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忙道:蓁儿就是觉得,皇后娘娘心xing冷淡,从不上心这些琐事,可她是椒房殿的丫头,就是为皇后娘娘咽不下这口气,又不能去跟皇上说这些,这才,这才来寻大人的。
    我起身就往外走,她又拉着我的衣摆磕头哭道:可是大人玉堂,跟后宫不一样。大人就不要趟浑水了。
    我站定脚,长叹道:红玉,你入宫多久了?
    六年了。
    那就是说,早在皇上登基前四年就在了吧。我顿了顿又问: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此这般怨不怨我?皇上对皇后娘娘愧是不愧?皇上在太皇太后那里履步维艰却又一直相安无事,皇后娘娘又何尝没有百般维护?
    大人
    我轻笑道:这趟浑水,趟不趟,由不得我。皇上欠她。我得还。
    红玉哭的不像话:大人为什么不和皇上商量了再做决定。这样这样别人有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大人。
    商量什么?还嫌他事儿不多?我若是怕别人说,还会跟皇上在一起,还会住在宫里么?我回身坐下:不过这事今儿办不了,日后寻个空吧。不急。你们私底下,多长个心眼儿。
    红玉低声道:大人既是铁了心要办这事,红玉自然知道,蓁儿也知晓一些,八九不离,是卫夫人宫里的人胡说八道,只是卫夫人知qíng不知qíng倒不明了。
    不管是谁,都一样。我看往后谁还敢在这宫里兴风作làng。
    过了三日,正午时烈日高悬,我坐在刘彻的宣室后一个玉泉台里,此处有一个泉眼,一年四季汩汩地往外冒水,泉水冬暖夏凉,许是因着十米开外一株百年古树吧。刘彻命人在泉眼外建了座环形亭台,亭台外围掘出环形浅渠,将泉水引成溪流状,好看得很。
    亭台的石阶上,跪着五个宫人,三个太监两个宫女,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脸上的汗下雨似的流,单衣也跟刚洗过一般。红玉和玲珑在我一旁扇着蒲扇,我拿着细细的竹筷有一下没一下的戳戳冰镇酒水的冰块,半晌开口问:可有冤枉你们?
    奴才们该死,韩大人饶命,往后再也不敢了五个人一排,把石阶磕出血迹来。
    我皱皱眉毛:别脏了这玉泉台。
    音儿刚落,那些人又忙拿衣袖去擦。
    我一脸厌弃挥挥手:好了好了。
    眼见着冰镇的酒水咝咝的冒着寒气,红玉取出盛酒器,太凉了不好,大人可以用了。我拿着小杓起着一点点浅酌,红玉又把那一小盆冰块推拿过去,用扇子扇着,凉气便一丝丝轻飘过来。
    我举起手遮住眼看看烧的正烈的日头,缓缓道:我也不想多问什么,是谁让你们提着脑袋说那些不要命的话于我来说都不重要,可我要让你们活着,这宫里的规矩就废了,你们说说,是不是?
    五个奴才闻言愣是一个个得了疟疾似地抖。
    我抬起手,指了指头一个:拉出去,杖毙。
    指了指第二个,一个丫头,笑道:你去看着,数着他多少杖后毙气。回来报给我听。错一个数就打你板子。末了你把他的尸身拖到乱葬岗去给他守三日。
    手指挪到第三个奴才:拖出去,砍了,不过,他总不能白死了,皇上在上林苑养了条猎犬叫追风,我喜欢的很,追风尤其喜欢啃活物的腿骨,所以要先把他的两条腿留着。
    眼神瞄到第四个,又抬头眯眼看了看亭台外的高树:嗯,我还不知道,人不吃不喝能活多少时日,把他挂在那树上去吧。这些日子阳光也不错好好再享受享受这大好的天光吧。
    还有最后一个丫头,我打了个哈欠:他挂树上,你就跪树下吧,你的事就是,等他咽了气你把他拖出宫,找块地掘个坑埋了他。给他烧个纸。
    我淡淡地喝了酒:还有不明白的么?
    五个人早已面如土色,手脚瘫软。
    没有?那就找我说的办吧。话一落,元升冲亭台外的禁卫军使了个眼色,那些禁卫不动神色的将五个人各自拖走。
    我回头对红玉道:回玉堂,乏了。
    刚下了阶,远远瞧见一个着了深粉色衣衫的女子,扶着丫头也站不稳似地直往后退,我轻扯了嘴角一笑,离的甚远也看得出,长的倒是好看。
    我扫了一眼早已聚成一堆看热闹的人群,刚开始那股子兴奋劲儿全成了惊悸不定,只拿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往我身上瞅。
    我抬了抬下巴:热闹也看了,该gān嘛gān嘛去吧。想了想又略略提了一丝声道:可是都瞧见了,这宫里,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自己都掂量着这一句,是说给卫子夫听的。
    回去时打宣室走,便忍不住进了宣室的寝殿,元安在殿外候着,说刘彻刚刚睡下,我轻凑过去,趴在他身旁看了一会儿也迷糊过去。
    直到他揽着腰把我往榻上扯才醒了,他笑问:怎么不睡上来?趴在榻边很舒服么?
    我揉揉鼻子:困得很,来不及。我推推他不安分的手:我再睡会儿。还困着呢。
    他一翻身便驾轻就熟的拆开我腰间衣带、一手揽着腰一手按着我一只手腕、用膝分开我的腿后伸手去拿一只白瓷瓶,又探到我伸后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如云。
    我倒吸着冷气,怒道:刘彻你个夯货。你跟那个亡国的纣王有什么区别?
    他想了一刻:虽说都lsquo;荒yínrsquo;,但他无道,我有道啊。嘿嘿说着突然挺了一下腰。
    咝你我在他胳膊上使劲啃下去、
    王孙不喜欢么?
    我恨道:我有病才会喜欢被人上。
    他很随意地把我的腿架在肩上。手按在我髋骨上。我往上稍稍一点就被狠狠按回来,实在疼的时候,就把指甲重重的掐进他肩上。
    他手上突然发力抱我坐起来,我觉得自己像楔子一样钉进他怀里,只是这样进的深了些,我生生疼的掉泪,轻些,轻些,别这么快,会死的。
    他喘息沉重:胡说,怎么会死?
    我也不想再费力气与他争辩,明知道,说了等于白说。只用手向后按着缓冲了一些冲撞力道,只哼着一些支离破碎的声音,陡然拔高或嘶哑的呻吟哭求
    一场qíng事后,刘彻总还是一脸yù求不满,我张张嘴,连骂的力气也无。只一眼眼刀子也似的剜着他。
    缓了许久,才想起今日的事:我今儿打死了三个奴才。
    他拿过杯子喂我喝水,手也不停:死了就死了。宫里不差这三个人。你开心就成。
    我笑笑:你也不问问为何事?
    他也轻轻挑了眉一笑:问什么?你打死个奴才我还用问?
    你这些天都在上林苑?
    他终于闭了眼:嗯。
    狩猎就那么好玩儿?我老大不乐意。
    他伸着一根指头摇摇:连shòu都猎不了,以后怎么猎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三更半夜溜出来更
    ☆、十四、
    他伸着一根指头摇摇:连shòu都猎不了,以后怎么猎人呢?说完拿手捏我的脸。我侧过脸张开嘴用牙齿噙着他指尖,轻磕着啃噬。
    他揉揉我的乱发眯着眼威胁:敢咬我?
    咬了,怎么?
    他一笑:不怎么今天就不回玉堂了。在宣室可好?
    我瞥他一眼换个话茬儿:猎shòu跟猎人能一样么?猎人得靠这。说着拿指头戳他的脑门儿。
    匈奴人这儿可不管用,只要拼着大汉朝的国力打,没有不赢的道理。
    我趴在他身上垂了眼神兴致缺缺:那我岂不是跟个绣花枕头似地。
    他奇道:难不成你本是想当军师么?
    我一扬眉:是啊,汉匈之战百年奇遇,我若不参一脚,岂不抱憾终身?
    他拍拍我的背,脸皮都笑的皱成枣儿:你就这次乖得很,照以往,定是要说亲身上阵鏖战沙场的,我还一直担心,就你这二两的棉花力气,至少得加派三百羽林近身保护,你这算是自己想通了,不想上战场了?
    我想了想,皱着眉一脸嫌弃地摇摇头:上战场么?太脏了。说不定,还好些天吃不到红玉做的核桃苏和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