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一名身穿警服的警察只是打量了段辰一眼,就眼露不屑的说道:“怎么现在送快递的都兼职做侦探了吗?我先警告你,来装装样子走走过场的话,趁早滚蛋!妨碍了我们做事,我就以妨碍公务罪,把你抓起来!”
  第025章 破案
  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冷嘲热讽,段辰走到路边蹲了下来,地上还残留着坏掉的配送车所残留的油渍,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离远点!知道什么是保护现场吗?懂不懂常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也敢冒充大侦探?还敢瞧不起我们?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身穿制服的警察看到段辰靠近,板着脸呵斥了一声。
  其实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现场侦察,除了那一滩油渍,其他的就没留下什么了,车痕足迹什么的更是扯,在高速公路上这些痕迹根本不可能留下!
  现在警察和私家侦探所做的,就是确定这一带有没有监控,通过调取监控录像,来寻找作案嫌疑人。
  只可惜,他们观察了一圈,很遗憾的发现,这一片还真是监控盲区,最近的摄像头也在百米之外,根本拍不到这边。
  现在警察和私家侦探都是一筹莫展,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在这里勘察也不过是走过场,好回去跟姚老覆命,至于那许诺给他们破案的奖金,看来是拿不到了,所以个个都有点火气。
  看到段辰一个外行还在这冒充大侦探,再加上之前这个外行还对姚老拒绝了加入侦破团队的要求,现在个个是看他不顺眼,只觉得出现在他们视线之内就是碍眼了!
  “段辰……”司机苦着一张脸,如果失物找不回来,他也脱不了干系,虽然不会负主要责任,可是对于这种开车养家糊口的人来说,一丁点的连带责任都是他所承受不起的。
  段辰摆摆手对司机说:“别太担心,我知道东西的大概下落了,应该能够找的出来,不过是花点时间而已!”
  “噗!”旁边一名私家侦探正在喝矿泉水,听到段辰的话直接把水喷到了地上,瞪着他说:“你说什么?你知道东西下落了?我去,还真是神探啊,来这里逛了一圈就破案了?快点告诉我,东西在哪里?”
  警察一脸厌恶的看着段辰说:“年纪轻轻,却是一个喜欢吹牛说大话的人!真不知道姚老叫你来这里干什么!一个连最基本的办案常识都不懂的人,来了之后就只会蹲在这里发愣,还敢大言不惭的在我们这些专业人员面前夸海口,小子,谁给你这样的勇气?”
  司机也看着段辰说:“段辰,我知道你想帮我,先谢谢你,不过你可千万不要说好话安慰我,你不知道我家里情况,一旦丢掉这个工作,或者是被罚款,我都承受不住,我……”
  拍了拍他的肩膀,段辰微笑着说:“放心吧,我不是说好话,也不是吹牛,是真的知道失物的大概下落了!”
  “怎么可能!这些专业的人都没查到,你在这里蹲一会就知道了?”司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段辰。
  “有些事情,不是专业人士就可以看出来的!我不是一般人,找别的不敢说,找这件东西,再专业的人士也不如我!”段辰微笑着对司机说道。
  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很是平淡,可是在其他人听来却非常的刺耳,这小子摆明了是在嘲笑他们啊!
  “你说什么?大言不惭!真以为在这里摆个造型别人就拿你当神探了?连我们这些专业人士都不如你?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么狂妄?”私家侦探满脸怒气的瞪着段辰大声呵斥。
  警察也冷冷看着段辰说:“告诉我你看出什么来了?失物现在哪里?你不是知道大概位置吗?说出来!说不出来,就别想离开这里!如果是胡说八道,我让你小子知道戏弄警察会有什么后果!”
  段辰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前这几个咄咄逼人的家伙,有些不耐烦的说:“各位,我来这里,只是帮姚老找回丢失的东西,没有跟你们抢功劳的意思,所以大家各忙各的,谁也别妨碍谁,ok?”
  “放肆!”
  “狂妄!”
  周围的人见到段辰的态度,个个怒气上涌,纷纷斥骂。一名私家侦探站在段辰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一个小小的快递员,还煞有其事的站在这里跟我们一起查案,这本身就是对我们的一种侮辱!”
  一名警察目光灼灼盯着段辰说:“你帮姚老找回丢失的东西?你怎么有这么大的口气?我从警十几年了,这案子也不敢说必破,你哪来的信心说一定能找到失物?还你不是一般人?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不一般的!如果不能证明这一点,就代表着你一直在吹牛,我是警察,喜欢实事求是,最讨厌的,就是爱吹牛的人!”
  “你讨厌什么,喜欢什么,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段辰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眼睛扫视着众人,摇摇头说:“而且我也没有觉得我站在这里,会对你们造成任何的影响,更谈不上侮辱,所以你们不需要一直在针对我,查案才是你们最应该做的!”
  警察怒喝一声:“我们做什么用不着你来安排,从你拒绝加入我们那时候起,就已经在侮辱我们了!你一个送快递的,凭什么看不起我们这些专业人士?所以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让我们看到你的高明之处!”
  说来说去,根源还在自己给姚老打的那个电话上面,看来当时这帮人就在姚老身边,也听到了自己当时的语气。
  虽然段辰并没有半点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可是作为警察和私家侦探,人家在各自的领域都有些极其丰富的经验,也有自己的骄傲,现在被一个外行鄙视,人家当然心里很不舒服了。
  摇了摇头,段辰一脸的无奈,看着司机说:“当时你们应该有五个人在转车卸货是吧?不过跟你这辆车回去的,只有萧强一个人。另外那辆车上加司机有三个人,其中一人并不是我们公司的,失物就在他的身上!”
  “你是说小姚先生?”司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段辰说:“你不会搞错了吧?他可是客户的人啊,好像是姚老的本家侄子啊!还有,我没有告诉你有多少人卸货,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段辰微微一笑,看着他说:“我有自己的方法!小姚先生?跟车从泰城一路过来的是吧?其实货物从装车那一刻起就已经被他藏起来了,车坏了也应该是他提前做好的手脚,在这个地方换车,就是为了方便他把货带走,现在货就在附近,还没来得及运走,我们现在找到的可能性很大!”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已经调查过两辆车,还有参与卸货的那些人,都没发现什么问题,这小子却直接在这这些人身上找到了一点?关键他之前好像还不知道车上有多少人,来到这里蹲了一会,就猜出卸车的有多少人,其中谁是快递公司的,哪个不是,都一清二楚了?
  这家伙是神仙不成?
  警察冷笑了一声,看着段辰和司机说:“你们之前都是通过气的,把当时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了,现在跑到我们面前演戏来了?有意思吗?”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肯定是提前了解的,要不然除非是神仙,才可以对着空气“看到”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
  司机还想解释,段辰对他摆摆手,看了那帮人一眼,淡淡的说:“是真是假,一起去看看就行了,我不想耽误时间,如果对方趁着天黑把东西运出绥城,那就难找了!聪哥,咱们走!”
  司机叫杜学聪,此时也清楚自己能不能不受这件事的牵连,关键还是要靠段辰了,二话不说跟段辰一起上了车,向着绥城驶去。
  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觑,一名年轻警员看了看身边的中年警官,问了一声:“赵队,咱们……”
  中年警官一挥手,嘴里说道:“跟上去!我有种直觉,这小子似乎没有说假话!”
  一群警察和私家侦探全都开着车跟上了顺达快递的配送车,一路行驶下了高速,来到绥城东郊的一桩大楼前,停在大门口,杜学聪愣了一下,看着段辰说:“你确定东西就藏在这里?”
  段辰点点头,看了看大门口挂着的“绥城市绿洁餐具消毒中心”牌子,眼睛从铁栅栏的缝隙处望进去,视线落在了办公楼三楼的一扇窗户上面。
  后面的人都已经跟上来,也都在大门口停下,赵队神情严肃的看着段辰说:“你的意思是姚老丢失的东西,就在这里面?我先警告你,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你不要胡说八道!这里可是咱们市的明星企业,全市最大的消毒中心。老板是胡金牙!人家可是市人大代表,一旦找不到东西,你一个送快递的倒是没什么,可是我们警察连带着局里,都有很大麻烦!”
  段辰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赵队说:“怕麻烦,你就留在这里好了,我进去拿东西!”
  “喂!”一名私家侦探按住了段辰的肩膀,一脸凝重的看着他说:“你不认识胡金牙?他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诬陷了他,我保证你生不如死!”
  不认识胡金牙?今天才刚见过面,怎么会不认识?只是连段辰都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打起了姚弘毅的注意,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恩怨?
  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还找回丢失的东西,否则丁大发这个分公司经理,是真的干到头了!
  “你们谁害怕,都可以留在这里,我从一开始,就是准备自己找失物的!”段辰微笑着一抖肩膀,将私家侦探的手弹开,扭头对杜学聪说:“在这里等我!”然后大步向门口走去。
  “这小子看不起我们!”那名私家侦探脸色铁青,抬脚就想追上去,身后却传来赵队的声音:“老邹,你可想好了,进了大门,不管找得到找不到东西,都跟胡金牙是死对头了!你愿意相信一个送快递的?”
  私家侦探老邹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哼一声说:“我就站在这里,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么被人家打出来!”
  里面很快就传来一阵叫骂和打斗的声音,年轻警员想冲进去,却被赵队按住肩膀瞪了一眼,只好悻悻作罢。
  就在众人以为那个快递小子会被人像丢死狗一样丢出来的时候,他却一手提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箱大步走出来,在他身后,十几名消毒中心的员工手举着各种家伙,却眼神惊恐,不敢上前!
  第026章 神乎其技
  汤臣居三号公馆院子里,姚弘毅神情激动的等佣人打开木箱,拆开防护包装,露出里面足足有五十公分高度的白玉狮像,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旁边还有很多人围观,只有段辰一个人坐在板凳上,不慌不忙的喝着茶。
  “阿福已经把整个过程告诉我!”姚弘毅终于转过身来,挥挥手让人把玉狮搬进别墅放好,走到众人面前说:“大家都辛苦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大家收下吧!”
  一名相貌普通的中年汉子掏出几张支票,逐一交给那些警察和私家侦探。
  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些讪讪然,大家都听出了姚老话中的敷衍,他们也却是没脸承认自己辛苦,这件事他们根本就是凑数去了,到高速上逛了一圈,然后跟着段辰去了一趟藏货的地方,还没敢进门,从头到尾都是人家一个人完成的,自己这帮所谓的专业人士,干脆是一点忙都没有帮上!
  现在姚老给他们一张支票,真的比给他们一个耳光还要让他们难堪!关键他们还无法狡辩,谁也没想到,原本还以为是同行的阿福,竟然是姚老身边的管家,之前自己这帮人的一举一动,人家都看在了眼里。
  推开阿福递过来支票的手,赵队眼睛看着坐在板凳上喝茶的段辰说:“我是警察,破案是我的职责,不需要报酬。何况这案子不是我破的,我更是受之有愧!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余的警察和私家侦探们也全都跑过来,将段辰团团围住,脸上带着强烈的好奇,七嘴八舌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货物从一开始就被人掉了包?”
  “现场的痕迹都勘测过了,根本看不出什么,你是怎么看出货物下落的?”
  “从去到高速,到拿到货物,前后不到一个小时,这原本就毫无头绪的案子居然告破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怀疑,这案子应该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吧?至少你也是参与者之一对不对?”
  这句话说出来,在场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姚老闭着眼睛看着说话的那个人,冷冷说道:“老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后果很严重的!”
  私家侦探老邹冷哼一声,看着段辰说:“我没有乱说,而是肯定!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一切根本都是安排好的吗?这小子刚给姚老签订了合作合同不久,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然后他一个送快递的小子居然当期了业余侦探去查案,在咱们这么多专业人士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却像是能看穿未来一样,知道了当时所发生的所有事情,还非常确定的探知到了丢失货物所在的准确地点,这一切可能吗?”
  这的确是大家感到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再出色的侦探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效率和精准,唯一的解释就是,段辰根本就是提前知道了货物所在的地方,一切过程只不过是在演戏而已!
  年轻警察神色冰冷,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手铐上,冷冷看着段辰说:“现在怀疑你跟这宗失窃案有关联,需要带你回警局协助调查,请你不要做无畏的反抗,否则……”
  段辰冷嗤一声,淡淡的说道:“一群蠢货!”
  “你说什么?”众人怒了,赵队一个箭步站到了段辰面前,冷眼看着他说:“你再说一遍?”
  段辰懒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说:“我说你们是蠢货,黑白不分,说错了吗?”
  就在赵队想发飙的时候,段辰突然又说了一句:“累了就坐下来休息,每天上班警局下班医院,又是工作又是照顾亲人,就算是铁人也撑不住,容易脾气暴躁,这样对你的职业来说,会增加很多危险!”
  赵队脸色变了,吃惊的看着段辰说:“你怎知我下班会去医院?”
  “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乱讲的!装神弄鬼!”老邹瞪着段辰喊了一声。
  段辰却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说:“下次查案之前不要跟女人鬼混了,头晕眼花头重脚轻的,你的判断力不足平时的三分之一,能看出什么来?还敢质疑我?”
  老邹整张脸都变成了猪肝色,根本不理会身旁了人看他那种戏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惊骇的看着段辰,嘴里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赵队和老邹的反应中,就可以看出段辰说的全中了!关键是大家之前根本不认识,彼此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段辰不可能提前去调查对方,可是这些属于隐私的东西,他是怎么知道的?
  姚老也在段辰的旁边坐了下来,冷冷看了众人一眼说:“我说过,这位小友本事很大,你们不相信,现在领教过了吧?现在还敢说人家只不过是个送快递的?还敢说人家是个外行?还敢在人家面前自称专业人士?”
  姚老的话就像是一个个耳光,扇在众人的脸上,把大家都扇的脸庞发烧,尴尬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面去,想起之前对人家的侮辱,现在每个人都恨不得用针线缝住自己的嘴巴!
  “好了段辰,我已经替你教训他们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我的好奇心可不比他们少啊!”姚老端起茶壶,亲自为段辰倒上一杯。
  这里一共两个空位,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有资格坐下来喝茶,其他人都得乖乖站着,姚弘毅也没有让人给他们搬座位的意思。
  段辰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语气平淡的说:“我之前说过,我不是一般人,是指我有一个很敏感的鼻子,能够闻到别人注意不到的味道。老邹是吧?身上有一股香水和体液混合的味道,而且时间不久,肯定是来之前跟女人亲密接触过……”
  众人哄笑起来,全都用嘲弄的目光看着老邹,这家伙风流成性在业内可是出了名的。
  “别说我了,说赵队,段先生怎么知道他下班会去医院?”老邹对段辰称呼上的改变,也说明了他现在是真的相信了段辰的能力,并且已经有了敬畏之心。
  任谁的秘密被别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看破,都会有所敬畏的。
  段辰看着赵队说:“因为他身上有明显的来福水味道,不是一两天的时间积累下来的,只能是医院那种地方才可以让一个人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气味!”
  “那为什么你肯定是赵队的亲人住院,也有可能是他的朋友或者是其他认识的人呢?”年轻警察好奇的对段辰问道。
  段辰轻声说:“我还知道,住院的应该是赵警官的爱人!”
  “不可能!”年轻警官马上反驳,撇嘴看着段辰说:“上个月我还吃了嫂子亲手做的炸酱面,怎么可能……赵队,他乱说的是不是?嫂子的病不是好转了吗?什么时候又住院了?”
  赵队脸色发白,神色黯然的叹息了一声:“上个星期六就住进去了!段先生,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就算在局里也没有跟别人说过,这……实在是太神奇了吧?”
  段辰看着他说:“因为你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和尿臭味。能够让你端屎端尿的病人,一定是你最亲近的人,她平时爱干净,所以利用香水来掩盖自己久卧病床在身体上留下的气味,所以我猜她是你的爱人!”
  赵队目光闪亮,看着段辰说:“在现场,你也是利用这种特殊的能力,猜出了当时的情况!可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利用气味能分辨人,我可以理解。可姚老丢失的是一件玉器,是死物,怎么会有气味呢?”
  “在你的眼中是死物,在我的嗅觉下,它是有气味的,只是一般人嗅不到。”段辰微笑着对姚弘毅说:“就像是现在,我知道姚老把它放在了三楼一间专门布置的香堂里,喏,就是那一间!”
  “神乎其技!简直是神乎其技!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姚老兴奋的拍起了手,香堂的位置只有自家人才知道,而段辰却只是利用鼻子就已经闻出来并且精准定位,这才是最让人感到惊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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