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竹猜测,沈寅该不会对自己有意见吧?
    懒得多想,反正她也不喜欢他。
    菜上桌,沈诚金似乎话挺多,一句一句的往温语竹的身上引。
    “哦,对了,我记得语竹大学的时候是交过一个男朋友吗?”沈诚金问。
    温语竹嗯了一声,似乎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冷淡,她又加了句:“是的,不过都已经过去好多年了,那人叫什么我都忘记了。”
    好一个叫什么都忘记了。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闻言手握拳,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一双单眼皮的眼眸,里头寒气更甚。
    见他如此,目的达到了,沈诚金呵呵一笑,“来来来,吃菜吃菜。”
    一顿饭散去,临走前,温父对温语竹说:“今晚来竹轩阁,有几个人带你见见。”
    “谁?”温语竹冷声问。
    “以前公司的股东们。”温父说:“你不是要股份?不去见他们怎么行?”
    温语竹挑眉,没想到温父居然善心大发?
    “好。”温语竹问:“晚上几点?”
    “七点。”
    —
    温语竹在附近的商场里逛了下,又去吃了久违的火锅,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她没做多想。
    回家洗了个澡就已经到了下午六点。
    她换了身连衣裙外搭一件黑色的风衣出门。
    顾寒启动车,跟在她身后。
    到达寒竹阁的时候,正好六点四十多分,她看见了温父。
    他站在门口等她,见她来了,似乎松了口气。
    “走吧。”温父说。
    温语竹走进去,在温父的介绍下认识了以前公司的几个股东,寒暄两句之后,温父坐在沙发上的另一头,而她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正无聊的翻着相册时,身边忽然坐了一个男人,距离靠的有些近,她微微往旁侧移,耳边响起身旁人的声音:“你是温语竹?”
    温语竹稍愣,看向他。
    男人的长相中等偏上,但是她印象里的确没这号人。
    似乎是她脸上的疑惑表情很重,男人解释:“我叫李浩,是公司其中一个股东。”
    温语竹恍然大悟,“哦”了声,微微笑礼貌说:“李总好。”
    刚进来的时候就被她身上的气质所吸引,身材样貌都是顶尖尖的,按古人的说法,就是一个妖孽,专门勾男人魂的妖孽。
    李浩到了杯酒递给温语竹,“喝一杯?”
    温语竹本想拒绝,却看见温父在这时眼神紧紧的盯着她,她瞬间明白了,这哪是介绍她认识股东啊,说不好听点,分明就是带她来陪酒的。
    亏这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温语竹冷笑了下。
    这点酒不是问题,她为了拿回母亲的股份,喝了下去。
    李浩:“语竹好酒力。”
    温语竹敷衍的笑了下。
    这里不是包厢,是两扇门串联在一起的,隔壁要是有心往这里看,一眼就能看到底。
    温语竹隔壁的包厢里,有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这边。
    温语竹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转身看去,却没看见人。
    正在这时,腰被人一搂,李浩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她的腰上,摩挲着。
    温语竹忍住内心的不适,微微笑道:“李总,麻烦您松一下手,我要去厕所。”
    李浩酒上了头,非但不松,搂她搂的更紧。
    温语竹面上笑着,手却是暗中发力想要将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掰开。
    这一幕,在隔壁包厢的顾寒眼里变成了变相的打情骂俏。
    她在别人的怀里浅笑嫣然的,手还覆盖在隔壁男人的大手上,任他搂着她的腰,顾寒将手里的打火机“哒”的一声按下去,小簇火燃起。
    他黑黝黝的眼眸里倒映出火花的模样,像极了他此刻燃烧着的内心。
    温语竹挣脱不开,转移了战术,笑的一脸娇柔的问:“李总,我想上个厕所,可以吗?”
    女人声音软软糯糯,李浩身子呼吸变得加重,搂着她腰间的手更加的用力。
    温语竹见他还是不肯放开,火也跟着来了,手本想攥起桌子上的空酒瓶砸过去,却似乎有人和她心有灵犀。
    她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强扯着站起身,还没等她看看这人是谁,就听见——
    “砰——”的一声响起,将原本吵闹不已的包厢变得安静。
    她僵硬了下,瞪大了眼,视线看向了旁边的李浩。
    他发渣上还留了一块玻璃茬。
    啤酒瓶的碎片有些零碎地落在沙发上,她跟前还有一块极大的玻璃碎片。
    李浩被人用啤酒瓶砸了——
    温语竹眨了眨眼,跟前有一只手,手里握着砸过的啤酒瓶的头。
    她咽咽口水,抿着唇抬起眼眸看向帮了她的男人。
    屋内被人开了白织灯,灯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温语竹看见了男人的样貌。
    他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五官更加的硬朗了,只是那双寡淡的眼眸愈加漠然清冷,让人瞧着不寒而栗。
    温语竹看着他,目光微滞,眉头却下意识皱了起来。
    眼前的男人存在感极强,垂眸看了她片刻,骨节分明的长指微动,将她落在脸颊旁的一缕卷发别到耳后,动作极为缱绻深情,她却清楚地听到了男人的呵笑,带着八九分漫不经心的诘问:“几年没见,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