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迷药方子可是我已经快记不清的哪辈子特意找一位颇有几分能耐的神婆付出了不少代价学来的,怎么可能会没用。
    陆拾遗心里失笑,面上却是一副lsquo;你就知道冤枉我rsquo;的表qíng,和姜承锐一起往山下走去。
    事实证明,陆拾遗虽然轮回了这么多世,但是她的记忆还是非常的不错的。
    随着秦武河手下兵士们的那一通撒,现在的山道上到处都横七八扭的躺着不少昏迷不醒的人。
    他们就如同陆拾遗所说的那样面色红润气息平稳,除了陷入深度昏迷以外,半点别的不对劲都没有。
    第一个发现姜承锋和其他几个皇子的秦武河面色一沉,回头望了姜承锐一眼。
    姜承锐脸上的神qíng也在瞬间变得格外复杂起来。
    他几乎是拖着陆拾遗来到了同样陷入深度昏迷中的姜承锋面前。
    他默默地看着姜承锋半晌,当初你绝对没想到自己还会有今天吧!
    眼底快意一闪而过的他对着秦武河一挥手,走!带着他上山去见我父去见我爹!
    秦武河恭声应诺。
    陆拾遗大惑不解地来回看着他们,这是qiáng盗头子吗?看着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相公,我们有必要带着他去见公爹吗?你也不怕吓着公爹?
    姜承锐听了这话,嘴角止不住的就是一抽,放心吧,爹是个心大的人,这么一点小事,肯定吓不到他。
    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不显摆到亲爹面前去,他今天不是白忙活了吗。
    大家一起热热闹闹,气氛十分不错的来到那山dòng前,吴德英的眼泪那是说来就来!
    主子爷!一切都好啦!都平安无事啦!是老奴们没用,不争气,让您受委屈啦,老奴这就扶您出来!
    姜承锐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抢先一步挤到了吴德英前面的一把搀扶住皇帝伸出来的手,爹,还是让儿子来扶您吧。
    皇帝眼神有些复杂的从山dòng里钻了出来,其他人也鱼贯而出。
    陆拾遗离开没多久就醒过来的瑞哥儿和珏哥儿争先恐后地扑进陆拾遗怀里嚎啕大哭满脸倔qiáng的瑾哥儿也被陆拾遗招呼着眼睛红红的一头栽进了她温暖的怀抱里去努力和两个弟弟抢位置朱氏也一把抓住陆拾遗的胳膊不停地在她背上用力拍了一下又一下,旁边的老陆头也眼圈红红的,一副想要狠狠的臭骂陆拾遗一顿,又半点都舍不得的样子。
    就在大家因为劫后余生而欢聚一堂的时候,山脚下又传来了密集的马匹的踢踏声和人的急促呼喝声。
    已成惊弓之鸟的老陆头和朱氏两眼一翻就要厥过去,侧耳聆听了半晌的秦武河却在这时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表qíng,一脸如释重负地说道:是自己人!是齐统领把救兵给搬回来了!
    陆拾遗闻听此言,稀里糊涂地眨巴了两下眼睛,什么齐统领?他是谁?夫君,我们认识吗?
    姜承锐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说曹cao曹cao就到的禁卫统领齐宏已经循着这边的鼎沸人声,如同一阵狂风一样的刮上了山!
    然后带着一众风尘仆仆的文武百官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争先恐后的狂奔了过来,紧接着在陆拾遗和老陆头还有朱氏错愕的眼神中,扑通一声跪了个满满当当:臣等救驾来迟还请皇上降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救驾来迟还请皇上降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文武的声音在老君山到处回响。
    老陆头和朱氏木着一张脸看看那跪了一地的文武众臣,又抖抖索索的去看自己那向来和气好说话的老亲家,这么一来一往的看了无数回,他们到底还是没能逃过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的命运!
    反倒是陆拾遗在最初的震惊后,很快就醒过神来!
    她满眼不可置信地来回打量着皇帝,她那大不敬的姿态让在场对她一无所知的文武百官们不由得猜测起了她的身份。
    皇帝也觉得陆拾遗这副样子不是一般的有趣,为了让自己不再为那个不孝子而伤怀,他一脸笑容地看着陆拾遗道:怎么?拾娘,朕是皇帝就这么的让你吃惊吗?
    不是吃惊,是根本就以为自己在做梦啊!公爹!你怎么会是皇上呢?如果你是皇上,那、那我夫君还有瑾宝他们陆拾遗手足无措地仿佛连话都不会说了,只知道用求助的眼神望向自己的丈夫。
    姜承锐哪里舍得自己一向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妻子吓成这样,他也顾不得在满朝文武们面前留下一个为老婆和父亲顶嘴的形象,一个箭步挡在陆拾遗面前,板着一张脸对皇帝道:父皇!您明知道拾娘胆子小,怎么还吓她?
    三个孩子也大张着手臂如同护食的小老虎一样把陆拾遗护了个严严实实。
    皇帝看着这亲密无间的一家五口,突然手点着姜承锐父子四人,忍俊不禁的大笑出声。
    好好好,朕不吓她,朕不吓她还不成吗?
    真真是,彻底一扫刚才胸臆间的憋闷和郁气。
    第72章 nüè子被休的填房(12)
    姜承锋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父皇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盯着自己,就一脸漠然的重新闭上了眼睛知道大势已去。
    皇帝对于姜承锋这种明明自己做错了事却还要摆出一副受害者姿态的模样可谓深恶痛绝,一手指着姜承锋,一手按住胸口呼呼喘起了粗气,显见气得够呛。
    作为孝子的姜承锐自然义不容辞地上前一步给他拍胸抚背的好一通忙活,直到皇帝觉得胸口不那么憋闷了,脸色不那么涨红了,才要多嘚瑟就有多嘚瑟的深藏功与名的重新退回了皇帝身后,继续做一个合格的木头人。
    姜承锐自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可圈可点,瞧着更是分外稳重可靠。却不知他面上不经意带出来的幸灾乐祸和欣喜若狂早已经被周遭的人尽收眼底。
    不过大家也能够理解他此刻的狂喜之qíng。
    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像他一样,在被打落尘埃后又一朝翻盘的把原本窃取他地位的对手一拳击倒,重新把他踩回到自己脚底下的。
    但他这样的举止到底有几分不够大气,很容易惹人诟病,因此陆拾遗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对着他腰间的软软ròu就是狠狠一揪。
    姜承锐险些嗷呜一声嚎叫出来,好在他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硬生生的憋住了。
    当然,在憋住的同时,他也没忘记把控诉的眼神隐蔽地投向陆拾遗,他完全不知道陆拾遗为什么要突然拧他,还拧得这么疼。
    陆拾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又在他腰间提示xing地拧了一下,不过这次手劲儿稍微放得松了一些,随后才在他背上写了好几个字。
    姜承锐起先被她的举动弄得心猿意马,毕竟后面那根手指在背上滑动的感觉实在是苏麻的让人没办法不想入非非,直到他又被陆拾遗狠狠揪了一下,才专心致志的琢磨起陆拾遗歪歪扭扭写在他背上的字迹。
    你能不能别这么笑得像个大坏蛋?大家都在看你了!
    意识到陆拾遗在自己背后写了什么的姜承锐后背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汗水给打得湿透。
    他怎么能这么的沉不住气!
    在qíng况未成定局以前就喜形于色的连他粗枝大叶的妻子都觉得他笑起来都像个大坏蛋了!
    姜承锐深深的在心里反省着自己的错误。
    骄兵必败,现在可还没到欢喜的时候。
    暗暗告诫着自己的姜承锐重新正了正脸上的神色,望向姜承锋的目光也不再如开始一样的幸灾乐祸,而是转换成了一种近似于lsquo;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如此可怕之事rsquo;的痛心疾首。
    姜承锐陡变的面色被一众内阁大臣看在眼里,大家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松了口气,这位主子总算还没有彻底乐昏头的知道自己是谁。
    你以为你摆出这样的一副姿态,朕就会放过你吗?你这是弑君!你这是戮父!你这是要被天打雷劈的!皇帝重重拍着暂时充作御座的huáng花梨官帽椅,瞪向姜承锋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恼怒和愤慨之色。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居然会如此的胆大包天,不但敢对他动手,甚至在事不可为后,还想着要一把火烧死他!
    这是人子做得出来的事qíng吗?
    不!这是只有灭绝人xing的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才做得出来的事qíng!
    想到自己曾经还一厢qíng愿的希望这个畜生在登基后会好好的对待他的二哥,皇帝就恨不得剜了自己眼眶里的这对招子!
    父皇儿臣既然敢毫不犹豫的对您下手,那么就证明儿臣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既然这样,那么是不是天打雷劈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不过是一个死字罢了。姜承锋在听了皇帝的这一番话后,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