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然:……不是说要给我做衣服的么?
    “咳,等朕的衣服做好了,再让他们给你裁衣。朕先给你试试,看看做的样子好不好,穿身上舒服不舒服。”
    唐悠然还能说啥,只能答应下来。
    ※※※
    第二日一早,皇帝还没起,原东园就已经上门了。
    唐悠然:“原老庄主,有话就请直说吧。”
    原东园:“公主殿下,可曾在秦岭见过小儿原随云。”
    唐悠然:“如果他曾带了三十多个黑衣人进秦岭,那本宫就见过他。”
    原东园双目如电,直视唐悠然:“是你杀了他们?”
    唐悠然点头,她觉得在这件事上,没必要瞒着原东园,人的确是她杀的。
    “为什么?”
    唐悠然:“我出山后,曾寄宿在秦岭深山中一个小村子里,与村长家的小姑娘颇为投契。她从未出过大山,不知山下的情景。因祖辈的规矩,村中人不能私自下山。她拜托我回去时,给她带些山下的桂花糕。”
    “我在山下待了一天,买了许多好吃的,跑上山去,想给她一个惊喜。却发现那个村落已经化为一片残垣断壁,往日里那些亲切的乡民,和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都已经死去多时。
    原随云是在我为村民们检查伤口的时候,从地底的密室中走上来的。
    他带了三十多个黑衣人,一见我就冲了上来。我杀光了他们,并烧毁了他们所有人的尸体。”
    原东园那张老脸上全是悲戚。他的儿子原随云真的死了。
    可他却说不出报仇的话,儿子办的那些坏事,任哪一件都该死。
    更何况,杀他的人,是当朝护国长公主。她虽不是国姓,但无争山庄再强大,也不敢明面上对公主不利。
    可那是他原东园唯一的儿子。
    唐悠然漠然道:“他是你儿子?你死了儿子自然会伤心。可那些无辜惨死的村民,连个为他们伤心的人都没能留下。
    我并不认为,我杀他们杀错了人。原老庄主若要报仇,就请来吧,你若出手,我必送你去见你儿子。”
    原东园老泪纵横,终是一言不发的向门外走去。
    他能感觉到,自己不是唐悠然的对手。
    无争山庄只有他这个快死的老头子了,他得为地下的祖宗和儿子,再做些事,才好去见他们。
    唐悠然从包裹中,将原随云那把匕首取出,扔了过去:“这应该是你儿子的匕首,我在那小姑娘尸体上拔下来的。”
    原东园接过匕首,放在手中把玩,这的确是他儿子的心爱之物,他几乎从不离身。
    原东园带着人回了无争山庄,为原随云立衣冠冢。
    两个月后,原东园为原随云过继原家宗族幼子,取名原国仁,养在自己膝下。
    唐悠然本以为,这老头回去就得死,没想到他竟活了下来,还又给无争山庄找了一个继承人。
    只要不来找她的麻烦,唐悠然不介意无争山庄那一老一幼的存在。
    原东园走后,李玉函、柳无眉夫妇再次登门。
    唐悠然给她准备了‘以毒攻毒’的疗法。
    喂她吃了一丸补血丹,又扎了几针,柳无眉只觉气血冲足,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劲。
    她正高兴的与丈夫分享她的喜悦,身体症状却急转直下,痛的几乎要满地打滚。
    唐悠然不慌不忙将她绑好,又告诉她如何呼吸能减少一些疼痛。
    只要疼过十二次,她的毒就解了。
    李玉函担惊受怕的守在一旁,小半个时辰后,柳无眉撑了下来。
    唐悠然:“以后,凡是跟罂粟沾边的东西,都不要再用了。不然,你就算是好了,用不了多久,还会引起石观音给你下的毒。”
    李玉函:“石观音下的是什么毒?怎会这般歹毒。”
    其实石观音很冤枉,她根本就没下毒。
    但唐悠然可不管这些:“是一种叫‘焚心丹’的药物,此药埋藏于一个人的身体内,遇沙漠等凶险之地,会引起人的心魔,进而激发此药药性,使人如被火烤针扎一般痛苦。
    其实,此毒真正要发挥作用,要与罂粟配合使用,吃的罂粟粉越多,发作愈勤,疼的也越厉害。
    若不解此毒,罂粟粉继续服用下去,用不了多久,也就无法再为柳夫人减去一分痛苦,反而会使柳夫人活活疼死。”
    柳无眉此时已缓了过来,她又恢复成那个妩媚优雅的柳夫人。
    “多谢公主殿下为贱妾解毒,这是二十万两银票,还请殿下笑纳。”
    唐悠然也没客气,伸手接过银票。又从袖中拿出一玉瓶,递给柳无眉:“三日后再来,我为你行针。此药有强身健体、恢复气血之神效。夫人抵挡不住时,可以吃上一粒。日后,切不可再食罂粟。否则纵是大罗神仙在世,也难救你性命。”
    夫妻二人感恩戴德就要离去。
    唐悠然又道:“李少庄主,你父亲的病若需医治,也可以来找本宫。不二价,二十万两白银包准药到病除。”
    李玉函神色赧然,抱拳行礼:“在下本想前往江南接家父前来,请公主殿下医治。只是家父年迈,又多年沉疴在身,只恐一路劳顿,再伤及他老人家的身体。
    在下也曾想恳求殿下前往江南为老父治病,可殿下的身份贵重,在下实是不敢开这个口。今日殿下既然说起,您若能治好家父的病,拥翠山庄必有厚报。他日,殿下若有差遣,李玉函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