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罢后,安杦时急急的退出舞池,“抱歉,莫先生,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安杦时下意识的就将眼神飘向了全场,控制不住自己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已经仿佛是安杦时的一种本能,专属于顾北城的本能。
    找寻了一圈都没看到他,安杦时垂下来眼眸,呵,找到又能怎么样呢?
    跑到他面前自作多情吗?或者问一句你好吗?
    她怎么敢,她也只不过是偷偷的躲在角落里看看他而已,然后再一个人怀揣着所有的痛苦与思念咬着牙坚持下去。
    安杦时低着头走出洗手间,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迎面走来的男人,等杦时后知后觉的看到他以后,已经避无可避了。
    安杦时看着顾城北一步步的走到了自己面前,停住了脚步。
    她不由自主的从将视线从男人的西服纽扣移到白色衬衣,在到男人的下颌、嘴巴、鼻子,最后缓缓的移到那双深邃的眼眸。
    安杦时盯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她思念了十年的眼睛,那双眼睛有多好看呢?就是即使现在他的眼睛里都是对她的陌生与漠然,可
    是她依旧迷失在里面,盯着他的眼睛出了神。
    顾城北看着她精致的妆容与露肩的礼服,他就是哪儿都看不顺眼。
    看着她盯着他出神的眼眸,他清楚的从里面看到了一丝伤痛与眷恋,怎么?安杦时,你还会痛吗?眷恋?呵,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他眼神出了问题。
    当初走的干干净净的人不就是眼前站的这个人吗?
    十年都不出现,这十年她是过的有多好。
    才在即使和他十年不见,即使她当初不负责任的跑掉,现在见到他,她可以这么的不在乎。
    她依旧能笑颜如花,依旧和别人轻松自在的跳舞。
    他们那段年少的往事在她的心里恐怕连一点点痕迹都没留下吧。
    安杦时,那怎么行?这十年煎熬,要一起背负才公平。
    顾城北看着安杦时的眼睛,“安小姐,怎么?十年不见,见了旧识怎么也该打声招呼吧”
    说完,笑的如沐春风,笑的好像她真的是一个时隔多年,再普通不过的友人而已。
    顾城北这三个字,安杦时曾经在心里练习过无数遍,无数次的在心里默念过。
    可是再次重逢,现在在他面前,她突然的怎么也叫不出来了。
    杦时僵硬的扯动嘴角,“好……好久不见”,
    顾城北淡然随意的开口,“看来安小姐这十年过的挺好,莫家在j市也算是豪门,安小姐很会选”
    安杦时听着顾城北的话,本能的想解释,“不是……”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顾城北打断了。
    “安小姐,不好意思,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不给安杦时任何说话的机会,淡定的转身就走。
    安杦时盯着顾城北的背影,就只是这样吗?她到底再期待什么?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吗?
    他现在,在他的眼里安杦时找不到一点点对她的熟悉。
    旧识?可是在他的眼底,哪有什么旧识,如果不是当初她缠他太狠,可能他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吧!
    对她连恨都没有了吗?在宴会上他眼里的冷漠和讽刺都是源于陌生吗?
    原来连恨都没有了啊!那安杦时,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呢?
    安杦时发现,原来遗忘才是最锋利的刀,刺的她仿佛连心都没有了。
    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这十年原来只对她刻骨铭心。
    ——————————————————————
    顾城北坐在车上,全身冷的仿佛能结冰。
    安杦时,终于找到你了,这十年的罪孽,凭什么你可以逍遥法外,游戏才开始,我们慢慢来。
    跟在顾城北身边的特助季皓,明显的感觉到了大boss身上的超低压,静静的开着车,原本要汇报的工作看来还是等明天吧!
    终于电话打破了沉寂,季皓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喂,哥们,有比赛,来不来?”
    “地点”
    “崖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