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我又羞又怒,本想骂他几句,可是大半夜的,要是我在这吵吵嚷嚷肯定会吵醒母亲的,到时候白流年说不定也会被发现,所以,只能是忍下了。
    而我这么默不作声,反而让这大黄牙觉得我是怕了他,笑的更加的欢快了。
    “呵呵呵,你别怕,其实,我觉得你比你姐姐更好,你这个年纪,才是真真正正的花骨朵儿啊。”他说完,看着我哈喇子好似都要掉下来了。
    “你离我远一些。”他靠的我越近,那种胁迫感就越是强烈。
    大黄牙笑着点了点头,朝着身后退了半步。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已经来过月事儿了?”他说着,目光朝着我裤裆看了过去。
    那猥琐的目光,让我心中的火苗瞬间就窜了起来,手中的拳头也捏的紧紧的。
    “羞什么,这事儿,女孩儿到年纪了,就都会来的,所以,你告诉我,只要告诉我,我就也让你过好日子。”大黄牙还以为我是个无知少女,会被他这么三言两语的就骗了。
    “滚开,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瞪着那大黄牙。
    这大黄牙只要我害怕,他就更加肆无忌惮,我想自己冲他凶一些,没准他就不会再来纠缠我。
    可谁知道,我压着嗓子冲他这么一吼,他却来劲儿了。
    “小丫头,你凶什么,你能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呀,你不说,那我就自己看看。”大黄牙说着,就挽起了衬衫袖子,笑盈盈的说道:“我家这世代给人看病的,我一摸,就能知道你到底还是不是黄毛小丫头。”
    “滚开。”我急了见他真的要动我,顺手就操起了地上的木椅,然后冲着大黄牙就要砸过去。
    大黄牙却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我手中的木椅,然后,另一只手直接就摸到了我的身上。
    我扬起手正准备反抗,大黄牙整个人都腾空飞起,直接摔倒了前院。
    “噗咚”一声,大黄牙被狠狠的砸到了盆栽上头,那盆栽还是奶奶极为喜爱的,每天都要修剪,现在直接就被大黄牙给压断了。
    “没事吧。”白流年看着我问道。
    “没事,你来的正好。”我看到是白流年顿时是松了一口气,白流年冷冷的转头去看向大黄牙,还想要继续收拾他,我赶忙将白流年给拉开了。
    “算了,跟这种人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我说着,就硬拉着白流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样了,看到姐姐了么?”我问道。
    白流年依旧是一脸的怒容,沉默不语。
    “他没把我怎么样,如今最重要的是姐姐。”我知道,他是因为在乎我才这么生气,但是,现在这关头姐姐才是最重要的。
    “对我来说,没有人比你更重要。”白流年看着我,让我猝不及防的眼中一酸。
    “别,别说这个了,你看到姐姐了么?”我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去,岔开话题。
    “见到了。”白流年回答道。
    “那姐姐怎么样了?”我迫不及待的问。
    “她目前没有什么问题。”白流年说着,眼眸却微微的眯起,一看就是没有把事情都说给我听。
    “那你应该知道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吧?姐姐不是中了符咒,那她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我追问白流年。
    白流年蹙眉看着我:“我说了,你别着急。”
    我赶忙点头,只希望白流年快点告诉我,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可能中了“尸油降”!”白流年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眸,因为这又是我从未听过的字眼,看白流年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想必,这尸油降是很难化解的。
    白流年告诉我,这降头是流传于东南亚的一种巫术,大致分为,药降,飞降,鬼降三种。
    姐姐中的很有可能就是最厉害的鬼降中的尸油降,这种尸油,是从活人的身上取出来的。
    将圣洁的少女无情的糟蹋,然后再用火烤其下巴,让尸油从那少女的下巴滴落,为了取更多的尸油,那少女往往会被烧死。
    少女死后,会化出极大的怨气,附着在尸油上。
    心怀不轨的人,就会花高价钱购买尸油,下在女孩儿喝的茶水中,或者是饭菜里,这样,那女孩儿无论之前多么的不愿意,也会立刻从了那下降头的男人。
    依照姐姐现在的情况来看,白流年认为,姐姐喝下的尸油,肯定不少,否则不至于如此的神志不清,好似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楼上隐隐约约传来了姐姐声音。
    在这静谧的夜里,那声音如同鬼魅一般,让人听了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该死,刚刚是不是你打的我,快给我出来!”大黄牙缓过来了,还在外头拍着门,嚷嚷着让白流年出去。
    白流年本就怒气未消,大黄牙这么一叫,白流年直接就把门给拉开了,怒视着那大黄牙。
    大黄牙被白流年那阴冷的目光给吓着了,整个人都怔了一下,然后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你给我记住了,在这里得罪了我刘申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完,不等白流年动手,大黄牙就跑回了客厅。
    我将白流年拉回屋里,并且迅速的将房门关上,为了那种人生气根本就犯不着。
    这一夜我和白流年就相互依偎着,在姐姐那诡异的歌声中,一夜未眠,第二天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和白流年准备去洗漱。
    看到那大黄牙跟母亲说着什么,我撇了一眼大黄牙,大黄牙看到我和白流年,就大声的嚷嚷着:“一定就是他干的好事儿,是他把我的手给摔断的。”
    大黄牙瞪着白流年,我发现,大黄牙的两只手都耷拉着,好像已经不能动了。
    “你如果还想要命的话,就给我闭嘴!”白流年撇了一眼大黄牙,声调不高的说了一句。
    哪怕只是这么一说,大黄牙也惊的朝后挪了挪,就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母亲则是指着我:“是不是,又是你个丧门星生事儿了,你?”
    母亲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拉着白流年就去了洗漱间,洗漱完了,我没有胃口吃东西,在白流年的督促之下,只喝了半碗粥。
    “姐姐今天还是不下楼么?”我看着母亲端着青粥小菜准备上楼,便起身问道。
    母亲撇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话。
    中午,二姐回来了,她因为每天都要在厂子里上班,所以每一次都是来去匆匆的。
    “白流年,我二姐回来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尸油降的,我可以让二姐帮我们。”我想,二姐上下楼方便,有她在对我们有利。
    白流年却摇了摇头:“这种降头术法,我解不了,需要降头师自行解开才行。”白流年的一句话,瞬间让我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就任由姐姐这个样子,嫁给那个猥琐的男人么?”我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件事并不是没有转机,我们必须以不变应万变。”白流年平静的说道。
    我还想再说什么,二姐就进来了,她一瘸一拐的端着水果,给我和白流年送进了屋里。
    “小犀,流年,你们吃点水果,我还熬了乌鸡汤,一会儿也给你们端过来吧。”二姐笑着,将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谢谢姐姐。”我正跟二姐道谢,白流年却是突然眼前闪过了一道亮光,目光紧紧的盯着二姐。
    二姐被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厨房还有事儿要忙,先回厨房去了。
    “等等!”白流年以极快的速度站了起来,并且立刻伸手将房门给关上了。
    “白流年,你干什么啊?”我不知道为什么白流年突然用这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二姐。
    “是你做的?”白流年没有理会我的问话,而是直接盯着二姐问道。
    二姐听了,愣了愣,然后用力的摇了摇头:“你,你,你说什么呢。”
    “白流年,你干什么啊,我二姐是老实本分的人,你别这么凶会吓着她的。”白流年平时不喜欢笑,冷着一张脸就足以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现在再板着一张脸质问二姐,看起来确实很凶,气势太足了。
    “你闻闻,她的身上是什么味道。”白流年指着二姐,对我说道。
    “什么,什么味道?”我被白流年这么一说有些发懵,便凑近了二姐,然后在二姐的身上仔细的闻了闻,一股子说不出的香味儿,在二姐的身上蔓延着。
    之前,和二姐也接触过,二姐的身上只有厨房的油烟味儿,这种香味儿我倒是从未在她的身上闻到过。
    不过,现在这个时代香水很普遍,就算二姐用了香水,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可是,我这么一闻,二姐的表情却明显的变得紧张了起来,朝着一旁缩着身体,想要跟我保持距离,似乎是怕被我发现什么。
    “二姐,你怎么了?”我看着她反常的表情,很是狐疑。
    “她做贼心虚,那尸油不是别人给你姐姐下的,帮忙下降头的人,就是她!”白流年指着二姐极为严肃的说道:“她身上现在还有那股尸油的气味儿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