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成渊眯了下眼睛。
    连宵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话里很多地方前后矛盾,不是说先试着交往开始吗,后面的内容分明已经是婚后了。某种急切彻底溢于言表。
    他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很漂亮,已荣登他最喜欢的戒指。
    简成渊无奈地笑了一下。
    “笑什么?”连宵问。
    简成渊:“我准备的求爱时刻,完全被你打乱了。”
    要知道他这辈子只说过一次爱,就是前些天在家里的实验。他为今天今天策划了很多,可是连宵一通真切急切的语言,让他这么稳重的人几乎要忘记自己原本打算做什么。
    连宵察觉到某些别样的气息,观察左右,发现卡座的隐蔽似乎是被特意布置过的。接着他又发现照片墙上某张照片居然有简哥,还有许秦哥,还有高老师?
    就在这时,高秋志和许秦扛着大提琴走过来,作势准备献上乐声。
    简成渊说:“不演奏了。”
    高秋志眉头一挑。许秦:“怎么,谈崩了?没问题,咱们能随时切换服务,给你换成单身情歌?”
    简成渊:“不需要。”
    “没崩。”连宵捂着合不拢的嘴,表情夸张地指指简成渊戴着他赠与的戒指的手,得意洋洋地说:“我现在要跟简哥二人世界,你们费心啦。”
    高秋志和许秦一个陈年单身狗一个自称单身狗骂骂咧咧地走了。
    简成渊:“按照承诺,它现在属于你。”把那枚五千万的戒指交给连宵。
    连宵把戒指放到胸前口袋前面,口袋里迅速伸出两只细爪子把戒指抱进口袋深处。
    接着简成渊拿出另一枚戒指:“这是我希望你能接受的求爱戒……”
    连宵一把拿过戒指戴自己食指上:“接受接受乘以一万遍!”
    “……”简成渊说:“是不是哪怕我把你卖了,你也会这么积极地帮我数钱?”
    连宵:“我哪有那么傻白甜,简哥想卖我至少也要付出点美色作为代价才行!”
    简成渊起身,来到连宵那边的位置坐下,先是在连宵额头上敲了一下,后者闭上眼睛喊了声“哎哟”。然后他上身靠过去,在并不那么隐秘的餐厅角落,无所谓万一被偷拍的后果,无所谓他人的眼光,吻住爱人的嘴唇。
    “以前我和许秦高秋志他们在这里打工,十年前的事。”
    “哇,我要听更多简哥以前的故事!”
    半个月后。
    “这是奥特曼好多年以前只出过一次的限量版,是我小学时候的事哎!”
    “这是什么?这是真的剑吗?看起来好像只是一把装酷的玩具。上面有字,我看看……龙泉宝剑???”
    “好——多——汽——车——人——”
    刘思源恼羞成怒:“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高高兴兴给好朋友看自己的房间,朋友居然这种表现,这年头胶佬早就不是什么新鲜词了,不准大惊小怪!
    李全意指着面前的战损女骑士手办,转头用疑惑地眼神看向刘思源。
    战损嘛,衣服当然破破烂烂的,这是一种美学。
    但有的人不能理解,比如李全意。刘思源非常了解朋友在疑惑什么。
    “出去,从此以后不准你进这个房间。”刘思源把李全意推出去。
    李全意:“我做错什么了!别这样,我第一次可以到朋友家里来见识,别赶我走,刘思源,我最好的朋友!”
    被赶到客厅了。
    刘思源提议出去吃午餐,他饿了。
    “我也饿了。”李全意在沙发上农民揣,“我不要出去吃,待客之道是主人家热情邀请客人在家里吃饭。”
    刘思源:“我家不怎么开伙。”
    李全意抱怨:“我到你家才有一杯冰水喝,你还把我从卧室赶出来,现在连饭都没得吃,你不能这样对待客人。”
    刘思源:“你好烦。”
    刘思源后悔邀请李全意到家里来打发假期了。
    他进厨房翻了翻冰箱,里头除了快乐水和一些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易处理的冷冻方便食材,除此之外就只有三个鸡蛋。“家里的食材可以做煎牛排,方便蔬菜,煎鸡蛋,啊,在加一份方便土豆泥。”
    “?”李全意小跑过来,“为什么正常的菜前面都有方便两个字。”让他看看都是些什么充满民间智慧的好菜。
    刘思源:“……就是冷冻的蔬菜和和土豆粉。”
    李全意用手指戳了戳冻得硬梆梆的西蓝花:“感觉不会很好吃。”
    刘思源:“很难吃。”
    李全意:“你有整整一屉牛排,这么爱吃牛排?”
    刘思源:“没有爱到哪去,只是方便,拆出来煎一下就是一顿,碰上打折,15块一包,味道也过得去。”
    李全意为百姓的穷苦而落泪:“思源……不如你以后还是来我家吃饭吧……”
    刘思源:“只是图方便,不是吃不起饭。”
    李全意:“那你请个厨子啊,这些方便菜真的能带来快乐和健康吗?”
    “也没有钱到这个程度……”刘思源觉得和不食人间烟火偏偏又自认为了解人间疾苦的李全意交流好累。
    刘思源在李全意好奇又谨慎的注视下做了一顿方便食品,煎牛排配太阳蛋,水煮西蓝花,方便土豆泥,两人吃了几口,然后停下来了。最后他们享受了李全意家厨子的上门服务,刘思源目瞪口呆地看到那厨子云淡风轻面不改色地阿谀奉承,收了一波赏钱之后彬彬有礼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