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惊奇的目光落在徐以叙身上,徐以叙被各种目光看习惯了,倒是完全没有在意,反而还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你看,他们都认识我,这可以说明他们都参与过人体实验吧。”
    恐惧这种事情,一向是当对方恐惧了,自己这边就不害怕了。
    看着那些原来高高在上的研究员们这个样子,其他孩子也都振作了起来,纷纷开始指认起有那些研究员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实验。
    这些孩子年龄大的两位倒是指认出五个人来,年龄小的认出一两个就不错了,还有的甚至被抓的这些人里面一个都没见过的,发现自己指认不出来反而还有些委屈。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年龄小的这些孩子,负责的研究员也都还在研究所里工作,被爆.炸案给吞没了,自然没有出席的机会。
    听着孩子们的话,感受到四周人们看着自己那些不齿的目光,甚至可能这些目光就是来自自己家人,有些研究员心理素质并没有那么强,并且还稍微有些良心的人没绷住,痛哭地承认了。
    “我也不想做这种事情啊,但是所长把我调到实验室来,我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随便说不做。”某个研究员哭嚎着,“敢说不做甚至还想去报警的,全部都出意外死了!”
    “我不想死啊,我还有家人,那个时候饼干才刚出生,我怎么能丢下我的孩子。”
    有了第一个人,接下来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有些死咬着自己没做的,看见大势已去,也只好顺势大哭也把自己的罪认下了,并且为了争取从轻发落,甚至好供出来好几个没有被抓回来的前同事。
    因为当庭认罪的事情,法庭为了防止串供的事情发生,宣布暂时休庭,由警方再一次确认嫌犯所供述的犯罪事实,并且和徐以叙他们这边的证人记录做对应,来进一步核对每个人犯罪程度。
    下一次开庭暂定是一周后。
    从法庭里出来,徐以叙他们很快就被被告人家属围住了。哪怕他们的家人已经承认了自己迫害了这些孩子们,刑罚已经不能避免,他们还是希望自己家人的刑法能够轻一些。
    七嘴八舌地对着徐以叙他们说自己的儿子/女儿/老公/老婆都是好人,做出这种事情完全是被迫的,当初从研究院辞职回家去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才恢复成现在这样,他们都知道后悔了,希望他们这些孩子能够善良点,他们的家人现在也只有四五六七十岁,还是个孩子,他们还有很长的人生,还可以拯救。
    徐以叙抿着嘴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这些人是心里是完全和嘴里说的一样,是真的觉得这些人都会改的。
    但是……
    “我最开始的编号是T821,我身边这个孩子的编号是Y2113,还有左边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孩的编号是K4331。”徐以叙用着他那双澄澈地目光看着这些激动的大人们。
    “研究至今持续了二十年,编号字母从A到Z,数字最高9999,因为编号满这个原因重新编号的情况有四次。”
    “每一个编号,都是一个生命。”
    “现在还活着的,就只有我们八个。”
    第39章 研究
    徐以叙说话的语气很平静, 但说出来的信息却让人心神震动。那一双眼神,映照着他们的身影都显得那么的肮脏。
    然而还是有人比起那些没有见过的生命,更加在乎自己的家人, 听到徐以叙的话只觉得他不可能答应,便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那些更小的孩子身上。
    不过这里的混乱已经被法院的法警们看到了,立即带着机器人把他们隔绝开。
    那些孩子们被儿童局的人抱到了他们的飞车上, 而徐以叙则是被顾琛牵着手带走了。
    “你的手好凉啊。”被牵着手的徐以叙皱着眉,上了飞车后拉着顾琛地手放到自己额头上试了试,确认并不是错觉, “是生病了?”
    他重伤倒是知道怎么治,感冒着凉之类的倒是完全不懂。
    “没事, 那些实验……”顾琛回想起徐以叙在法庭上说得话, 感觉自己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那些人都撕了。然而顾琛不能这么做, 只能在现在这个时候, 咬着牙心痛又无力地对着徐以叙问道, “是不是很疼。”
    “你不是也去实验室么,应该也见过那些实验吧?”徐以叙不明白这些‘时琛’有什么好问的, 说完才想起来‘时琛’还失忆着呢。说起来, 有的时候徐以叙完全感觉不到‘时琛’是失忆这件事,毕竟这家伙怎么看着什么都懂。
    “都忘记你失忆了。”徐以叙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很疼啊,虽然有打麻醉, 但是我体质很高嘛, 麻醉对我的效用挺低的, 还是疼。”
    “他们老是和我说不疼,很快就没事了。”徐以叙想到这里还是觉得有些生气,“所以我就让他们都和我一起感觉一下。”
    “你看看刚才他们那个样子,明明他们也觉得很疼嘛!”在体质崩溃之前,徐以叙是能够做到共情的,在近距离的情况下,是能够把自己的心情和感触传达给对方,甚至可以完全替换掉对方的感觉。
    不过现在徐以叙做不到了,只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稍微努力努力倒是可能影响点对方感觉,不过很早以前徐以叙就觉得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早就不玩这样的游戏了。
    倒是徐以叙学会把每次实验的感受反过来和研究员共享之后,徐以叙看着他们的反应有些乐此不疲,每次动手术的死活都会共享自己的感觉。至此开始,负责对徐以叙实验手术的研究员精神崩溃的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