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哭的是十分的凄惨,我赶忙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坐着喝一口茶,冷静一下。
    可是,她的手却一个劲儿的发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都非常的不好。
    “阿姨啊,您为什么非要找那个死胖子,他有没有本事还两说呢,你啊,还是把这些钱拿回去吧。”蒙天逸将钱给大婶收起来。
    大婶却说什么也不肯收回去,一个劲儿的朝着蒙天逸的手中塞:“俺这次来,是带上了家里所有的钱,还请你们帮俺叫范大师出来。”
    大婶看来是铁了心,非要胖子帮忙了。
    蒙天逸还想开口说话,后门就传来了敲门声,我赶忙去开门,看到胖子和大叔一起抬着一大箱子的东西进来了。
    当胖子看到店里坐着的大婶时候,便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示意我帮着大叔把箱子搬到小仓库里,自己则是朝着那大婶就走了过去。
    大婶看到胖子愣了一下,好像没有认出胖子来,眯着眼看了许久,才起身一把拽住了胖子的胳膊。
    “范大师,求求您了,这次,这次俺带钱来了。”大婶说完,就将钱送到了胖子的面前。
    而胖子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一眼之后,便谈了一口气。
    “从我们这,到你们村,少说也要六个小时的火车,我过去,这也就是个车费钱,我这店里的生意还要被耽误好几天,所以?”胖子已经是在委婉的拒绝了。
    可那大婶依旧是不死心,最后索性直接就给胖子跪下了。
    并且,还说,要是胖子不帮忙,她就一直在这店里跪着不起来了。
    这句话倒是把胖子给整的十分无语,店里跪着一个人,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你要是真能帮,就别坐视不理了,看这阿姨多可怜啊。”蒙天逸撇了一眼胖子,淡淡的说道。
    胖子看了看蒙天逸,又朝着我看了一眼,小眼睛顿时是闪过了一道亮光,我已经隐约的猜到,他想要干什么了。
    “你先起来,要不然这样,就让我们的几个徒弟,去给你帮忙,这些钱就当她们的路费,我们也不收你什么钱了,你看行么?”胖子居然张口,就把我们几个给推出去了。
    只是,我们几个什么时候成他徒弟了。
    “原本帮个忙也没有什么,不过,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徒弟了,要是你让我去,我还真就不去了。”蒙天逸固执的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胖子叹了一口气,摇晃着脑袋:“大婶啊,你看看,这次不是我不愿意了,是我这徒弟不愿意啊,您还是打哪儿来的,就打哪儿回去吧。”
    胖子这么一说,那大婶就泪眼汪汪的看着了蒙天逸,蒙天逸哪里看的了别人这么对着他又哭又哀求了,很快就投降了。
    “我去可以,不过,楼上的冰块脸,你说服的了么。”蒙天逸鄙夷的撇了一眼胖子。
    胖子却是望向了我:“只要小犀去,那小白就肯定会去的。”
    这个胖子,好像已经把我们这几个人摸透了,知道该怎么对付我们。
    蒙天逸听到胖子这么说,便看向了我,那大婶也泪眼婆娑的望着我,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大婶看着确实是可怜,特别是她用手帕包钱的习惯,这也是我姥姥的习惯。
    “大婶,你快起来吧,我们答应你就是了。”我松口说道。
    胖子开心的拍着手说道:“好好好,圆满解决啊,我饿了,晚饭准备好了么?”
    厨房里的婶子立刻把饭菜端了出来,那求我们办事儿的大婶可怜巴巴的站在一旁看着,我便给她碗筷,一开始她还推迟,可肚子却是咕噜噜的叫着。
    胖子也开口让她坐下吃,她便立刻笑着坐了下来,然后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连声说香味,那样子就好像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晚饭过后,我上楼找白流年,他一整天都在楼上没有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适。
    “白流年?”我敲了敲房门,没有人答应,我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白流年依旧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靠近之后发现他还流了不少的汗。
    “白流年,你怎么了?”我伸出手,朝着他的额头轻轻的一抚,便觉得烫的厉害。
    “你这是发烧了么?”我着急的问道,想着是不是要去给白流年拿点退烧药,可是仔细一想,白流年会不会是因为这几天没有喝生血的缘故。
    “这个,给他喝吧。”胖子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身后响起,我回过头去一看,发现,他手中拿着的,就是一包血浆。
    “你怎么知道?”我的问题刚刚问出口,便又立刻明白了。
    这几天胖子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我和蒙天逸多多少少跟他解释过白流年不吃饭的缘由。
    “他的情况不稳定,否则,我可以直接让他过关,去青门拜见那些长老。”胖子此刻说话的神情非常的严肃:“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想他的术法应该不在我之下。”
    “我们都只是普通人。”我接过胖子手中的血浆,拧开盖子就送到了白流年的嘴边。
    白流年咕咚咕咚的喝着,身体好似还发冷一般的哆嗦了一下。
    “普通人?呵呵,好一个普通人,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不过,记住,以后我们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好好做事儿,我也会尽快让你们合格过关。”胖子说完,转身出去了。
    白流年喝了血,却没有如上次一般立刻恢复活力,而是依旧昏睡了一夜。
    后来我知道,蒙天逸的给白流年找的那是上等的血浆,而这一次的,不过就是普通的血,成效自然是有着天壤之别。
    我就一直守在他的身旁,直到他再次醒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咳咳咳。”白流年咳嗽着,眼睛有些无神的望着我。
    我本想跟他说这次要去给那大婶帮忙的事儿,但是看到白流年的情况就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想着不如等白流年身体好些了再说。
    可是,楼下那大婶已经等不及了,一次次的来寻问我。
    “白流年要是身体不适,那就我们俩去好了。”蒙天逸对我说道。
    胖子立刻摇头:“你和小犀,道行不够。”
    “那你行,你倒是去啊,白流年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没有本事,才在这推三阻四的。”蒙天逸直接就用了激将法。
    不过,这一招对胖子似乎并不管用。
    他无所谓的一笑,就坐了下来,也不反驳。
    “如果实在不行,俺,俺,俺到时候把老家的牛卖了,怎么着也能有一万多,到时候都给你们。”大婶算是豁出去了。
    对于种田的人来说,一头牛有多重要我很清楚。
    “好!就这样了。”胖子直接拍了拍桌子:“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他说着,就去小仓库拿了一个布袋子,然后又去柜台底下拿了假胡子贴在脸上,这个样子看起来倒是成熟了不少。
    “走吧,徒弟们。”他说着将布袋子递给了蒙天逸,又把一袋事物递给了我,我连忙跑上楼先与白流年说一声。
    也不说是去帮什么忙,只是说出去一趟。
    白流年还迷迷糊糊的睡着,听到我说话,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
    然后便又昏睡了过去,我便下楼,让大叔和婶子忙吧照顾白流年,他们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走吧,一会儿赶不上趟了。”胖子现在倒是积极了不少。
    我们三人一同出了算卦一条街,蒙天逸正想要拦车,胖子就看向那大婶:“这钱也算在你那。”
    大婶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蒙天逸则是面色一沉:“算我的。”
    “好,算谁的都行,只要不是算我的。”他说罢就坐上了出租车,我和蒙天逸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也算的上下班高峰期了,出租车在路上堵了半天,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两三点,大婶给我们买了车票,她手上的那些钱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蒙天逸实在是不忍心,硬是把车费也给出了,上了火车我们几个的座位还不是挨着的,被分散在两个车厢,我和大婶一个车厢,蒙天逸则是和胖子一个车厢。
    “小姑娘,你们都是好人啊。”大婶说着就伸手拉住我的手,我惊的立刻将自己的手给缩了回去。
    “对不起啊,俺,俺的手脏。”她说着,便将手挪开。
    她的手上的指甲里都是发黑的,但是,那并不是不好好洗手导致的,而是,他们经常挖煤弄煤球长年累月,指甲缝里就都是黑色的了。
    可是,我并不是因为她的指甲里有黑色的东西才惊的缩回了手,而是因为她的手在这样的夏季里头,居然冰冷刺骨。
    而再一看婶子身上,之前我也是没有注意,她的衣服其实很厚,衣角甚至还露出了一点点棉絮。
    “婶,您是不是病了?身体不舒服?”我说着将她的手拉过来,想要帮着捂热乎一些。
    那大婶却是连连摇头:“没有用的,现在就算是拿个炭盆来,俺还是暖和不起来,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
    大婶说到这,不安的叹了一口气,眼中带着一丝惊恐和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