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宜眼神微闪,他自从得了五毒圣物后,一直小心行事,又岂会告诉任何人他的停留之地。
    唐悠然:“小子,你也太低估五仙教的传承了,这金蛇剑、金蛇锥上都有秘药,可以蛊虫千里追踪,这份藏宝图上的东西就更多了。”
    夏雪宜惊疑不定,他拿到这三样圣物,研究了这么久,可不曾发现任何异常。
    唐悠然素手轻抬,不远处麻雀脚下的枝丫应指而断,她招了招手,那惊慌飞起的麻雀已到了她的掌心。
    “这才是金蛇秘技的强大之处。你练的,是个什么东西,呵。”
    夏雪宜面无人色,他不怎么信眼前人的话,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命就攥在她手中。
    唐悠然:“你或许不知,为妨有人盗取教中圣物,我早就在其中做了手脚,以你的武功和资质,练上三五年还能活下去,若再精深一些,必然筋脉寸断,暴体而亡。”
    夏雪宜:……
    唐悠然:“你若愿随我回教中,接受与红药同样的惩罚,这金蛇剑、金蛇锥送你又何妨。”
    夏雪宜:“五年之后,晚辈岂非还是要死。”
    唐悠然:“你活着不就是为了报仇么?温家最难缠,最厉害的五个人都被我杀了,这门功法又正适合你这种性格偏激,满心怨恨的人来学,如果五年内,你还不能报得大仇,那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夏雪宜:“红药,她还活着么?”
    眼前的人想带走他,想怎样处罚他,哪怕想杀了他,他都反抗不能。那他也只能寄希望于何红药了。如果她能为他偷到真的功法……
    唐悠然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想法,她笑道:“她当然还活着。”
    夏雪宜:“晚辈与红药成亲后,前辈是否能看在晚辈亦是五仙教弟子的份上,留晚辈一命。”
    唐悠然:“你要娶她?”
    夏雪宜:“是。”
    唐悠然:“你可听说过五仙教的‘情蛊’,你若有异心,蛊虫必会噬咬你的心脏,直至你死亡。你想娶她,需先种下‘情蛊’。”
    夏雪宜苍白的俊脸上浸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唐悠然:“你若接受惩罚,娶她为妻。五年后,我自会传你真正的功法,到时这天下,除老婆子外,再无人是你一合之敌。”
    夏雪宜很想答应,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喜欢何红药,别说五年后了,只怕一种下情蛊,他就得受蛊虫噬心之痛了。
    唐悠然冷笑:“果然,你是个没有心的男人,无论红药为你做了什么,你只会利用她。”
    唐悠然再不多言,直接将人打晕,带上大雕。
    她回到五毒教,先把夏雪宜扔进蛇窟。又找到这具身体的亲哥,教主大人,当着左右护法和诸多弟子的面,将金蛇剑、金蛇锥、藏宝图一并送还,留下一句‘以后无事,莫要来打扰我’,便飘然而去。
    夏雪宜是在蛇窝里被蛇咬醒的,他痛的撕心裂肺,却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样的酷刑,他经历了三天,每当他快要撑不下去时,那恐怖的女人就会出现,以五毒教圣水为他治伤。等他好些,那人就走,那些蛇又会围上来,把他当食物一般啃咬。
    那女人告诉他‘何红药在这里待多久,你就待多久,一刻不多一刻不少。’
    他很想说,谁愿意娶何红药,可他根本就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任由那老太婆摆布。
    等从蛇窟里出来,他就被扔进了万妙山庄,被迫种下蛊虫,并被告知,十日后就是良道吉日,让他好好养伤。
    蛊虫当然是假的,但夏雪宜不知道啊。
    他的心口过一会就疼一下,真像被虫子给咬了一样,且疼的越来越厉害,越来越频繁。
    夏雪宜真想死了算了,可他大仇未报,他不能死。
    他落得如今这般场景,其中大半都要归功于何红药,如果不是她……,她是为自己盗了宝,可她是看上自己的容貌,她盗宝自然该受惩罚,与自己何干?
    都是她害的,就算没有五毒教圣物,他夏雪宜刻苦用功,假以时日,难道就不能大仇得报么?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这天夜里,夏雪宜想偷偷潜入何红药的房间,他每走近一步,心口就痛上一分,还没挪到何红药的房门口,已痛倒在地上,他死死捂住心口,嘴里喃喃低语‘还有七天才能成婚,我想她了,我只是想去看她一眼,就看一眼,就看一眼。’
    唐悠然有些无语,这家伙连蛊虫都想骗?还是想先骗过自己,再骗过蛊虫?
    不过,她早就在何红药房中设好了幻阵,就等着他进去呢,只要这家伙真敢下手杀人,她也不必顾忌何红药的执念了,直接杀了他了事。
    又念了两遍,夏雪宜心口疼痛大减,他面露喜色,嘴里念念有词‘红药,我来看你了,红药,你可有想我,我是你的夏郎啊。’
    他小心走进屋中,谨慎的摸到床前,待看着床上的人,一把匕首直接刺进她的胸口。
    ‘何红药’发出一声闷哼,再没了动静。
    夏雪宜大喜,就要去试她的呼吸,却不想他心中大痛,痛的他在地上打滚,足足盏茶时间,他又不疼了。
    以前曾听人说过,‘情蛊’分子蛊和母蛊,母蛊死后,子蛊无药自解,没想到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