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尔普就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他女儿回家哭诉,结果听完了前因后果,朴尔普和妻子只觉得无奈。你话说的那么难听,指名道姓管人家前头的叫南蛮子,还怪明府不将孩子交给你?
    人家敢吗?不怕你一时糊涂下黑手啊!
    一等公也不明白,他女儿看着机灵,怎么办事这么蠢呢?
    京中能让媳妇和明府当家太太打个招呼,当事人女婿这边,就得他使使劲了,夫妻俩过日子,也不好太僵持。
    “只是府上格格成婚第二天就说我前妻,”容若笑叹:“这脾气是够坏的。她年纪还小,如果她回家说实在瞧不上我,小婿也绝不挽留。府上可以说我在外头花天酒地,免得妨碍格格名声。”
    这话就很明白了,你女儿和贵府想离婚再嫁,至少容若本人没意见,他还乐意背黑锅。朴尔普心里一梗,想起京城中明珠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这门亲事结的,怎么成了这样呢。
    “一等公?”胤禔在后头,有点担心朴尔普万一动手怎么办,如今一看这位倒是讲道理。
    “大阿哥,阿哥可好?”
    “好,一等公领着侍卫们,也辛苦了。”
    寒暄几句,朴尔普离开,胤禔就对容若道:“你要出去吗?带着我一起逛逛吧。”不想容若表情有点为难,胤禔眉头一皱,有情况啊。
    第46章 南巡之flag
    “其实我那位嫂子应该挺仰慕你的, 给人家一次机会嘛。”胤禔当起了和事老,有道是宁拆一座庙、不拆一门亲。
    容若只是笑:“不过小女孩被宠坏了,觉得天下人都该围着她转,什么仰慕不仰慕。她只比你大几岁, 就是个孩子。”
    卧槽, 合着还是个少女, 胤禔嘴角直抽抽, 最后悄悄问了一句:“我说, 你是不是都没和人家……”
    语言是多么了不起的交流工具, 有道是言传意会, 容若马上收到了胤禔的暗示, 略犹豫一下, 成德公子还是很坦诚的点头了。
    啧啧啧,胤禔咂舌,一夜夫妻百日恩。连一夜都没有, 还恩爱个屁啊。
    无性婚姻、不是,反正就这种婚姻没前途的。不过, 这位表哥的口味蛮特别,不是说男人永远喜欢美少女么?没有恋爱经验的多年单身狗如此想到。
    “我说, 表哥你就不怕舅舅骂你么?”
    胤禔死皮赖脸的跟着容若一起走, 容若摇头:“骂我干什么。联姻是结两姓之好。我瞧我阿玛和一等公俩如今还凑合, 如果哪天凑合不了,也必定不会因为我们小一辈关系如何而改变。”
    “那孩子……”不是说联姻的纽带是继承人, 胤禔想到。
    容若简直无奈了:“如果一对恩爱夫妻就是没孩子, 你说这场联姻是好的、还是坏的?如果有一天, 我阿玛、你舅舅要对我那位岳父下绊子,你觉得他会因为有孙子而手软么?”
    必定不会!这个把握胤禔是有的, 明珠岂会因为这种事犹豫。
    对哦,何况表哥早有嫡长子,论嫡论长,那位格格都落后了,较真这个就没多大意思。他道:“那就祝表哥,早日脱离苦海?”
    “谈不上苦海,”容若语气满不在乎:“我看着她糟心,大概她自己也很不顺心,不如早点散了。”
    也是,胤禔想想宫中的女人,如果只能困在一个地方,年华老去,一点点的明白自己的生活就是绝望,可还得苟延残喘的活着。
    这么一想,容若倒是个厚道人,否则他不提和离,说不定明珠舅舅更开心呢。连朴尔普不也得对女婿怀柔,难道他能管女婿和女儿上不上床?
    什么样的爹这么无聊,会被骂猥琐的。
    “那你现在要去做什么?”胤禔对容若的行踪升起了莫大的兴趣,决定刨根问底。
    成德公子表示:“到了,就这里,顾先生想带两个人回京,安置在渌水亭,他要问问我的意思。”
    独门独院,进去一看规规整整,有花有草,打理的不错。胤禔刚要夸两句,就听里头有人推门,抬头一看,却是那天在徐家花园看见的沈瞭。
    “中正?”
    “安修!”
    顾贞观跟着出来,马上道:“安修也来了!”
    胤禔感激的看着顾先生,笑道:“我硬缠着成德哥哥过来的,叨扰了。”
    沈瞭道:“无妨的,安修请,成德公子请。”
    胤禔一进屋才发现,不止顾贞观,屋里还有几个老头,只是他们马上就告辞了。顾贞观支吾着表示,想带沈家姐弟回京,过几天就走,问容若能不能将他们暂时安置在渌水亭。
    容若不明白,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再说他对沈氏姐弟印象不错。自然就点头答应了,顾贞观松了口气似的,屏风后却传出一道声音:“成公子,我能同你说几句话吗?”
    “阿宛!”顾贞观似乎有点顾忌,最后还是沈瞭把他带去了院子,然后他回来,和胤禔站在了一起。
    沈宛从屏风后出来,远山如黛、近水含烟的佳人,这是胤禔的第一印象。然后就听这女子温婉的声音说道:“成公子,顾世叔之所以如此不好开口,是他想为小女寻一个……”
    女人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胤禔突然开口:“找个饭碗?”
    “此言甚妙。”沈宛毫无惺惺作态,直截了当道:“就是想为小女寻个饭碗。家父在世,曾与顾世叔有旧,方才那几位也是家父旧友,不忍见我沦落风尘,将我救出,又觉留在江南免不得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