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对吧?”我翻了个白眼,“反正你就是想要迫害我,我算是明白了。行吧,只要让缘一认为我手断了,但其实发现是虚惊一场就好了?你太坏了,缘一这么可爱你也舍得吓唬他吗?”
    系统冷酷无情无理取闹:“那是你的攻略对象又不是我的,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一串数据,别废话了赶紧继续你的攻略。”
    这边缘一已经拜完了菩萨站起来,他看向一直在发呆的我,有些关切地问我:“弥生,你怎么了?”
    “我拿到了一些……菊枝他们留下的东西。”我打开盒子给他看,“这些好像,都是曾经苇名国的宝物。我会好好地珍惜它们的。”
    缘一最先看到的东西自然是那个忍义手,他蹲下来仔细观察这个忍义手,露出了思考的表情:“这是一件什么东西呢,是为失去臂膀的人制造的吗?但是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义手,有点像是武器?”
    呃,这么说其实也没错。忍义手确实是忍者的獠牙,是用来杀戮的道具。但同时忍义手也是一件祭祀用品,因为使用义手的忍具需要消耗纸人。而纸人便是形代,这是一种十分常用的神道教祭器,是被作为一种神明依代的媒介被用于祭祀中。
    而我面前的忍义手兼具了武器和祭器两种功能,甚至可以说是在以杀代祭了。我便把我所知道的关于忍义手的事情告诉给了缘一,他看待忍义手的表情才稍微舒缓了一些。毕竟在他这种没有斗争心的人看来,一切能够让人痛苦和夺走生命的东西,都是不值得被赞美的。
    废弃寺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带走的东西了,但因为我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有些长,所以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我看向映照在地面的黯淡阳光喃喃自语:“逢魔时刻啊……”
    缘一看了看又开始隐隐准备飘雪的天空对我说:“在这里住一晚,明天白天便启程回去吧。”
    夜里我们在废弃寺庙里找了一处可以生火的地方点了一堆火,稍微吃了一些干粮之后便围着火准备睡觉了。外面的风声很大,听起来有几分呜咽的感觉。我有些毛骨悚然,便往缘一那边靠了靠。缘一热热的手拉住我,给我了无声的支持,于是我渐渐地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但是又过了一会儿,我明显听到了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又像是野兽,又像是人类。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怪物,便坐起来手里紧握防身的短刀。缘一也将短刀拿在手里,我们两个警惕又紧张地看着随时会出现什么东西的门口。
    果然不出所料,突然一下从门口的房檐上倒吊下来一只奇怪的东西。那东西绝对不是人,因为人不可能做出这么扭曲的姿势来,它明明是背对着我们倒吊下来的,但它的头竟然缓缓地扭转了到了背后。正常人这样早就扭断脖子了,它竟然看着我们发出了笑声。
    艹,笑你马啊,差点吓死我了!还好我是那种被吓到也不会失声尖叫的体质,只不过差点手里握着的短刀被吓飞了出去。缘一看起来比我镇定多了,至少他手也没抖,人也没哆嗦。
    “这什么东西啊……”我可从没听说过只狼里还有这号怪的,难道是缘一他们世界独有的特产?这也太令人惊讶了,这果然是个怪力乱神的故事吗!
    缘一看着这个东西的头上轻声说:“应该,是鬼吧?”
    我仔细一看,果然头上长了角。日本的鬼和咱们传统的鬼不一样,在知道了是不需要擦神之飞雪①就能打的实体怪之后,我的迷之自信又回来了。
    这个丑了吧唧的鬼冲着我们吐出了长到可以当做裤腰带的舌头之后,满脸今天大丰收的语气说:“呀,没想到这里还有两个小鬼。今天真是幸运,还能这么饱餐一顿啊!”
    说完那个长舌头就带着口水向我们席卷过来了,我从惊吓中缓了过来,但又被这甩着口水的舌头恶心到了。我要是被这玩意儿碰一下,估计会恶心到洗澡搓破皮。我当机立断拔出短刀,此刻舌头近在眼前,我脑门上冒出一个刺眼的红字。
    危!
    淦,这还是个突刺攻击。我上前一步一脚将舌尖踩在脚底。那个触感我真是不想多描述一个字,然后手起刀落直接砍在了舌头上面。
    缘一在我起手的同时,也发动了攻击。因为长舌头的鬼第一目标是我,所以仇恨被我稳稳地拉住了,他就像一只轻巧的蝴蝶一样出现在了长舌头的鬼附近,然后用手中的短刀直接戳刺鬼的脑门。
    长舌头的鬼被我一击击中,应该损失了一些血。但这不足以消灭鬼,我们都还不知道这个鬼的弱点在哪里。被砍了一截舌头和被戳中了脑门的鬼发起狂来,开始无能狂怒式攻击。我最怕就是这样毫无章法的攻击了,因为这个时候只能躲闪,不能上去拼刀。
    而就在此刻我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了,鬼的舌头立刻朝着我卷了过来,我下意识抬起手防止脸被袭击,但鬼的舌头好像撞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
    “弥生!”缘一的声音惊醒了我,虽然从摔倒到被袭击只有短短一两秒的时间,但那一刻时间突然变得流速很缓慢。他用剑术将鬼的舌头从我身边击退,然后扶住我,“快站起来!”
    不过最令我惊讶的是,我当时拿来格挡住舌头攻击的,竟然是怀中的忍义手,而忍义手竟然开始慢慢地和我的左手下臂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