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怎样,温母的态度实在让白月心寒。若不是她之前伸手挡了那么一下子,那么现在胳膊上不停留血的伤口就会出现在她的脸上。温母辱骂白月时完全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她说后悔生了温白月这个女儿,温白月又何尝想要被她生出来活着受尽苦难,而后结束短暂的一生。
    面对这样的温母,白月只觉得可怕,更心疼忍受了她这么多年的温白月。不过既然一辈子都活在温母阴影下的温白月都没有报复温母的意思,作为这具身体的使用者白月来说,她也没权利代替温白月做些什么决定,所以白月打算暂时远离温母这个随时会爆炸的危险源。
    在看到白月连冬季的衣服都装进了皮箱之后,一直沉默着的温母嘴唇哆嗦了下,终于有些慌了,lsquo;哐当rsquo;一声,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她诺诺地跟在白月身后,看她进出收拾东西,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满脸慌乱的表情:白月,女儿,你要去哪里
    连你也不要妈妈了吗温母一边流眼泪一边试图着伸手去扯白月的衣服,被白月避开后,眼泪流得更凶了些:你爸爸不要我了,我就只有你了,如今你也不要我了吗
    你这是要妈妈去死吗
    她的神色哀戚绝望,看着白月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白月看着她,只觉得好笑。
    温白月的记忆中也有这样的场景,在温母大肆打骂过温白月后,她总会抱着温白月哭闹不休,哭求着让温白月原谅她的行为,发誓赌咒这样的错误她以后再也不会犯。
    温白月信了,可结果呢如同一个死循环般,温母总是在打骂温白月之后哭闹忏悔,可是下次还是行为依旧。温白月都被骗了这么多次,以至于现在对于温母的话,白月是一个字也不相信,因此她对温母的哭闹毫无反应。
    温母这才真正着了急,一把攥住了白月手中的行李箱拉杆,死也不放手。边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白月泪流满面:别走,是我错了,这次真的是妈妈的错,白月你原谅妈妈一次好不好,没有下次了。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不骂你了,真的别丢下妈妈,妈妈只有你了啊
    白月的心脏微微抽痛了一下,而后就渐渐平静了下来,属于温白月的感情在她心里作祟。两人血脉相连,温母总是能抓住温白月内心柔软的地方,可是正是由于这一次次的欺骗,才使得温白月真正的对温母失望,连心脏都麻木了。
    既然这样,我不拿这些东西了。
    温母拖着行李箱不放,白月干脆直接绕过温母,拎起先前回家时背的包,直接当着温母的面关上了门,将温母的大声哭喊关在了门内。
    出了门,白月几乎小步地跑了起来,直到将小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才慢慢停下了速度。她出门太急,除了开始背着的一个包几乎什么也没有带,她摸了摸钱夹里的银行卡,打算取了钱先去包扎了伤口,再去买回校的车票。
    白月就在附近找了家诊所包扎了伤口,医生剪碎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口时,白月也微微皱了眉头,因为长长的一道伤口以及红肿的肌肤,看起来的确太过狰狞可怕。
    医生要给白月缝两针,白月最后只咬牙忍着,痛得她脑子里空白一片,额头上全是冷汗。
    在诊所坐着歇了好一会儿,白月才有了些力气,拿着包出了门。
    幸好温白月之前还攒了些钱在卡里,否则她今天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出了诊所的门,漫步在街道上,白月拿着银行卡思索了片刻,她以后并不打算再去见温母了,上辈子温白月与她母女缘分已尽,这辈子白月最多以后每个月给温母些钱,替这具身体尽一下赡养的义务。
    卡里的钱还能再撑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她可能就要想个挣钱的法子了。
    正思量间,背包里的手机就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想着可能是温母打来的电话,白月神色淡淡,有些不想去理它,但是手机震动停了之后,片刻后却又锲而不舍地继续震动起来。
    白月蹙眉掏出手机,刚想摁下挂断键,眼神就扫到了手机屏幕上亮着的几个字。
    亲亲老公[心]。
    温白月也有手机,但是一来高中课业繁忙,二来无人可联系,手机基本上是用不到的。因此一直落在宿舍里积灰,这次白月收拾东西时将东西找了出来,和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打算一起拿回家里。但是在车上却被贺凛这个好奇的家伙翻了出来,之后他就偷偷摸摸地在一旁鼓捣了好一阵才红着脸将手机还给了她。
    想来这上面的备注也是贺凛弄出来的了。
    手顿了下,白月摁下了通话键。
    贺凛热情洋溢的声音瞬间就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微微带着些抱怨以及委屈不满:媳妇儿!你怎么才接我电话呢我都打了好几个了!顿了顿他又问道:对了,媳妇儿!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贺凛困惑地咕哝了几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突然特别烦躁。刚才媳妇儿你不接我电话,我心里可不踏实了!心脏一下一下跳得快死了!不过媳妇儿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嘿嘿。
    白月心里微怔,抿了抿唇:没事我挂了。
    别别别媳妇儿贺凛连忙在那头喊了起来,就和平日里一样,明明没什么事情,但是就是想要逗着白月说话,他还想多听听白月的声音呢。
    你吃饭了吗
    我白月顿了顿才道:吃了。
    可我还没吃呢。贺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其实我就是想和媳妇儿你一块儿吃饭。
    两人在学校时通常都会去食堂吃饭,从来没去过学生食堂的贺凛也总是喜滋滋的和白月一起,甚至刚开始那几天还会红着耳朵抢过白月的饭盒替她清洗,理由是白月生理期不能碰凉水。那个时候从没洗过饭盒的贺凛几乎倒了半瓶洗洁精进去,最后不知道冲洗了多少遍才冲干净。
    想起此事,白月心情总算变得稍微好了些,听着耳旁贺凛不着边际无聊至极的话语,比如吃的什么,好不好吃,饭后水果是什么林林总总、琐琐碎碎的小话题,却偏偏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让她觉得胳膊上的痛感也减轻了许多。
    直到贴在耳边的手机开始发烫了,白月想要挂断电话时,才听得贺凛那边的语气一变,低声说了声:小骗子。
    电话里的震动声突然与身后的声音重叠了。
    白月茫然地转过头,却见身后气喘吁吁的、努力肃着张脸的不是贺凛,又是谁
    第10章 重生不做傀儡10
    小骗子。
    贺凛站定在白月的面前,胸腔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也沁出了点点汗水,他板着脸又冷哼了一声。
    明明没吃饭,还骗我说吃过了!你以为你凛哥哥我听不出来他努力肃着张脸,做出严肃的表情,可是说着说着自己先绷不住了,最后咧着嘴笑着就来抓白月的手,嘴里依旧气哼哼地说着:小样儿,还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