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沉吟了片刻回答道:“并不是,我家硬要说的话只是个卖炭的山民而已。我身份危险是一些过往的经历。”
    “那你妹妹为什么会变成鬼?”
    灶门炭治郎微笑地看着他:“我不想提。”
    “对不起。”我妻善逸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他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顺便转移了话题,“但是你妹妹真的好可爱啊!如果她再大一点,我一定会去追她。”
    这是一种很隐晦的安慰。成长一些的人总是没办法直接把别难过这句话给说出口,只能不动声色,更不动声色一点。
    但安慰不管怎样都是安慰,这种予人的温暖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
    所以灶门炭治郎笑了一下,接话道:“她只比我小一岁。而且如果你敢追我妹妹,我就敢把你狠狠揍一顿。”
    “你好凶!!!……啊对,鬼可以变换身型的,我把这个忘掉了。”
    伊之助在一旁早就睡着了,正打着呼噜呢。
    “这只猪真是的。问完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就直接睡了……”我妻善逸嘟囔了一句,然后转过头来凝视灶门炭治郎。
    灶门炭治郎的笑容不变:“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的声音很轻,自从有人睡下之后他就不再大声说话了。
    是个非常非常体贴的人。我妻善逸想着,从刚开始认识开始到现在,自己竟然破天荒地没有感受到自己产生任何的负面情绪。
    所以金发少年的眉宇还是充满以往的怯懦,他就像一开始一样隐藏了自己的尖锐处——实际上,这才是他真正的样貌。
    他小声且局促地说:“那只猪说从来没有见过你,也不认识你这样的人。但我……我有一句话从刚开始就想说了,我觉得你很眼熟。”
    灶门炭治郎了然地盯了他一会,最终含着笑说:“我记得你,你的头发变成了金色……你后来有再引起落雷吗?”
    “是你!真的是你!”我妻善逸的声音充满惊喜,直到这时他才真正地安心下来,他说:“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妻善逸露出了一个微小的笑容,他接着说:“在你离开之后,我虽然还没有找到亲身父母,但是我拥有了一个待我如同亲儿子一样的师父。落雷后来只再劈过我一回。而我福大命大,竟然侥幸活了下来。我现在超幸福的——我觉得我人生再没有这么幸福过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灶门炭治郎笑了,“你已经得到了大多数人拼命追求不到的东西,这真是再好不过啦。恭喜你呀。”
    “刚刚对你的态度那么尖锐真是抱歉了……”我妻善逸看着天花板,他不好意思地说,“那几个女孩子看着你的眼神里带着陌生和戒备,我以为……”
    “没关系。”
    两人都不再说话,屋内的声音消失了好一会。
    过了半晌,我妻善逸像是喃喃自语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还是以前的样子。对了,你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落寞,怀念,却又含着极其细微的快乐。
    老友相见,再好不过。
    “这里有虫的味道。”灶门炭治郎说,“你们所有人身上都带着虫的味道。”
    平缓的呼吸声消失了,打呼噜的声音也消失了。屋内的一人一猪仿佛同时被惊醒。而这给人一种错觉,那就是有这么一瞬间,这个屋子从没有人真正入睡过一样。
    可是嘴平伊之助没说话,他带着自己的猪头面具仍然平躺在床上。我妻善逸倒是有所动作,他谨慎了许多,坐起来问:“这是什么意思?”
    灶门炭治郎斟酌了一下,把对产屋敷说的话对他说了一遍:“我不确定。我只是想说,我从产屋敷先生的住处走到这里,这一路全部都是虫的气息。我必须检查一遍,不然我不知道出问题出在哪里。但是不用担心——”
    “我就没担心过。”我妻善逸打断少年虫师的话,坚定地说,“有你在,我就没再担心过。我一直记得你,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
    肯定会有人好奇为什么我妻善逸和灶门炭治郎会互相认识。其实,他们两的结识是在很久以前。
    而且这还是个带着点心酸的往事。如果用一句话概括一下,就是两个流浪的苦逼孩子碰头的故事。
    年幼的我妻善逸被女孩子骗到丛林。而饮下光酒,还是虫形态的灶门炭治郎在林中与他就这么碰面了。
    我妻善逸还记得小小的灶门炭治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身上有招雷子。”
    “招雷子是什么?”我妻善逸抹去眼角的泪花,懵懵懂懂地问。
    “一种虫,附生在人的肚脐,以雷电为食。”灶门炭治郎的手指隔着空气点在对方的肚子上,他温和地说,“你是否时常招引来雷电?雷电将会慢慢进化。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巨大的落雷会劈中你,到时候你会直接走向死亡。”
    “我不想死……我该怎么办?”
    “找你的父母,然后带着你的脐带来见我。我帮你。”
    我妻善逸犹豫了片刻。他看着地上的花花草草,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低声说:“我是个孤儿,我没有父母……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脐带在哪里。别再捉弄我了。你是村里看我不顺眼的小孩对吧?别这样了。我不喜欢这样。没有父母并不是什么好玩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