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章的老师一个比一个大方啊,”季跃影感慨道,“就哥呢?就哥这次要报吗?”
    虽然认识君就这么些年就没有见他报过运动会,季跃影猜测他是不愿意跟人有身体接触,但今天他就哥都一反常态了,说不定这次会改变主意呢。
    “你参加吗?”君就没直接回答季跃影,他先问了林疏秋,林疏秋微微思考了一下,“参加一下,还挺热闹的。”
    “好,那我跟着你报。”
    季跃影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来回回,游移不定,他看着莫名亲密的两个人,一种猜想浮上心头,还没等他想明白,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兄弟!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高复?”
    高复从自己班上出来,正拿着纸巾擦拭着自己应激流出的眼泪,“里面太闹腾了,那些alpha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搞得我难受。”
    要是放在往常这点溢出来的信息素对高复是没有一点影响的,只是现在他易感期,对alpha的信息素非常敏感,即使他的应激反应有些奇怪,但是alpha基因里刻入的攻击性让他因为这种情况不可控地产生了一些暴躁的想法。
    “你们谈什么呢?运动会?”
    “是啊,”季跃影把高复勾了过来,“你要报名吗?就是不知道你易感期什么时间过。”
    Alpha的易感期是不固定的,发生时间不固定,时长也不固定,什么都说不准,高复遗憾地叹了口气,“我这样的身体是参加不了了,”他说着心有戚戚,拿着纸巾揩了揩眼角,“不过我会在广播站为你们加油呐喊的,我报了运动会播音员。”
    季跃影诧异地扬了扬眉,“你还有这本事呢?”
    华章运动会的播音员筛选很严格,声音就是一大关卡,声音过了之后还有情感,语感,还有应变能力的种种筛选,因此,运动会的播音员基本都是学播音的艺术生。
    “高复有两把刷子的。”林疏秋给他科普,“他初中的时候做过一年广播站。声音特别好听。”
    君就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
    “很多人给他写情书。”章明镜面不改色地说出好友的黑历史,“他全都存起来了,每天跟数钞票一样在我们面前数。”
    “章明镜!”高复红着脸拍了拍他,捡起自己的形象,“我当时中二期嘛。”
    “不过他从来不给我们看被人给他写的情书的,有些人起哄也不给,这很不错了。”林疏秋给他稳住形象。
    “就是啊就是啊我很尊重隐私的,说起来老秋你想要报什么?你要参加吗?”
    “想参加一下试试,还没想好。”林疏秋勾住君就的脖子,“我们俩一起报。”
    一起报就一起报,高复不明觉厉,那么炫耀干什么?
    自习课间在少年人的聊天中过去,接下来两节课都是物理,老师趁热打铁地讲试卷,不知道是不是林疏秋的错觉,总觉得物理老师对他格外关注,询问“听没听懂”的时候眼神就往这边看,看到他点头才转回去。
    林疏秋先是纳闷了一阵,而后恍然大悟,前十名就他一个刺眼的69分,不看他看谁呢?拜物理老师的视线所赐,这节课他听得格外专注,感觉以前半懂不懂的部分都通了。
    不过这样一来,两节课下来,放学铃一响,林疏秋就累得趴在桌子上,放空塞满了知识的大脑。
    季跃影神采奕奕地站起身,拉着自家小老师起来,“嘿。老秋,起来了!吃饭去!”
    “你们先去吧,”林疏秋不想从桌子上起来,“我晚点去。”
    “你们去吃,”是君就的声音,“我等他一起去吃。”
    “好哦,那我们先走了。”
    周围渐渐变得安静,林疏秋闭着眼睛,脸颊边传来微凉的触感,带着柠檬浅淡的香味,他睁开眼,看见了君就的手。
    君就轻轻地捏着他的脸。“吃饭去吧,男朋友,”林疏秋握住他的手,“不太想去。”
    “去我宿舍吃,我让人老梁私房菜打包了饭,等下你先去宿舍,我去拿进来。”
    “昂?”林疏秋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
    “上节课下课就看你累得趴在桌子上,想着你可能不愿意去食堂吃,我就让保镖去了老梁私房菜馆吃午饭顺便打包了一份,要是你放学之后不愿意去食堂的话我们就吃私房菜。”
    神情温柔的男生专注地看着他,黑眸像含着一面柔软的湖泊,林疏秋心都温软了,他握着君就的手摩挲,语气很软,“你怎么这么好啊?”
    说着看着近在咫尺的修长手指,头脑发热情不自禁地啾了一口。
    指尖传来温热柔软,酥麻感像是细小的电流以血液作为介质一拥而上,君就愣愣地看着林疏秋移开的嘴唇。
    林疏秋红着脸,眼眸湿润,语气却很镇定,“谢谢我男朋友。”他说着站起来,“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拿饭。”
    他们拿了饭又走回了宿舍,期间接到的注视自然不少,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在意。
    回到宿舍之后,君就拉着林疏秋去洗手,而后把饭菜打开。
    “鸡爪!”林疏秋看着餐盒里炖得软烂的鸡爪,忍不住夹了一个丢进嘴里,软糯的口感和香辣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唔!超级好吃。”
    “好吃就行,吃完午饭我们讲题。”
    林疏秋鼓着腮帮子连连点头,一顿饭很快吃完,鸡爪吃得干干净净。君就把垃圾丢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林疏秋坐在椅子上揉肚子,一脸餍足,嘴唇上还带着油光,君就抽了张纸给他擦嘴,力道轻柔,“吃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