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管厨房里的人都是什么表情,扭着腰走了。
    她一走,厨房里的人就都管不住嘴的纳闷的交流了起来:
    这叫什么事儿欲盖弥彰么。
    可不是,准是大小姐让送给大公子的,下人哪有那个胆子自作主张。
    嗨,以大小姐如今的处境,再不讨好巴结大公子就晚了,虽然大小姐是嫡亲的女儿,可未来要继承家业的是大公子啊!
    清琅走在路上越想越高兴,只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回到青琼苑时,脸上依旧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樱九瞥她一眼:什么事这么开心
    清琅拨浪鼓一样摇头,然后道:大小姐,我都按你说的做了。
    樱九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将针绕线缠了几圈,贝齿轻轻咬了下线头,她的手帕就绣好了。
    栩栩如生的兰花草。
    清琅凑上去一看,惊讶道:大小姐,你这是
    樱九将手帕递给她看:你喜欢
    清琅可不敢接,摆了摆手,没了笑容的低声道:大小姐,恕奴婢斗胆问一句,您对大公子是不是并非无心
    裴景仪,名景仪,字剑兰。
    这手帕上的兰花亦是剑兰。
    樱九最讨厌裴景仪的那段期间,拔光了庭院的兰花,说瞧着不顺眼,可现在她却绣了剑兰的手帕。
    将一个男子的寓意东西绣在自己的贴身物什上,无论说给谁听,都必定会认为绣东西的人对那个男子有情。
    既然有情,那为什么还要将裴景仪拒之于千里之外呢。
    樱九将手帕攥紧,道:过去的都过去了。
    清琅分明在樱九眼里看到了落寞和寂寥,含着尘埃落定后的浅浅绝望,和身不由己的无奈。
    清琅急声追问道:大小姐,您很早就喜欢大公子了是吗
    如果是现在喜欢,那么回答不该是过去的都过去了,说这句话时的樱九第一反应不是她觉得她被夏承乾伤害了才喜欢上了裴景仪,而是实打实的回忆自己喜欢着裴景仪的心意,时间段是过去式。
    那么,樱九早就喜欢裴景仪了。
    那她之前表现出的浓浓厌恶都是逃避真实的感情
    樱九很无力:清琅,你不要问了,有什么意义呢
    清琅此时却连尊卑礼仪都顾不上,不由自主扬高了分贝道:大小姐,您何苦为难自己,如果您对大公子有情,大公子对您也有意,何不互禀心意,好好的在一起
    要怎么在一起!樱九的情绪刹那决堤,好像也忘了清琅只是个婢女,根本无权过问她的事,抑或者真实情感压抑得太久,正好缺个宣泄的途径,她激动地道:他是我的哥哥,哪怕是养兄,也会受人诟病,他是华京第一君子,多少人嫉妒他,只恨不得找着由头来抹黑他,若是跟我在一起,岂不是让人戳着脊梁骨!爹爹为我好,爹爹可以不介意,他喜欢我,他也不介意,倘若我也不介意,只顾着自己快乐,不曾有人真心实意的为他着想,那岂不是太悲哀了。
    况且,喜欢能有几时长久,他只是没在意过旁人才会围着我转,以他的才华秉性,难道不会遇上更好的
    再如今,我与太子和离,清白不在,容颜尽毁,这天下还有谁比我更配不上他
    樱九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不想被清琅看见,她背过了身。
    这种话以后都不要再提,否则我再不饶你。
    清琅浑身无力,她睁大眼看着樱九,心头痛得厉害。
    原来真如她所想。
    所谓厌恶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明明两人从前一直亲密无间,怎么会因为其中一方生出别样的心思,就厌恶到那种夸张地步。
    所表现出的厌恶越深,其实就爱得越深。
    怪不得被太子休弃也能如此淡定从容,因为她对太子根本毫无感情,没有太子在,她也不用在压抑自己的感情。
    樱九终于能悄悄展露出一丝丝对裴景仪的喜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和猜忌。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苦
    大小姐,我不会再提了。清琅说。
    樱九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静:你退下吧!
    清琅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房间,走出好远,她回头看了一眼,握了握拳,暗想:这份心意一定要让大公子知道,如果大公子一直蒙在鼓里不知,那大小姐岂不是太悲哀了
    思及此,她朝着裴景仪的兰苑而去。
    樱九目送清琅离开,支着下颌,陷入了沉思。
    【樱九:刚才的演技怎么样,是不是可以拿满分我那流畅的台词,我那情绪的爆发回到现世有望冲击影后宝座!】
    【系统:我都快哭了,再见!】
    【樱九:人呢,不怕别的,最怕自我脑补,几句词就能想出一大串,真是要不得。】
    【系统:_(:зゝang;)_我以为你说的都是真的。】
    【樱九:不,裴青琼没有那么多心理活动,裴青琼讨厌裴景仪就是单纯的讨厌而已!】
    第116章 长兄如夫