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地就没了在他面前玩笑的心qíng,将遮住自己半张脸面的手帕放了下来,神qíng很是认真地回看着秦承锐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夫君你事实真相,而是而是我们今日才初初见面,我真的怕在你心里留下一个挑拨离间的印象来。
    秦承锐也是个聪明人,他当场就听出了陆拾遗这句话里所蕴含的深意。
    他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拾遗道:是我的家人对你动的手吗?
    刚才四娘也在我们的新房里,难道他微锁眉头,似有所悟。难道是她对你动了手伤了你,所以娘才会带她过来给你道歉?
    陆拾遗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紧张地表qíng,她也不是要成心推我的,她只是太生气了,才会有些有些冲动
    四娘这些年可真的是被爹娘给宠坏了,秦承锐目不转睛地看着陆拾遗额角处的伤口,一脸不敢苟同地皱眉道:不管她因为什么而生气,也不该对自己刚进门的嫂子下这样的狠手啊!秦承锐有些心疼地碰了碰陆拾遗额角上的伤口,有没有请大夫看过?见陆拾遗点头,又问,大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好,会不会留疤?
    大夫没说什么时候好,就让养着,至于会不会留疤陆拾遗故意带着几分紧张地问秦承锐,夫君会因为我留疤而讨厌我吗?
    秦承锐几乎想也没想到地答道:娶妻娶贤,就算真的留疤了也没什么,更何况你这伤还是我妹妹造成的!想到秦佩蓉,秦承锐又不由得拧了拧眉头,这事儿我必须好生的找爹娘说道一下,四娘再被他们这样惯下去,恐怕就真要无法无天了!
    他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陆拾遗又道:四娘虽然被我爹娘宠得有些不成体统,但是像推人这样的事qíng她以前还是不敢做的,夫人,你能给我说说,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对你动手的吗?
    陆拾遗尽管知道比起她这个lsquo;外人rsquo;,融合了这具身体所有记忆的傻小子必然会对原主的亲人更看重一些,但看着这刚刚还口口声声要给她讨公道,现在却提也不提的坏家伙,心里还是带出了几分恼怒的qíng绪。
    她本来就是一个在qíng感上占有yù极其qiáng烈又霸道无比的人,自然不会好心肠的替秦佩蓉遮掩她做过的那些好事。
    只见她眼睛闪烁了了下,再次露出了一个很是窘迫又难以启齿地表qíng道:如果我把事qíng的真相告诉夫君,夫君你、你真的不会责怪我挑拨离间吗?
    秦承锐本能地从陆拾遗的这句话里察觉到了一些不妙的讯息,但是他还是点点头,用很是坦然的表qíng看着陆拾遗道:虽然我们今天还是头一回相识,但是不知道为何,我却好似与夫人早已经相识了无数年,我相信夫人的品行,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相信,也不会因为接受不了真相而迁怒到你身上去。
    陆拾遗被秦承锐说的在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qíng,她有些紧张地拧了拧自己的双手,就把秦佩蓉为什么会这般排斥她的缘由毫无保留地说给秦承锐听了。
    当然,她也没忘记把婆母秦阮氏带着她过来探望秦承锐时,秦佩蓉正在摸秦承锐脸的事qíng也绘声绘色地描述给他知晓。
    陆拾遗面上不安,心里却颇为坏心肠的看着秦承锐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的表qíng,在心里说了一句活该!
    如果说秦承锐因为继承了原主的所有记忆而对秦家人有着极深的好感的话,那么,同样继承了原主记忆的陆拾遗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更别提她还向原主保证过一定会帮她好好出一口恶气,让凶手付出代价的,又怎么会眼睁睁的任由他们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的秦承锐是真心实意的把秦良弼一家当自己的血亲看待的,在他眼里,秦佩蓉也一直是他的龙凤胎妹妹,对她,他可是半点异样的qíng愫都没有毕竟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会对自己的亲妹妹动男女之间的感qíng吧!
    秦承锐很想问新婚妻子是不是误会了自己的妹妹,可是在看了陆拾遗那震惊又不可思议甚至还带着几分怨怼的脸上表qíng,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如果换位思考,他的小舅子也像妹妹四娘一样,当着他的面摸他妻子的脸庞,恐怕他当场就会炸起来吧!
    秦承锐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棘手的事qíng,他一脸为难地望着神qíng异常复杂的新婚妻子,磕磕绊绊地老半天,才勉qiáng想出了一个安慰她的理由,我和四娘是龙凤胎,打从落地后就不曾分开过她也一直都很依赖我这个哥哥我想我想她之所以会那样对你,恐怕是心里一时间转不过弯来,觉得,觉得我被你夺走了,所以才会那样呃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样而生她的气,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她自己就会想通了。
    她永远都不会想通。
    陆拾遗在心里冷笑着说道。
    在她的心里,你附体的这位原身就宛若她的童养夫一样,是被她看做禁脔一样的存在。
    就在陆拾遗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偷听地那段话也告诉秦承锐的时候,外面的丫鬟出现在外面通知他们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请他们去前厅里用餐。
    被陆拾遗盯得心神不宁的秦承锐一面如释重负地对着外面说了句,这就来!一面小心翼翼地看着陆拾遗道:看夫人现在的模样,恐怕也和为夫一样,还没有洗漱吧,要不,我们现在先分头打理一下自己,再去前厅用餐?
    陆拾遗哀怨地瞥了他一眼,怏怏不乐地应了。
    秦承锐一看陆拾遗这委屈的小模样,心里就忒不是滋味儿,可想到打小就赖在自己身边撒娇卖乖的妹妹,他实在是不忍心她们姑嫂两个才刚刚相识就生了嫌隙,因此只能绞尽脑汁地努力和稀泥,希望她们能够看在他的面子上,各退一步的对彼此体谅一点。
    不过,想到新婚妻子额角上的伤口,他到底有几分心虚,在匆匆洗漱又换好了衣物后,就急忙忙地来到已经坐在梳妆台前的陆拾遗身边,讨好地对她笑着说:古人常有画眉之乐,夫人如果不嫌为夫手法粗鄙的话,为夫很乐意为夫人效劳一回,不知夫人愿不愿意赏为夫这个脸面!
    秦承锐对自己的脾xing颇为理解,尽管面上不显,但心里却孤傲的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新婚妻子面前,不论怎样做小伏低,他都觉得是天经地义的,半点为难都感觉不到。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直接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从头到脚的啃个遍儿!
    脑子里一片污糟糟的秦承锐被自己心里最后浮现出来的那个念头给惊了一跳。
    他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为了避免随时都可能晕倒惹家里人担心的缘故,老早以前就已经学会遏制自己的yù念,不被男子本身的yù望所cao控可是今天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所思所想都好似脱缰的野马一样,彻底地脱离了他的掌控,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陆拾遗与她家傻小子耳鬓厮磨亲亲我我的相守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闺房之乐没有尝试过,在秦承锐提出这个要求后,她想都没想地就答应了下来,还把螺子黛亲自jiāo到了秦承锐的手上,那就拜托夫君了。
    她笑吟吟地回望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信任的光彩。
    看着这样的新婚妻子,秦承锐心里的惭愧之qíng更重。
    他勉qiáng定了定神,接过前者递来的螺子黛,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挑起对方的滑腻白皙的下颔,专心致志地凑近她的面容,小心翼翼地为她描画起来。
    陆拾遗眼神定定地看着面前人专心致志为她画眉的模样,脑子里也在慢慢回想着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一股缱绻的qíngcháo在瞬间流淌进了她的心湖,将她心里滋生出来的那点恼怒之qíng彻底的冲刷了个一gān二净。
    她也真是的,何苦为了这么一点无伤大雅的小事就和她家的傻小子斤斤计较呢。
    她明知道她家傻小子现在的魂体虚弱的不像话,那么在附体后会被原主残留下来的一些qíng绪所主宰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她以前又不是没碰到过这样的qíng形,怎么这回就陡然变成了一个眼睛里搀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呢。
    是被上一世那个同样带着记忆的笨蛋给宠坏了吧!
    想到上辈子在漫天的大雪中,她因为对身体失去了掌控,只能眼睁睁被恪王梁承链bī着赤足在雪地里舞蹈时,她的爱人几乎如同踩着五彩云霞的英雄一样从天而降在她面前的那一幕
    陆拾遗的眼睛里又重新有了坚定地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