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掐上了他的脖子,洛承逸心脏砰砰直跳,立即伸手去推贺穆峥。
    对方胸膛宽厚,隔着一层衣料,都能感受到紧绷的肌肉。
    洛承逸推了好几下,发觉自己一点都撼动不了对方。
    这会儿稍微有点冷静下来,洛承逸闻道了一股酒味,立即意识到贺穆峥这是喝醉了。
    “那个,你放开我好不好。”洛承逸将声音放软,试图先安抚好贺穆峥。
    视线微微往下移,能看到对方骨节分明的手腕,宽大的手掌扼在脖颈上,哪怕没有使力,也让洛承逸觉得危险,他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挣扎如蚍蜉撼树,在猛兽面前根本无力挣脱。
    贺穆峥的双眼没有焦距,似乎还挣扎在噩梦之中,洛承逸说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
    但他一挣扎,贺穆峥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就会扼紧一分,好像生怕他逃跑一样。
    洛承逸都快焦虑死了,他为什么要进来!管贺穆峥发生什么事呢,和他又没关系!
    正无限后悔着,贺穆峥像是不满于现在的姿势,猛一低头。
    “啊!”
    洛承逸锁骨被咬了,狠狠一口,疼的他直哆嗦。
    “你疯了吗?!”
    洛承逸使劲捶贺穆峥的后背,他觉得自己快被咬死了。
    贺穆峥一手掐着洛承逸的脖子,一手掐着洛承逸的腰,力道都非常大,似乎真的发了狂一般。
    洛承逸挣扎间,余光突然一瞥,看到了床头柜上那瓶威士忌。
    也来不及多想,他伸手去够酒瓶,拿到之后就砸向了贺穆峥脑袋。
    “砰——”
    酒瓶厚实,没砸碎,一声闷响过后,贺穆峥倒在洛承逸身上,不动弹了。
    洛承逸喘着气,良久才平复下呼吸。
    他扔掉酒瓶,任由威士忌洒在床上,使劲推开贺穆峥之后,就踉踉跄跄下床,推开门就跑了。
    …………
    清晨的阳光照进室内,贺穆峥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瞬间就感觉后脑勺生疼。
    “嘶……”
    他从床上坐起来,神色有一瞬间凝滞。
    床上一片狼藉,手边倒着空了的酒瓶,小半张床被威士忌浸透,还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的酒味。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穆峥脑袋闷痛,他扶着额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但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像是笼罩着一层面纱,让人看不真切。
    他就记着自己跟往常一样,灌醉之后入睡,然后就做了噩梦,再然后……
    有什么人来了自己房间吗?
    多想无益,贺穆峥从床上下来,沉着脸准备去洗漱,但走到半路,他突然停了下来。
    目光转向桌子,上面放了一杯水。
    他记得清清楚楚,昨晚入睡前,并没有这杯水。
    …………
    洛承逸再不想面对贺穆峥,他也要起床去开工,而且吴嫂都过来叫他去吃早饭了。
    收拾好来到餐厅,贺穆峥和池溪已经落座。
    看到贺穆峥,洛承逸神色就有些不自然,锁骨处的牙印还隐隐作痛。
    昨天晚上敲完人回去,他半天没睡着,翻来覆去,提心吊胆,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该如何面对这人。
    不过怎么说他也是受害者,所以洛承逸好歹把自己安慰睡着了。
    走到餐桌旁,洛承逸刚想坐下,身体却突然一僵,因为他看到了贺穆峥手边的水杯。
    那是昨晚他落在贺穆峥房间的水杯!
    “怎么了?”池溪看洛承逸撅着腚,姿势略有些别扭,“干嘛不坐下。”
    “这就坐下了。”洛承逸不动声色的落座,视线在贺穆峥脸上扫了一圈。
    对方脸色如常,什么都看不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记不记得昨晚的事。
    “峥哥,昨晚你睡得好吗?”池溪咽下嘴里的包子问道。
    贺穆峥抬眸看了眼池溪,点点头,“挺好的。”
    都被敲闷了,还挺好的,你头不疼了?水床睡的咋样,感觉不错是吧?
    洛承逸在心里腹诽片刻,见贺穆峥视线都没往他这瞟,顿时放心不少。
    看样子贺穆峥是不记得昨晚的事。
    就算他知道事情有异,没凭没据的,也怪不到他头上。
    美滋滋吃完一顿饭,洛承逸浑身舒畅,在等宁子安过来接他的时候,还准备去厨房榨杯西瓜汁喝。
    正切着西瓜,就见贺穆峥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昨晚他落下的水杯。
    洛承逸默默收回视线,心想他这是跟水杯干上了是吧。
    贺穆峥走到洛承逸身边,突然问了句,“你这么穿不热吗?”
    他视线落在洛承逸的衣领上,大热的天,洛承逸的脖子都快被包住了。
    “不热。”洛承逸不自在的摸了摸锁骨,如果不是牙印太靠上,他何必穿领口这么小的上衣。
    贺穆峥轻笑一声,将水杯放在了洛承逸面前。
    洛承逸:“?”他这是也想要西瓜汁喝?
    “水杯还你。”贺穆峥一手环住洛承逸的腰,低头凑近对方耳边,轻声道:“下次可别忘了带走哦。”
    洛承逸:“!”
    从洛承逸身后看去,脖子处的衣领并未捂严实,隐隐露出一截锁骨,以及……锁骨上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