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雅间里面,安怀仁迎面递来了一杯酒。
    “一直听说郡主千杯不醉,不知道今日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下呢?”
    白花花无所谓的接过酒杯,仰头就喝下去了,安怀仁想要杀她,根本就不用下毒,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人才刚刚从莫府出来,就找上了她。
    “从前四处奔波的时候,应酬必然是少不了,如果那么容易就醉倒了的话,那我岂不是要耽误很多事情!”
    看到白花花豪爽的喝酒动作一点都不犹豫,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又扬起了他那伪装式的笑容。
    “郡主果然是性情中人,那本王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承蒙王爷夸奖了。”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白花花就没有在说话,等着这个人接下来打算怎么继续问的。
    果然安怀仁没有过多久就忍不住了。
    “听闻郡主刚刚从莫府出来,难道郡主这是去感谢莫大理寺卿,之前的照顾吗?”
    “谢谢,倒是另外一件事情,只是之前与他做了一个交易而已,现在我只是兑现承诺。王爷的消息这么灵通,我才刚刚从那里出来,王爷就知道了。”
    半开玩笑,半质问的说。
    安怀仁的脸色闪过片刻的尴尬,不过立刻就恢复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白花花的智慧,就算一切都被他做得顺理成章,也被白花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
    “你看这个位置!”
    一边说着,就让出了他身后窗台的位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里看过去,正好看到的是莫府的大门。
    这时候白花花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什么时候进莫府的门,什么时候出来的,人家都尽收眼底,哪里是派人监视,根本就是自己双眼看到。
    一时间有点相顾无言。
    “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本王对郡主很感兴趣,对郡主的事情自然关注的多一点!”
    要是别的女的,听到这句话还会以为对人家有意思,也只有白花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不过白花花是清楚他的意思的,他的意思就是说,白花花不管做什么,他都是知道的,所以让白花花自己注意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王爷高看我了,王爷难得回来一次,难道不在城中好好的走一走吗?毕竟公主曾经还跟我说起过王爷,王爷也是她最喜欢的哥哥,王爷怎么都不带她出宫玩一玩呢?”
    多说无益,索性就选择了转移话题!
    安怀仁也乐意白花花转移话题,也就顺着白花花的话往下说。
    听到他说出来的话之后,白花花就后悔,转移话题了,不对,是后悔说到安定公主了。
    “如果我听说的没有错,安定看上了你的心上人,你们两人应该是情敌的关系,在本王看来你们不应该,会有这么和谐的气氛啊!”
    我去你的!
    心里默默的爆了一句粗口,脸上面不改色。
    “很多事情不是用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的,想必王爷对这一点,也是了解的很透彻才对,为什么还要去听信那些片面之词呢?”
    其实知道安定公主很喜欢他这个兄长,一点都不难,安定公主本来就是性子直,说话口无遮拦,仗着皇帝的宠爱,横行霸道,骄纵蛮横,心思却是一点都不难猜。
    “哦?是吗?那你认为大理寺卿这个人怎么样?”
    白花花警惕的看着他,暗地里心思已经千回百转,想着为什么安怀仁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看到白花花紧张的样子,安怀仁摆了摆手,示意白花花不用紧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是一个好官,朝廷的栋梁。”
    很客观,很官方的评价。
    看着白花花紧张的小样子,安怀仁突然觉得她很可爱,心情也莫名的放松了下来。
    “这是别人的看法,还是你自己的认为?”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个人说他这样或许可以怀疑那么两个人,三个人十个人百个人呢?别人都能这么认为,为什么我就不能这样认为呢?”
    看着突然变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安怀仁,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是吧,你跟本王来,等看了这样一场戏之后,或许你就会有别的看法了。”
    白花花本来是很不想过去的,但是对方是王爷的身份,比她的身份还要高,对方让她去作陪,她哪里有拒绝的权利?,只好跟着安怀仁一起走。
    七弯八拐之后来到一个小巷子里面,本来该是无人的地方,这个时候却有一个老妇人和年轻少妇,带着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正在路边烧纸钱。
    白花花下意识的转向安怀仁。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纸钱这个东西在皇城,都是禁止的,被发现了,可是要砍头的,安怀仁带她过来看这个东西做什么?
    他们两人走路的声音似乎被前面的人听到了,年轻少妇转过身来的时候,是安怀仁手疾眼快的把白花花拉到了一边,才没有被他们发现。
    “??”
    满心疑问的看着这个,举动莫名的安怀仁,如果不是确认他就是安怀仁,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假的王爷了。
    “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偷偷的烧纸钱吗?”
    茫然的摇头,虽然她能够自称自己消息灵通,但是如果这些事情她都能知道的话,还需要在这里混吗?
    “他们家唯一一个男人,就在前几天被大理寺卿亲自送上了断头台,尸体现在还在那儿晾着,以儆效尤,他们不敢举行葬礼,所以才只能在这里偷偷的,烧纸钱。想知道那个人究竟犯了什么罪吗?”
    犯了什么罪,都已经是汕头的大罪了,还需要问吗?
    看着白花花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安怀仁也猜出来白花花想到了什么?
    “如果你是认为这个男的是罪有应得,本王却不这么认为,那个男子不就是家里揭不开锅,偷了东西而已,几个钱而已,何须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