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煦口中的三叔,楚景言没见过,可也听过他的大名。
    于是楚景言如释重负,拍了拍李煦的肩膀,让人把李显也给扶了起来微笑道:“李副经理,今天这事都是误会,今晚的酒水我全包了,就当给你赔罪。”
    李显是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男人,但此时此刻却全然没了风度可言,一张脸扭曲在一起,他刚才被宫秀踹了一脚,肚子直到现在还阵痛着,他感觉里面的肠子已经完全搅在了一起,那滋味可不好受。
    勉强爬了起来,李显看着楚景言咬牙切齿道:“楚景言,你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你手下那人我是一定得找回面子的。”
    “你倒是找找看?”李煦不甘示弱道,“我告诉你,楚景言的人就是我的人,他的人我一定罩,还有,你要是再敢打美秀的念头,大哥你可别怪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大哥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女人啊。
    场面乱的像锅粥,两个二世祖谁也不准备就这么完事,而场间忽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嘶吼。
    “楚景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角落,衣衫凌乱的李赫林靠在墙壁上,满眼的怨恨,他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目不斜视,既不去管断了腿的李赫林,也没去看人群之中的楚景言。
    楚景言看着那个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认得这个人,当初和老刘喝酒时这人也在,只不过很少说话,酒量很好。
    他是白继明的人。
    楚景言看了眼李赫林,又看了那个男人,没想到白继明已经把这人派到李赫林身边当保镖,楚景言当然知道白继明防的是谁,只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意外,楚景言都没想到的事,李赫林怎么可能想得到。
    这条腿断的冤枉,也不冤枉。
    “哎呀,这不是李室长吗?”楚景言焦急的上前,待看到李赫林那条断腿后怒吼道,“哪个王八蛋下手没轻没重的,知不知道李室长和我是同事?哪个混蛋动的手,给我滚出来!”
    没人接楚景言的话茬,就证明没人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男人静静的看着楚景言的一举一动,却一言不发。
    更多的人涌上了二楼,站在中年男人身后,那个黑色西装遮身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吩咐身后的人把李赫林抬走,走到楚景言面前,面无表情的对楚景言说道:“今天这事,你自己去和白副会长解释,你和李赫林之间的事我不管,但副会长让我守着他,他却在我眼皮子底下断了条腿,我很没面子。”
    宫秀不着声色的上前,站在了楚景言身旁。
    男人瞥了眼宫秀,不再理睬。
    “你要知道,大家都是为集团做事,你最近太过了。”男人淡淡的说着,然后转身离开。
    楚景言撇过头对宫秀问道:“打得过么?”
    “打不过。”宫秀很坦然,随即说道,“不过我能杀了他。”
    舞池的狂欢告了一段落,店内忽然安静了下来,许多人这才发现二楼有人在闹事,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李显咬了咬牙,阴毒的看了眼李煦。
    “我们走。”
    一大拨人离开了零下一度。
    李煦今晚的兴致显然很高,一连包下了三个包厢来安置自己的朋友,然后搂着一个长相明艳的女人坐在了楚景言身边。
    两杯酒碰在了一起,然后李煦一饮而尽。
    “痛快。”李煦哈哈笑道,“楚景言,今天你这朋友真是给我长脸,别的没有,朋友下面那辆车你想开多久开多久,明天我让人把钥匙送过来。”
    宫秀正搂着一个姑娘聊着人生,听到这,一口大白牙又露了出来:“那就谢谢二少爷了。”
    说完,便带着身旁的姑娘走出了包厢。
    一时间包厢内只剩下了三个人,楚景言,李煦,还有李煦身边那个寸步不离的女人。
    李煦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后对楚景言说道:“那个李赫林几个月之前忽然和我大哥有了联系,这段时间走的很近,东方国际和我们家的生意,都是我大哥和他在打理,怎么,你跟那人也不对头?”
    楚景言吸了口烟,相当于默认。
    “楚景言,我总感觉我们两个真是投缘。”李煦笑道,“我的对头和你的对头现在站在一个阵营里,我们两个站在一个阵营。”
    李煦搂着身旁的女人,接着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楚景言没接李煦的话茬,看了眼他身旁的女人说道:“今天你为什么和李显闹这一出,以前不都是老死不相往来么?”
    听到楚景言的话,李煦身旁的女人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
    楚景言于是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的很意味深长。
    “楚景言,我这人没什么别的好说的,面子绝对不能丢。”李煦看着楚景言说道,“他想动我的女人,很早就想了。”
    李煦放在女人胳膊上的手忽然用上了力气,脸色狰狞道:“他不想想,长得那么丑,我的女人怎么可能看的上他?”
    “我这张脸就算比不上你,也不是李显那个丑八怪能比的。”
    楚景言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真好。
    李煦靠近了楚景言,小声说道:“我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我也知道东方国际最近也不太平,你现在头上顶着个社长的名头是好听,可怎么比得上以前管的那个项目油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