不顾看着他被rank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现在舒服了没有?”
    HOP几个选手被戳到了痛处,都闭着嘴不吭声了。
    尉岐又冷道:“时榷不会回来了,别说就是他的四个朋友,再多十几二十个,AWG也养得起。”
    “至于HOP啊,你们自求多福吧。”
    HOP总经理休息室。
    尉岐进门招呼不打,一脚踹翻了电脑桌,稀里哗啦一阵动静,花瓶茶壶手机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统统碎了一地,总经理吓的原地蹦了起来,眼珠子瞪的跟铜铃儿一边大,认出了眼前这个煞神是谁,失声道:“——尉岐?!你发什么疯?!”
    尉岐一步一步逼近他面前,冷冷道:“知道什么叫贪得无厌的血蛭吗?HOP靠时榷成名,吸时榷的血,现在时榷忍无可忍离开这个吸血鬼的老窝,还要用那么下作的手段逼他回来?”
    总经理脸上挂不住,粗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确实跟我没关系,”尉岐单手撑在办公桌上,盯着他缓缓道:“——可是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能把你从前那些令人作呕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让HOP的粉丝睁大眼睛看看HOP这个俱乐部到底多厚颜无耻、不择手段?!”
    听他这句话,总经理的脸瞬间就煞白了。
    他知道尉岐有那个胆子,AWG中单一直就是个出了名的胆大妄为的疯批,惹急了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而HOP不敢承担后果,别的不说,光时榷的粉丝都能组团过来把HOP的大楼砸了。
    如果他们以前做的事公开到网上,HOP绝对不可能再在职业圈立足,甚至会被千夫所指——这跟强迫职业选手打假赛没有区别了,是绝对不会被容忍的。
    尉岐面无表情的时候,眉眼显得格外沉郁阴冷:“时榷已经足够维护HOP了,他甚至什么都没解释,把退出HOP的原因归结到了自己身上,他对HOP仁至义尽——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