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趁人之危。
    少年睡着了,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一双手朝他伸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男人的胳膊。
    那双手就像是带着燎原之火,几乎烧灭了池淮所有意志,整个人灼热难熬。
    可他又不能动,害怕将少年吵醒,也不敢走,害怕少年半夜醒来会害怕。
    池淮就开着灯,坐在少年身边熬了整整大半宿。
    进入了发情热的oemga,会对alpha产生相当强的依赖感。虽然是打过了抑制剂,但这不代表会omega就能立马恢复如常。
    季由相当的黏他,也相当的爱乱动。
    一会伸手去搂他的腰,一会儿又抬脚踹开被子。
    池淮不厌其烦的下床去帮少年捡被,再重新帮他盖好。
    今天折腾了整整一晚上,季由的身体不好,又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池淮担心他会生病,所以用被子把少年捂的严严实实。
    季由在梦里,觉得自己是置身火海,热的他满头大汗。
    “淮哥……”半夜的时候,季由在睡梦中呢喃,“救我……”
    池淮有些犯瞌睡,一听这话立马清醒了。
    “又觉得不舒服了吗?”
    在梦中的季由听见了池淮的声音,他开口道:“热。”
    池淮这才发觉,是自己给季由盖的太严实了,少年被捂出了汗。
    “坚持坚持,不然会生病。”池淮皱着眉,低声哄着。
    季由不听他的,作势又要踹被,一双腿都搭在了池淮的腰际。
    池淮身子霎时绷紧:“别胡闹。”
    他关掉卧室的灯,翻身将少年抱紧,不管胳膊还是腿,都被池淮控制在了身底下。
    这回……床上的季由终于不再乱动了,探出一双手拽住了池淮的衣领,鼻子就贴在池淮的锁骨处,安心的闻着alpha信息素。
    池淮实在是拿他的殿下没有办法,无奈的笑笑,揉了把季由的头发。
    小少年就像是他养的那只小奶猫,似乎是被撸得开心了,轻轻晃动着脑袋,用柔软的发顶去蹭池淮的下颌,口中还哼哼唧唧的呢喃不止。
    池淮只好继续摸他头发,嘴角不自觉轻扬起来,带着无奈又温和的笑意。
    明天是不能上学了,季由需要好好休息。
    正好池淮明天也没有莱姆顿的军事课,索性在家里好好照顾季由。
    第二天一早,池淮是被吵醒的。
    天才刚亮,他身边的季由爬起了床,身上不知道何时换上了属于他的衬衫,宽宽大大的松散在身上,位置堪堪遮住腿根。
    “殿下,你干嘛去?”
    听见有人在叫他,季由转过头,脸上是不自然的红:“淮哥,好不好看。”
    池淮拧着眉,实话说:“好看……”
    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季由开心点头,站在原地转了个圈,下一秒就朝着男人直直扑过来,钻进了池淮的怀里。
    “殿下是饿了吗?”
    季由窝在他的怀中摇头,“不饿。”
    “那殿下起床干嘛?”
    就算是平时上学,季由也不会这种时间起来。
    季由蹭了蹭他:“就是想穿淮哥的衬衫。”
    这一蹭倒好,池淮突然发觉,少年的额头似乎有些不正常的热。
    他赶紧伸手去摸,季由的额头滚烫,这是……发烧的迹象。
    如果只是发情热,额头是不会烫的,昨天晚上他是从浴缸的冷水里将季由抱起来的,很可能就是那个时间里,让少年生了病。
    季由的身体不好,抵抗力也差,从小别家的孩子感冒发烧几天就好,可季由不一样,每次生病那就是次不爱痊愈的大病。
    池淮当即被吓到清醒,去抽屉里找来了体温计和退烧药。
    果不其然,体温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数值。
    他连忙把电话打给了昨天医院的大夫。
    大夫还没起床,接道电话后,听说是oemga发烧,淡淡的答:“没什么大碍,发情期用抑制剂,本来就容易发烧,吃点退烧药就行了,物理降温就可以。”
    池淮放心不下,又连连确认了好几遍,医生耐心都被他耗尽,直接挂断了电话。
    “淮哥……我生病了吗?”季由穿着他的睡衣,站在他跟前问道。
    “没事的,医生说是药剂的正常反应,吃了退烧药之后,多睡一会儿就能好。”池淮告诉他。
    季由点点头,乖乖的吃了药上床继续睡。
    “可不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想睁开眼睛后,第一眼就是淮哥。”季由黏黏糊糊的抱着池淮。
    池淮低声答应:“好。”
    他刚答应完,放在床头的手机便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池淮起身去拿,看见是苏瑞阳之后,害怕打扰季由睡觉,直接将其挂断,没想到对方却又打来了第二遍,像是找他有正事。
    季由睁开眼睛看他:“淮哥,接吧。”
    池淮皱着眉接听电话。
    这才是早上五点钟,如果苏瑞阳没有急事,从来不会这么早给他打。
    苏瑞阳开口的第一句便是:“池淮,你昨天晚上和季由去医院了?”
    池淮愣了下,季由眼神询问:“淮哥,怎么了?”
    池淮冲着手机说了句:“等一下。”
    他看了小少年一眼,然后起身站到了走廊门口。
    经过了一晚上的折腾,季由虽然发了烧,但是不再如昨天那样丧失理智,顶多就是由于生理原因,变得有些粘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