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着弄门派?”谭礼眼神定定的看向贾赦。
    贾赦嘿嘿笑了一下,“想等你三年后当做成年礼物嘛。”
    说完,贾赦抬手环着谭礼的脖颈,亲了亲人的面颊,笑着,“也是从那以后,我渐渐找到了自己奋斗的目标,感觉每一日都过得很充实。为了贾家,为了你,哪怕再苦再累我当二百五也不怕,也乐意去学。若只有我自己,没准当我听到传承大叔的话语那一刻,我一头就撞死不周山!也弄一个自爆!拉所有人去死!”
    谭礼脸红了红,他原先只觉得贾赦乐观,似乎天塌下来都能当被盖;作为一个古董鬼也很好学,即使不是正经的课业,却也很积极融入当今社会;入了红楼之后,虽然手法粗暴了些,维护自己的利益同时竟然也关心黎民百姓;也懂……
    总而言之,越想越觉得贾赦优秀,这么一个优秀的人被他给寻到了。
    有股很强烈的怦然心动之感在体内恍若洪水猛兽般冲击,谭礼克制了许久,感觉克制不住,舌头似乎打结了一般,颤抖着开口,“贾赦,能亲你一下吗?”
    贾赦眼眸一瞬间亮了起来,矜持的点点头,闭着眼等人亲。他喜欢先前那一次谭礼小心翼翼捧着他吻的感觉,就像掌中宝,分外的让他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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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但亲了,贾赦和谭礼也谈论了共同努力的发展目标,便一头扎进了事业中。
    贾赦怀揣着地契,看了看谭礼的官职,笑嘻嘻着把马屁拍出了彩虹色,哄得龙颜大悦。
    德嘉帝笑过之后,神色严肃了些,又敲点了一番。虽然理智是一回事,告诫自己不能过分信神灵,尤其是那个打雷下雨的小神龙只会飞啊飞的,但是当一封封的奏报进京,德嘉帝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忧愁起来。
    “山东河南等地,自三月份以来就雨水少了。虽然朕早已有准备,可是还是有些扎心,把你们的办公之地安排在南郊义安县,也是为了日后流民进京,你们得做好相关的工作。”
    贾赦和谭礼闻言,齐齐郑重的应下,带着人直奔义安县。
    虽然相比德嘉帝先前提及过的顺天府伊通判,现如今只不过一县令,单论官职就显得有些不公。按着规矩,状元榜眼都是会入翰林院,为编纂,进行学习,考核通过后,基本就是知府起步。像先前的沈燊,虽然只不过是通判,可仕途的起步就是顺天府的二把手,前途无限。
    但对于谭礼来说,反而如今更为方便些。自己为一把手,跟身居人下,还是有些不同的。更别提德嘉帝还给他开绿灯了,他可以跳过顺天府尹,直隶总督等,直接对皇帝负责。
    相当于未来的直辖市待遇了。
    只不过现如今有点儿穷。
    贾赦不可置信的看着县衙门,两眼写满了茫然。他只晓得京城大多人,不出事则已,一出事直接扭头去顺天府。不然就去其他衙门。都是皇城人,都下定决定告状了,当然往官大的地方去告。这些地方的衙门,只有春耕收税时候发挥些作用,其他时候很闲。
    可万万没想到县衙门还能如此破破烂烂的。
    他贾赦的玄门衙门都比这光明正大县衙好—德嘉帝赐了一个温泉山庄当办公地。说是还考虑某些大师要吸收日月精华的,故而在山野间的庄子比较合适。让大理寺寺卿羡慕的两眼都发绿了。
    因为,他们在大理寺衙门还霸占了两院子,当驻京办!
    新部门就是这么拽的!
    “谭……谭县令啊,任重道远。”贾赦拍拍谭礼的肩膀,从喉咙憋出话来。
    “我不要我爹外放了。”跟随过来凑热闹的贾珍一见此,扭头就要走。
    谭礼赶紧疾行几步把人拉回来,解释什么叫“官不修衙”—只要衙门建筑不是太碍观瞻或有倒塌的危险,地方官吏是不会修葺衙门的。一来显示清廉,二来等待拨款太慢,没准批复下来,都能换任了;三来哪怕自己有钱,想改善环境,也不能随便动工。
    “就像敕造的府邸一样,现如今荣宁不是国公了,有些摆设就要封尘,院落就要锁起来,符合相关的等级规定。”
    “那我更不要我爹外放了,皇城内的都这么穷了,外头不是更穷更破?”贾珍听完解释后,整张脸都绿了,“我娘还要跟着去!琏弟也去!怎么能吃这样的苦呢?叔,万一琏弟回来成小土鳖怎么办?”
    “说什么孩子气的话呢!你爹去是扬州。扬州府衙能穷?”贾赦板着脸,压低了声音,“说句难听的话,你把扬州盐商的颜面搁哪里去呢?想想顺天府,穷吗?只有这些附郭的衙门,才穷哒哒的。叔教你一句文化人的话,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那……”贾珍浑身都带着抗拒,“那能不住后衙吗?我还想着以后去扬州玩的。知府公子,听起来就很酷。”
    “不能!”贾赦毫不犹豫的打击,“你以为当官是干啥的?地方衙门一二把手都得在后衙,这样方便为人民服务懂不啦?显得自己爱民如子,这是规矩。”
    为了谭礼,他还是了解过不少地方衙门的政策法规的。
    不过了解是一回事,但是……
    贾赦昂头看看撒着阳光入内的屋顶,也忍不住感叹一句,“真的是下乡扶贫。老谭,你先好好干,我把珍儿送回去,再找些泥瓦匠过来把屋檐补补修修,起码得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