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淇澳就算睡着了, 也没忘记生气。
    但他梦见姜临川没有弹皮筋,而是真正把手伸了进去……
    姜临川不止有身好皮相,连手也生得完美无瑕。
    白皙修长, 骨节分明, 有种沁玉般的凉意, 天生就该落在琴键上时, 或者握着画笔,从事那些生来优雅的职业。
    但这人向来不着调,行事肆意得很。
    叶淇澳在梦里挣脱不得,因二人之间的关系, 觉得禁忌, 浑身紧绷,反而被姜临川调笑。
    他好好想训斥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却在对方的注视下哑口无言。
    姜临川手上不停,轻拢慢捻, 偶尔又漫不经心, 故意冷待,让叶淇澳不上不下,难堪极了。
    正当紧要关头,却见姜临川似笑非笑,眉头微扬道: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快!!!大哥你表面上身体不错,没想到肾却不好……”
    “太可怜了……”
    这几句话宛如穿耳魔音一直在叶淇澳脑中反复回想, 一直到早晨被惊醒,发现自己的腰被姜临川紧紧搂着。
    姜临川就贴在他身后,被子掉了一半,上衣被蹭起来,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 腹部还有肌肉轮廓,比叶淇澳想象的废宅体型要好得多。
    姜临川晨起应有的体面让叶淇澳十分不适,也让他意识到,弟弟是真的长大了。
    他想换个姿势,把腰间的手拿开。小心翼翼慢慢动作,反而差点把姜临川吵醒,不耐烦道:
    “别闹。”
    叶淇澳微微一怔,腰被姜临川搂得更紧。
    叶淇澳侧头,视线落在姜临川好看的眉眼上。
    这么大了,还要抱着东西睡,是缺少安全感的体现。姜家夫妇年轻时都忙着生意,经常将姜临川撇下,让佣人照顾他。
    那个时候小小的姜临川很听话,从来不闯祸,软得像云团一样,晚上抱着玩具睡觉,非常乖。
    没想到长大后,姜临川看似桀骜,实际上还保留着幼时的习惯。忽然觉得有些可爱。
    叶淇澳一时心软,没有吵醒姜临川,鼻尖是对方身上好闻的气息,渐渐又睡着。
    等他醒来,身后空荡荡一片。
    “临川?”
    叶淇澳起身,打算先去浴室洗个澡。
    他带的衣服不多,也没想过自己会和姜临川一起睡,更没想到自己会做个尴尬又……的梦。
    难道是一直克制,身体的本能反应通过梦境体现出来?
    但这梦未免过于……连自家弟弟都不放过。
    看来,要抓紧时间找个合心意的对象了。
    叶淇澳想到这里,给萌萌发了个88的红包。
    “萌萌,早安。”
    “请你吃早餐,有没有睡醒?小懒虫。”
    姜临川刚洗漱完,收到叶淇澳发来的消息,瞬间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还小懒虫,啧啧,太酸了太酸了,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昨晚是怎么回事?叶淇澳大肥羊刷出了好多怨气值,难道自己在梦里对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大肥羊才气成这样?
    姜临川飞快领了红包,再回复道:
    “叶哥哥早安!我都已经出门晨练回来啦~”
    “你不会才醒吧?大懒虫,哼哼。”
    叶淇澳发现萌萌回复了,原本严肃的神色温和许多,因那场荒唐的梦境生出的尴尬都消散几分。
    但视线触及“不会”、“吧”几个字,他低咳一声,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叶淇澳决定打开姜临川的衣柜,拿几件衣服,再去洗澡,刚摸到把手,就听到一声厉喝:
    “停手!”
    “你要做什么!”
    转头看见姜临川大步走来。
    叶淇澳原本可以训斥他,因为那个梦,颇为心虚,一时语塞,有些困惑。
    身形高大、英挺俊美的总裁哥哥无措地回望过来,倒真令姜临川一瞬失神。往常强硬严肃的人稍微温和一点,就让人挪不开眼。
    “哥,你早上吃什么?”姜临川打算点外卖。
    总裁哥哥估计不吃他囤的螺蛳粉、酸菜面。
    正好领了88的红包,就给总裁哥哥点外卖吧。
    羊毛出在羊身上,也要勤劳饲养,以免羊被薅秃,这样才能源源不断,收获满满。
    “随意。”
    叶淇澳仍然想开衣柜。
    “你要找什么?这里面有我的秘密,只能我一个人打开。”姜临川挡在衣柜前面。
    “衣服,我想洗澡。”叶淇澳眼眸微沉,对姜临川的秘密升起一丝本能的探索欲。
    “你转过去。”
    姜临川示意叶淇澳转身。
    这一柜子萌萌穿过的女装要是让叶淇澳看见,今天就会发生人伦惨剧。
    “行。”叶淇澳越发好奇。姜临川究竟藏了什么,怎么神神秘秘的?
    难道是一些带颜色的私人用品?
    即使好奇,他也没有转过去。
    守诺是最基本的,当然,商场上需要变通。
    姜临川找出一身叶淇澳能穿上的衣服,又问:
    “要不要内裤?没穿过的。”
    “……要。”叶淇澳声音很低。
    姜临川低笑一声,用咳嗽掩饰,快速关上衣柜门,催促叶淇澳赶紧去洗澡。
    还是得买把锁,把衣柜给锁上。
    既然总裁哥哥说随意,那就随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